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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区虽在第三重路障即城墙之外,可也是依着城墙而起,只是已在据点的偏后方,听宋仁说距离其他三个弃区已经非常近了。顾唯卿暗暗记下宋仁所说,只等将他们安置好再前往查探。
回到住所后又是一番忙碌,住所里本有四间房间,顾唯卿和安安及饭团占了一间,戚仲占了一间,还剩下两间正好让宋仁一间,谖谖与赵箫箫同住。戚仲自告奋勇地担当起清扫的任务,安安也抓着抹布帮忙擦拭家具。
谖谖温柔地笑道:“这个小孩很惹人疼呢,阿卿,他是你什么人啊?”宋仁也是一脸好奇地点头附和。顾唯卿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笑道:“他是我弟弟。”安安正好出来洗抹布,闻言笑得一脸灿烂:“姐姐哥哥好,我是顾安安。”
“哇……”赵箫箫夸张地惊呼一声,猛不丁地跳起来捏安安的脸:“真可爱的小朋友,长得真好……”顾唯卿见安安慌忙躲开赵箫箫的魔爪,两人滚成一团,摇摇头又钻回厨房。
厨房的炖锅里正冒着热气,丰富的食材药材的香味相互缠绕,闻着便非常舒心。顾唯卿将锅里的鲫鱼移了移位置后又重新盖上盖子,挨着地上的饭团曲膝坐好。饭团往锅下又吐出一口小火,锅下那朵悬空的红火便又壮大一分。顾唯卿摸着饭团的耳朵问道:
“饭团那日在广场真的闻到了阿仁的气味拉?可阿仁说他那日并没有去……”
饭团歪着头,水亮的眼睛眨了眨似乎在思考,顾唯卿也不催,静静地看着它。饭团最终点点头又迟疑地摇摇头,顾唯卿疑道:“是阿仁的味道?不过好像不是阿仁本人?”见饭团低吼一声表示赞同,他又问:“那……是不是外头的赵箫箫?”饭团闭眼朝外嗅了嗅,还是摇头。
顾唯卿这下可觉得奇了,阿仁没去广场,那么那人就只能是谖谖抑或赵箫箫这两与他最为亲近的、沾染了他的味道的人。可现在看来又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沸腾的汤水上溢,顶得锅盖“啪啪”地乱响,浓郁的香味倾泄而出。他只好敛起思绪,让饭团撤掉红火后将炖锅移到了饭桌上。他和戚仲倒是衣食无忧,可谖谖他们就受苦了,他便想着给他们补补身体。
宋仁喝完汤后便躺着休息了,毕竟他的伤可不轻,交待了戚仲在家里守着,顾唯卿叫上饭团便准备去那三个弃区,赵箫箫听了便毛遂自荐,看着她一双眼睛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无法也只能应下,两人一犬便出发了。
赵箫箫性格活泼,一路倒也热闹。
穿过破败的第五区再拐了几个弯便进了一个粗糙的大门,大门内十分宽敞,大片的士兵荷枪实弹,兵严阵以待地监视着城墙之外。车子停下后便有一眉目清秀的士兵走过来询问:“你们是去探险的?”见两人点头,那人便带着他们到了一处墙下,只见墙上搭着十来把木梯直至城墙之上。
简易木梯上血迹斑斑,看来是回程之人所留。顾唯卿正想攀爬而上,那士兵却突然拦住他,他不解地回头,就见那士兵一脸同情怜悯:“这位小兄弟,过几日据点将从永州运来粮食,你们就、就先忍耐几日,这弃区可是不好闯的,活着回来的人太少了……”顾唯卿微微一笑,双眼却是如狼似豹,没了平时的漠然,炽热得让人心惊,看着非但不矛盾反而更加惑人心魄。
赵箫箫只觉得心突然慢了一拍,自见面便知他长得不输于己,只是他一直淡漠如水,此时看来却像水中藏蛟,不经意就能翻云覆雨!只听顾唯卿道:“多谢!”却是转身快速攀爬而上,饭团也是不甘落后,赵箫箫见了也是紧跟其后。
那士兵张了张嘴,却也再说不出挽留的话了。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嘲笑:“哎哟呦,这不是我们最善良的林容徽吗?怎么,又劝阻失败了?”林容徽脸色一僵,回身行了个军礼:“钟组长好!”钟宏踱了过来,俨然便是顾唯卿他们入据点那日下梆子的执法组二组组长。只见他满脸戏谑,眼睛却是冰冷:“记住自己的职责!护好城墙才是正经!哼!”林容徽脸色发白地看着他离开,心道: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人民!可现在这算什么!
钟宏又巡视了一圈,望望左右没人便闪身进了一处死角。在小巷子里转了几圈,到了一处拐角却听见有人声,他也就不急着过去,背贴着墙听了起来。
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阿斌,我真担心你,听说弃区很危险,可父亲又非要你拿出诚意来,我真是对不起你……”声音还带着些许哽咽,听着就让人心疼,而另一个男声确实满是心疼:“砚砚,不要这么说……我不能再让你偷偷摸摸地和我见面,你值得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接受祝福……”女子似乎格外感动,抽噎地唤着那男子的名字。
钟宏冷笑着听那边两个痴情怨偶你侬我侬,待听到矫健的步子离开小巷后才鼓着掌走了出去,一个身着雪色雪纺长裙的妙龄少女正拿着手帕擦拭眼角,端得一副美人垂泪图,美人闻声抬起头来,含泪的眼睛却不见柔情,沉冰凝雪。
“你怎么在这儿?看戏吗?”开口也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似水,只是语气不善。钟宏走过来,伸手揩了揩程砚砚的眼角,笑道:“难得亲眼看程大小姐现场表演一出情人惜别戏,我怎么能错过呢?”程砚砚狠狠地拍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钟宏抓住她的手:“欸欸!这么急,这个情人刚进了弃区,又急着再猎一个?不用这么敬业嘛……还是------你本荡-妇?”
程砚砚猛然转身,素手一抬就想给他一巴掌!钟宏轻易制住了她,用力将她扯到自己怀里,单手搂住她,另一只手温柔地抚着她的脸,眼神却是冰冷凉薄:“别以为你现在受先生看重,就忘了当时是如何在我脚下卑贱乞怜!”说着低头狠狠地吻向程砚砚,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噬,像丧屍一样啃噬着猎物,凶狠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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