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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换回自己的筷子，夹了清汤锅里的丸子，面色无异的回：“你说哪件事，给你爸升职，还是打6卓？”

  余柠如鲠在喉，“……你到底想干什么？”

  蒋咀嚼，下咽，并不看余柠，语气也不辨喜怒，一边夹菜一边道：“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想干什么。”

  余柠：“我干什么了？”

  蒋垂着视线吃了口东西，“白天在学校跟6卓一句话都不说，放了学背地里一起庆生，你耍我？”

  余柠没料到蒋会开诚布公，一时语塞。

  蒋拿了个空碗，盛了一碗清汤，放到余柠手边，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模样：“你喜欢6卓吗？”

  第78章余柠，做我女朋友吧

  余柠心底猛得一跳，不是因为蒋说中了，而是反向猜到蒋为什么会问这句话。

  她不出声，蒋眼皮一掀，看着余柠，又问了句：“喜欢他吗？”

  余柠道：“不喜欢。”

  蒋不咸不淡：“不喜欢，为什么跟他一起庆生？”

  余柠忍着不去咬牙，在蒋的注视下，她也没办法做到面色坦然，绷着脸，慢半拍道：“好歹朋友一场。”

  蒋一眨不眨，看得余柠心惊肉跳，她很怕蒋疯起来，会把火锅泼她身上，她对他的恐惧已经浸到骨子里，什么可能不可能生的，她都会下意识的联想，这一想，看起来就有些走神儿。

  蒋道：“他是朋友，我是什么？”

  余柠依旧不语，蒋沉默半晌，自问自答：“我是傻子吗？跟人合起伙来耍我，心里一定特开心吧？”

  余柠觉得蒋不动声色的表情下，是随时都会狂的本能，出于自保，她开口道：“不然呢？我试着跟你当朋友，我换来的是什么？全校人的白眼儿，嘲笑，排斥，你知道我平时去学校，除了班级连洗手间都不敢去吗？我怕别人贴我大字报，怕人给我堵在洗手间里往我身上泼油漆，怕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活得像是个笑话，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啊？”

  余柠眼眶骤然红，死死的盯着蒋，她说的话是真的，只不过心里只有片刻波澜，因为她根本就不想对牛弹琴，之所以这样说，只是想岔开话题。

  蒋心口憋闷，又有针扎，“泼你油漆的人已经退学了…”

  余柠露出嘲讽的表情：“马后炮有什么用？你能把我头接回来，能让所有人把我当个正常人看吗？对，你会恐吓别人，逼所有人完成你的意愿，你可真牛逼。”

  蒋面无表情：“所以你就偷着跟6卓在一起？”

  余柠：“所有正常人，我都求之不得。”

  蒋眸色一冷，半晌后道：“我要不让你跟他接触呢？”

  好死不死，余柠眼睛瞪酸了，正好一滴眼泪落下：“那就不接触了呗，谁敢不听你的话，我也懒得去连累其他人。”

  蒋喉咙一痛，只觉得余柠是真的把6卓放在心上，连不让见都会难过的掉眼泪。

  余柠看到蒋面色沉下，如果之前的都是不动声色，那么此时此刻，他是真的怒了。

  目不转睛的望着桌对面的余柠，蒋道：“好，从这秒开始，我们以后谁也不认识谁，我要再去找你，我是你儿子。”

  说罢，蒋突然起身往外走，余柠腾一下起身，拉住蒋的衣服，“你想干什么？”

  蒋不回头，冷声道：“放开。”

  余柠问：“你去哪儿？”

  蒋：“关你屁事，别碰我。”

  余柠：“别再去骚扰6卓。”

  蒋缓缓转过头，表情骇人，眼神更锋利，余柠被他看得心惊胆战，但却固执的抓着他的外套不放。

  蒋盯了余柠好几秒，唇瓣一动：“别找死，你不就想离我远点嘛，我成全你，以后我不会再找你麻烦。”

  他手臂一抬，企图挣脱余柠的手，余柠看他这副要搞死人的表情，哪里敢让他出这扇门，突然大喊一声：“蒋！”

  蒋脸色难看，余柠红着眼道：“你就非得这么逼我吗？”

  蒋翻脸：“我们谁逼谁？！”

  余柠用尽全力让自己掉眼泪，哭！赶紧哭！

  她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眼泪肉眼可见的浮现，看着蒋，余柠道：“你想怎么样就清楚明白的告诉我，我猜不到也不想猜，你能不能别再折磨我了？”

  蒋愤怒又挑衅的目光睨着余柠：“为了6卓什么都能做是吗？”

  余柠不语，蒋：“那你今晚别回家了，跟我出去住一晚……”

  他还有更难听的话，只是还没等说出口，突然看到余柠的眼泪夺眶而出，不仅模糊了余柠的视线，同样也淹没了蒋原本能看清的瞳孔。

  余柠一只手还拽着蒋的衣服，闻言，眼泪大滴大滴的坠落，像是难过和震惊太多，连带着呼吸都是急促的。

  手缓缓从蒋衣服上滑下，余柠微张着唇瓣，动作僵硬的往门口走，蒋像是恍然大悟，一把拉住余柠的胳膊，余柠偏着头，不是不想，是不敢看他。

  蒋说不出来话，拉着她不放，余柠挣扎，蒋干脆把人拉进怀里，余柠在他怀里用力，浑身都在抖，蒋死死的抱着她，脑子一片空白，嘴巴先于意识：“我逗你玩的……”

  余柠还是挣扎，静谧的包间里是她压抑的哭声，蒋抱着她道：“别害怕，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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