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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瑜洗好手回来，谢昭还在讲电话。

  他背对着站在花园，伤了的那只手插在裤兜，背影颀长而挺拔。

  他这次通话时间有点长，好一会儿才过来。

  吃饭时，谢昭的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

  沈松源热情地邀请两人下午一起打游戏。

  陈秧皱眉：“你功课复习好了？”

  沈松源顿时蔫了。

  前几天他做了份期末试卷，成绩只有光荣的45分。这会儿正是理亏，被妈妈说也不敢反驳。

  吃好饭，三人各自回了房间。

  沈瑜昨晚睡得晚，中午补了个午觉。

  昏昏沉沉中，她是被一阵雷雨声吵醒的。

  睁开眼，房间里暗沉沉的，窗外乌云压境，雨声淅淅沥沥。

  沈瑜索性起床，打算去卫生间洗把脸。

  路过谢昭的房间时，隐约听见了他打电话的声音。言谈间似乎有些争执。

  隔了层门板，声音听不真切。

  沈瑜皱了皱眉，正要离开时，门忽然开了。

  两人猝不及防地对个正着。

  谢昭脸上是来不及卸去的烦躁和疲惫。

  撞见沈瑜，他愣了一下，歪头示意：“进来？”

  沈瑜点点头，走进谢昭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开灯，光线很暗。

  谢昭拉了把椅子给沈瑜，自己坐在了椅子对面的床上。

  沈瑜想起他连续接的电话，猜测道：“你是不是和家里吵架了？”

  她很少过问谢昭家里的事，但总觉得和他回西澜有关。

  谢昭的嘴角抽了抽。

  “不是这个。”

  他的声音很低：“我妈要和我爸离婚。”

  沈瑜错愕。

  小时候的事，她大部分都忘记了。只隐约记得自己那会儿有点怕谢昭的妈妈。

  “刚刚……你在和阿姨讲电话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谢昭点头，自嘲一笑。

  “我妈说如果不是我，她早就和我爸离了。”

  “这不是你的错。”沈瑜轻声安慰，“想走的人留不住的。”

  谢昭的背佝偻着，低声道：“可我从来没有要求她这么做。”

  他从出生起就没有享受过什么父爱和母爱。

  现在忽然告诉他，他们是因为自己才一直不离婚。

  多讽刺。

  沈瑜抿唇。

  她不太会安慰人，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雨水打在窗户上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