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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说着，主动把自己冰凉的唇贴了过去，但余嘉艺的手腕被人攥紧，余嘉艺犹豫着，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试探性地舔了他的嘴唇一下。

  余嘉艺想象中6初璟的回应没有出现，他的手腕被扣着，突然肌肉伸展着疼了一下，他的手被6初璟交叉着扣到了他的头顶。

  “太晚了。”6初璟轻轻地道，“你现在说这些太晚了，我不想听了，也不会信。”

  有时候就是那么阴差阳错，但凡余嘉艺早一点摆出这个态度，6初璟也会心软地放过他，然后像是什么都没生过一样爱他，一样地对他好。

  即使他知道余嘉艺是在骗人，是在哄骗他，说出来的话也并不是全然是真的，6初璟还是会信，他想要得到的只是余嘉艺真诚的态度。

  可现在这个情况也好，他们最起码把所有的事情都摆在了明面上说，而不是让它变成了一颗难以忍受的龋齿。

  6初璟喃喃地道：“我不信。”

  他的乌木香越来越重，像是从大坝倾泻而出的洪水把余嘉艺淹没，6初璟最后的理智也在一点点消失，他垂着眼，和余嘉艺对视着。

  6初璟眼底的占有欲没有一丝掩藏，他弓下腰，犬牙在Beta脖颈后的牙印处磨着，但他忍耐着什么，从始至终都没有咬下去。

  沙在不小的动静下出“滋拉”的声音，余嘉艺这时候已经顾不上会不会吵到楼下的人，他的后脑一下一下磕在沙上的靠垫上。皮肤接触着冰凉的空气，他想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但小腿肚又被6初璟捏着往下拽。

  余嘉艺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快流干了，他的灵魂像是飘荡在空中，在痛苦与轻飘的云层中游弋。

  他像是个溺水的旅人，耳边已经听不到什么声音，睁开眼睛也是蓝茫茫的一片，但鼻尖闻到的却是樟树林特有的乌木香。

  “6……初璟！”

  趁着短暂呼吸的时间，余嘉艺艰难地喊出了6初璟的名字，但他已经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6初璟说什么，他就干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6初璟站起了身，他也被6初璟抱了起来，他的双腿无意识地盘在了6初璟的腰上，像是依靠着他生存的菟丝花。

  他的腿早就没了力气，全靠6初璟托着他，在被6初璟放到卧室熟悉的大床上时，余嘉艺竟然累得闭上了眼睛。

  熟悉的环境让他不自觉地放松神经，但他的耳朵猛地竖起，他听到了6初璟拖沓在地板上的脚步声，余嘉艺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能察觉到自己的眼皮已经肿了，沉沉地在往下搭，但余嘉艺还是费力地睁开眼睛，他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6初璟步伐焦躁地往衣柜旁走去。

  6初璟拉开衣柜的柜子，他开始一件一件地往外拿自己的衣服。他急不可待地把衣服往身后的床上丢，都是他常穿的衣服，不管是袖口还是领口，还是衣服的整体，都沾染着他信息素的味道。

  现在，他把衣服都堆积在床上，堆积在余嘉艺的身边，像是在为他的爱人筑巢。筑一个只有他气味的床，把余嘉艺关在这个巢穴里。

  余嘉艺的四肢酸痛无力，他看到6初璟再次向他走过来，他的小腿肚开始打战，他下意识地把自己藏到了被子里。

  他把脑袋闷在被子里，浑身上下都冒着汗，但忽然之间，被子被人从外面撩了开。6初璟的手也伸了过来，抓住他的手臂就要把他往外面拽。

  余嘉艺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本能地害怕不安与惊恐当中，他没有力气的小腿突然爆出一股力，就像是回光返照般踹在了6初璟的小腹上。

  他见6初璟被他踹得稍微往后退了一步，余嘉艺的大脑像是卡顿的机器运作了起来，他猛地翻过身，抽开床头柜的抽屉。

  余嘉艺泌着汗的手心紧紧地攥牢着还没开封的抑制剂，就像是抓住了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就算是被6初璟再次拽着手臂摔到了床上，他也始终没有松开手里抓着的抑制剂。

  他的呼吸急促，6初璟仿佛看不到他的手里抓着什么，继续弯下腰向他亲了过来。

  余嘉艺的手臂着抖，他没用过抑制剂，也没看过别人用过抑制剂，他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6初璟上次易感期的时候，他也试图冲破防线去把掉在门外的抑制剂拿回来，但是结果宣告了失败，他的脚刚碰到地板，就被6初璟拦着腰抱了回来。

  但他现在成功拿到了抑制剂，他的心跳崩溃地跳动着，他猛地抬起手，把抑制剂往6初璟的手臂上扎了进去。

  余嘉艺没什么分寸，针头扎在手臂上瞬间冒出了血珠，红色的血迹让他的手一抖，推抑制剂的度都慢慢降了下来。

  针管里的抑制剂还有残留的一半，余嘉艺却怎么也推不下去，他像是耗尽了全身上下的所有力气，紧闭着眼睛，就连抓在抑制剂上的手掌也开始着抖滑落。

  蓦地，他颤抖着的手被6初璟的手包住，和紧张的抖的他不一样，6初璟的手格外得稳。他面无表情地帮着余嘉艺，把最后那些抑制剂也推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余嘉艺再次怔愣地睁开眼，他面带期许地看着6初璟，似乎妄图看到他身上的变化，但让他失望的——

  “我很早以前就说过。”

  6初璟开口道，他现在似乎很喜欢去摸余嘉艺的脸颊，他的下巴上没什么肉，6初璟却摸得恋恋不忘。他垂着眸，黑色的瞳仁里没什么情绪，但却打破了余嘉艺的最后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