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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则桉见他沉思,说道:“沈大人怕是也遇到了瓶颈,我这里倒是听到件新鲜事想说与大人听。”
沈让尘抬眸,“什么事?”
徐则桉道:“近来宋卿时与郭自贤走得近,有人曾在深夜看到宋卿时从郭家出来。”
“这倒不算是什么新鲜事。”沈让尘道:“宋卿时是吏部的人,吏部尚书程昌是一路人。”
“可还有一点沈大人怕是不知。”徐则桉说:“年后尚书府郭老太君要做寿,想必沈大人也收到了请柬,听说郭自贤想将他的女儿许配给吏部郎中宋卿时。”
沈让尘不由一愣,“宋卿时是个鳏夫,郭自贤舍得将他女儿嫁给他?”
徐则桉笑道:“沈大人这就不知道了吧,郭自贤妾室众多,单是庶女就有九个,嫁一个庶女拉拢一个宋卿时,这不亏,况且宋卿时是要往上爬的人,有程昌和郭自贤替他保驾护航,升迁怕是指日可待了。”
朔风扫过竹林,压竹的雪簌簌落了些许。
沈让尘笑了笑,若真是如此,那那个狐狸岂不是要伤心了?
他可是记得在醉霄楼门口时,她见到宋卿时紧张的模样。
……
绕过村子,马车就不能再往前去。
昨夜一夜风雪,雪地里只有一道从后山离开的车辙印,想必是宋卿时早晨离开时留下的。
她们没敢走那条路,以免留下足迹,而是踩着簌簌的雪声在林间穿梭。
余晚之走得气喘吁吁,这具身体太弱了,楼七要背她,她没让,自己咬着牙上山。
“一会儿上去动静不能太大,我看那几个护卫太阳穴微凸,想必都不是吃素的。”
楼七叮嘱着,反身把剑鞘递给余晚之,拉着她上了个难迈的坎。
那处宅子已经近在眼前,楼七轻车熟路地带着她绕到了高处,宅子全貌尽收眼底。
楼七手一指,轻声道:“那里就是那个女人的卧房,宋卿时昨夜就是在那过的夜。”
说罢,楼七看向余晚之,“我忽然觉得我们像是来捉奸的。”
余晚之没有笑,也没出声,笔直地盯着楼七指的那处。
“放松些。”楼七见她紧绷成这样,提醒道:“怕是要等上一会儿,大冬天的那女人多半不会一直在外面转。”
时间过得太慢,等得楼七都懒怠地靠坐在树下,抬头望着被树枝分割成无数片的云天。
忽然,身侧的余晚之动了动,背脊倏地挺直了。
楼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扇门终于开了,走出来一个丫鬟模样的人。
余晚之死死盯着那扇门,心脏几乎从胸口跳了出来。
其实不是不害怕的,她其实想过一种可能,最怕的结果就是里面是她的丫鬟彩屏,这就意味着她遭到了双重的背叛。
那丫鬟笑着回身,似乎是说了什么什么话。
门口先是迈出了一只脚,裙摆晃动,一个女从房中走了出来。
轰——
在看清那女人面容的瞬间,余晚之如遭雷击,身体的血液齐齐往头上涌,手中的枯枝瞬间断作了两截,鲜血从指缝中溢了出来,哒哒滴落在雪地里。
她呼吸急促,血丝开始在眼眶里蔓延。
楼七顿感不妙,想要掰开她的手将断枝取出来。
可余晚之握得太紧,真要硬掰唯恐把手指也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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