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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噔噔噔扑上床,被子盖好,一时片刻没有困意,现旁边的人洗过手后没有躺下,又靠在床头打开了电脑。
床头灯关了,他的笔记本在夜里泛出浅蓝的光。
路栀“怎么了”
“睡不着,看文件。”
她仰面躺了会儿,两条腿叠一起,问“每天有那么多事要做吗”
“工作当然做不完。”他说,“开不完的项目,签不完的字。”
“也是,”她点点头,“那我们明天就回去吧。”
“只是做这个打时间,”他目光笼在屏幕上,“在这边处理也无所谓。”
“不是,主要是我也要回去工作了。”
“”
她躺着,感觉手腕有点酸痛,借着他电脑的微光抬起手轻轻照着,被手铐扣住的那一圈有点泛红,大概是勒得太厉害。
就这样,他专心办公,她借着余光端详自己手上那道红痕,像道月牙趴在腕骨下,突然,那位置被点着键盘的人碰了下,他问“疼”
“有点点。”她挺不好意思,“不过没什么伤口,只是因为我细皮嫩肉的,比较怕疼。”
“”
次日路栀醒来时,才八点半。
她一旦睡得晚,就很难睡沉,醒得也早。
但当她起身,才现不远处桌前的台灯开着,傅言商坐在沙里,面前是连着电源线的笔记本电脑,手边一杯快喝完的拿铁,看样子已经醒了很久。
等他开完会,她才开口问“你不用睡觉吗”
“觉少。”
“天生的”
“也不是,”他想了想,“进化掉了。”
“”
上午他们又去做了水疗sa,放松舒缓,该玩的差不多都体验过了,下午启程回家。
路栀刚在后排坐好,左侧的门忽然被拉开,傅诚从外面挤了进来。
她和傅言商之间本来隔着一个座位,宽敞得很,这会儿被老爷子一挤,二人距离直线拉近,傅言商坐往中间,曲起的裤腿蹭过她的裙摆。
她偏头。
傅言商也转向傅诚,示意“副驾驶给您留了位置。”
老爷子一扬下巴“我就乐意坐这儿”
他这辆是商务车,按理来讲位置非常宽敞,但因为爷爷挤得厉害,到最后两个人几乎快连体了,她听到傅言商转头问老头子“您再往里挤,要不我直接把她抱到我腿上来坐”
路栀“”
果然,这话结束后,老头子哼一声往旁边退了退,她也终于得以呼吸。
车子平稳行驶,她晚上没睡够,困意渐渐来袭,只听到傅诚开口,在和前排开车的宗叔说话。
傅诚“宗怀啊,这车以后直接你来开,每天下了班把他们俩一起接回去,就别一人一个车了,多生分。”
宗叔说好。
路栀心想,以后下班就得坐一辆车回去了吗
车厢里,傅言商的声音缓缓响起。
“很多事情,您刻意去培养,是没有结果的。”
“少管我”
路栀身体已经休眠,但听觉系统还开着,一旦话题有关于她,她的耳朵总能准确捕捉并听清。
傅诚的声音轻了些“小栀睡着了你看人家头晃来晃去的,就不知道把她头枕到你肩膀上”
“我得是有多缺心眼,”敲击薄膜键盘的声音,和他的回复混合着,“人家靠右睡我掰到左边,她要落枕了谁负责”
“这还不简单她要是落枕了,晚上睡觉你就让她枕着你的手臂睡,懂吗”
“真好的主意,”他声音波澜不惊地附和,“您要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我的手能有这个作用。”
路栀默默把头偏过头,花了好一阵才憋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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