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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晚之头也不回,“你觉得应当如何?”
“当然是给她两巴掌了。”坠儿作势挥了两下手。
“打了她有什么好处?”
坠儿心直口快,“心里舒坦呀。”
“实为莽夫之举,除了心里舒坦,我什么也得不到。”余晚之说。
“这倒是。”坠儿想了想说。
余晚之笑了笑,“扇两耳光算什么舒坦?逞一时之快得不偿失,留一线余地,有她加倍还我的时候,那才叫舒坦。”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她懂。
过犹不及这个道理,她也懂。
如今她孤掌难鸣,往后要想府上生活下去,多一个人向着她,她在府上的日子就好过一分。
余锦安和余锦棠一起长大,感情非她能比。
要让余锦安愧疚,却不能太过,过了那个度,人就容易逆反,反倒会让人觉得她咄咄逼人,倒不如留个余地。
余锦棠会矫揉造作装可怜样,难道她就不会么?戏么,她自问演得不比余锦棠差。
坠云
这副身体的确是差了点,大夫诊过脉开了方子,余晚之喝完药就睡,次日醒来也不见好,头反倒是又沉了几分。
此事余锦安摁得紧,家中长辈知晓他们回府后相继请了大夫,只当夜露过重染了风寒,丝毫不知落水一事。
余锦安坐在床榻边的椅子上,“我昨夜已狠狠斥责过锦棠,她也着了风寒,已承诺待她痊愈之后来给你道歉。”
余晚之弯了下眉眼,眼神干净纯粹,“没关系的二哥,四妹应当也不是故意拉我下水的。”
听者有心,其实说者也并非无意。
余锦安勉强地笑了笑。
他心里何尝不清楚,拉下水可以说不是故意,但之后的栽赃嫁祸却是实打实的故意而为之,他也是时至今日才知道,向来乖巧懂事的四妹竟也有这样的一面。
“你不怪她,我这个做兄长的却不能由着她胡来,让你受这委屈,届时她来道歉,你只管收着。”
余锦安今日还要办差,稍坐片刻便离开。
余晚之靠在床上想了想,忽然侧头唤人,“坠儿。”
“在的在的。”坠儿跑进屋,绕过屏风站在床前。
余晚之上下打量着她。
坠儿年纪不大,身量却挺高,她是从庄子上随余晚之回府的丫鬟,府上已经过了春秋裁衣,身上的衣裳是从库房取的,没有适合她的尺寸,穿在身上短了一截,手腕脚腕都露了出来。
见余晚之一直盯着自己看,坠儿局促地缩了缩,想把自己尽量缩进这窄小的衣裳里,主要是她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大好看。
余晚之不禁笑了,“你没着风寒?”
坠儿举起手臂,“没着,我身子骨强健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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