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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吹打樹葉，雨水傾盆而下，閃電滑過天邊，驚雷響起，破碎聲傳來，路燈齊齊炸裂，刺鼻的焦味湧來，世界陷入漆黑。

涼風從裡間襲來，帶著刺骨的涼意，伴著窸窣聲，尖細的抽泣聲傳來，言曦心臟狂跳，忽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她後背一涼，小心翼翼回頭，借著閃電，正好對上數張慘白的臉。

第17章輪迴小鎮（十七）

忽然被嚇一跳，言曦猛地後退，抬眼就見這些東西著各色鮮艷衣服，臉頰通紅，面上分明是笑著，卻透著難掩的詭異，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這些正是曾在店鋪里攻擊他們的紙人，為那人著火紅袍子，和神使、儲物間頭顱一模一樣的臉。

見言曦後退，紙人們猛撲上來，她趕緊揮刀砍去，直接將三五個紙人劃開，伴著幾聲悽厲哀嚎，紙人如漲破的氣球瞬間癟下，化成黑點，消散在空中。

不過，多數紙人卻躲過言曦的攻擊，貼近言曦的身體，啃咬著，雖然她已經屏蔽痛覺，可被啃咬之處卻傳來冰涼，她再次揮刀，又解決數個紙人。

掙扎著起身，言曦正想開門逃跑，左胳膊卻傳來刺骨的冰涼和酸麻，她順著望去，就見紅袍紙人正抱著她的胳膊大口咬著，胳膊被咬去大半皮肉，鮮血濺出，染紅了紅袍紙人的臉。

可紅袍紙人卻毫無所覺，依然用力啃咬，右邊又有紙人襲來，言曦右手握刀劈去，尖細的慘叫聲響起，趁此間隙，她猛地收回左手，正欲拉門逃出，左手上的紙團卻是由於大幅度的動作被震落在地。

言曦慌忙回頭蹲下，準備撿起，卻慢了一步，紅袍紙人快一步撿起紙團，往裡邊飄去，其餘紙人隨之跟上，店鋪一時空蕩下來。

裡邊本該是一面牆的，而現在木牆憑空消失，留下條黑洞洞的通道。

言曦打開手電筒，瞥了眼左手，左手已經被啃咬得血肉模糊，幾乎見骨，她匆忙從裝備庫里取出止血藥和繃帶簡單包紮傷口，包紮完畢後就快步向漆黑的通道跑去，她要拿回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紙團。

才進入通道言曦就感覺到陣陣寒意，她將手電筒照向兩旁，牆上竟掛滿紙人，紙人空洞洞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她，鬼氣森森。

許是察覺到言曦的打量，不少紙人眼珠直轉，數道尖笑響起，言曦已是寒毛直豎，加快了度。

手電筒照向前方，光線卻折了回來，刺得言曦眼睛疼，難道通道盡頭有鏡子？言曦暗暗想著，又將手電筒對向盡頭，光線再次折回，心裡有了底，她加快步子跑去。

越往裡，寒意越濃，兩邊牆上的紙人依然是尖笑不斷，好在沒有攻擊言曦，她一路狂奔，跑了許久，才見前邊隱隱傳來亮光。

她放慢腳步，走近，就見前邊是一面巨大的鏡子，足足有一面牆那麼大。

隨著她靠近，鏡子亮起，竟如屏幕一般出現畫面，是在宗飼之中，台下站了數百人，都是熟面孔，台上正中央放著一口巨大的銅鼎，估摸能容納五六人，銅鼎後方放置木梯，木梯最高層與銅鼎口平齊，十數個黑袍人站在銅鼎兩側。

一黑裙女子緩步上台，在台子中央站定，抬頭，言曦看清了她的模樣，竟是方雅姐，和神使一個打扮，兩頰下有黑色蝴蝶刺青。

畫面中的方雅姐舉起右手，輕搖鈴鐺，張口而談，可惜畫面無聲，言曦並不知曉她在說什麼，只見台下眾人面露憤怒，似是要衝到台上。

許久，方雅姐再次舉手搖鈴，不再言語，轉身往台子裡邊走，一步步踏上木梯，在最高層停下，她雙手合十，抵在額前，緊閉雙眸，彎腰拜下。

行完禮，則站在銅鼎旁，面帶虔誠，身子前傾，直直落入鼎中，台下眾人則伸長了腦袋望向台上。

言曦下意識伸手去拉方雅姐，畢竟她曾見神水將人腐蝕成焦軀的，然而卻晚了一步，下一秒銅鼎中浮上一具焦軀，正是方雅姐。

來不及惋惜，言曦發現她的右手竟然直直穿入鏡中，身子也向鏡中傾斜，還沒反應過來，左手傳來刺骨冰涼，光亮暗下，鏡子已然消失，她轉過頭，就見紅袍紙人正拉著她的左手。

下意識的，言曦就是揮舞唐刀刺去，紅袍紙人慌忙側身，掛在牆上的紙人紛紛飄下，向言曦襲來。

言曦揮刀應對，也不顧及尖利的慘叫聲和身上被咬掉的皮肉，死死的盯著紅袍紙人。

紅袍紙人似乎發現了言曦的目的，向外邊飄去，無數紙人湧上來，將言曦的去路堵住，言曦也來了氣，毫不客氣揮刀砍向紙人，一刀解決數個，硬是殺出一條路，艱難前行。

砍殺許久，言曦身上幾乎全是紙人啃咬的傷口，不少傷口露出筋肉，鮮血溢出，染紅了米黃色運動服，她也不敢停，依然向前跑，紅袍紙人就在前邊。

十數分鐘後，言曦終於艱難殺出通道，紅袍紙人貼在店鋪門上，似乎並不能出去，數個紙人連忙擋在紅袍紙人身前，後邊追來的紙人也向言曦撲來。

和在通道中不同，店鋪稍大些，她的發揮不再受限，她猛地跳起，躲過後邊襲來的紙人，揮刀劃開擋在身前的數個紙人，沒了阻擋，不待紅袍紙人反應過來，她就是舉著唐刀刺去。

尖細的悽厲慘叫傳來，紅袍紙人瞬間乾癟，化為黑點，消散在空中，兩個紙團從空中落下，言曦慌忙拿過，直接放進遊戲倉庫，也不顧及身後的紙人，快拉開門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