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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茶吉讪讪地收回脚,床板由好几根粗木头制成,断了一根倒是并不影响床板的稳定性,但是睡起来却是感觉凹进去一块,乔清泽有时候觉得何茶吉就是个小孩子,他感受到背部突兀的凹陷,忍不住叹了口气。
何茶吉在下铺有点心虚地躺了一会儿之后,果断地穿上鞋子起床了,他非常难得地主动拿着抹布进了洗手间搓干净,把他对面的床铺擦了擦。
乔清泽躺在床上歪过头看了他一会儿,还是忍不住下了床,何茶吉一看就是不会干活的,就连擦床铺都擦得像是在玩耍一样,乔清泽习惯不穿上衣睡觉了,他随手套上一件白色的汗衫,走到何茶吉背后又看了一会儿。
床板上的木头并不光滑,有很多细小的木刺,何茶吉一点干活的经验都没有,擦着擦着就被木刺刺进了肉里。
乔清泽终于从他手里抢过了抹布,皱着眉让他到一边站着去,何茶吉不吭声了,这件事不管怎么看都是他的错,他走到阳台门口,对着光举着手开始挑手里的木刺。
木刺刺得有点深,从他的中指指甲盖下方一点斜着刺了进去,差不多整根都进去了,伤口微微有点渗血,看起来就特别疼,他被刺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看见了伤口才觉得好像手指一抽一抽地有点疼。
他小时候被老妈督促着剪指甲,稍微长大一点又被乔清泽督促着剪指甲,就养成了不留指甲的好习惯,但是这个习惯有时候并不好,比如现在他就拿这个木刺毫无办法。
乔清泽擦完床板就看见何茶吉一个人在阳台门口对着举着手不知道在干嘛,他无奈地走过去,就看见何茶吉瞪着眼睛用力地在戳他的伤口,原本很细小的伤口被他自己给弄大了不少,乔清泽叹了口气,觉得有点无奈:“你在做什么啊。”
何茶吉快要把眼睛瞪成斗鸡眼了,还没有把手里的那根木刺给弄出来,听见后面传来的乔清泽的声音,简直感动得像是看见了救星,他放弃再和自己的手过不去了,直接转过身把手往乔清泽面前一伸:“我被刺了,到现在还没弄出来。”
乔清泽看了他的伤口两眼,转身去洗手间把手上的抹布洗完再洗干净手之后,有条不紊地把抹布晾在了阳台上,又去洗手间洗了洗手。
他走出来扯了张纸擦干了手,何茶吉的目光跟着他转来转去,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他过来给他拔刺,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开口了:“老乔我疼死了。”
“坐下啊。”乔清泽看了他一眼,把椅子拉了出来,“傻站着干什么。”
何茶吉瞪了他一眼,撇撇嘴,还是乖乖地坐在了椅子上,乔清泽在柜子里翻了翻,找出了一个小巧的医药箱,何茶吉简直惊呆了:“卧槽我们寝室还有这东西啊?”
乔清泽没理他,把手上的医药箱放在了桌子上翻了翻,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镊子,他随手把另一个椅子拖了出来,坐在了何茶吉面前:“手伸出来。”
何茶吉乖乖地伸出手,乔清泽坐在他面前,微微低着头,眉头有点皱起来,看起来非常认真的样子,真的不愧是校草,何茶吉再一次觉得自愧不如,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移开了目光。
木刺被何茶吉刚才的一番动作弄得越来越深,乔清泽用镊子往伤口里伸了伸,疼得何茶吉下意识地想要缩手,乔清泽紧紧地捏着何茶吉的手指不让他动,抿着嘴唇教训他:“别动。”
何茶吉嗷地叫起来,也顾不上什么乔清泽长得好不好看了,盯着自己手上那个伤口,越看越觉得疼,最后还是忍不住闭上眼睛哀嚎起来。
乔清泽把镊子放在了桌子上,细细的木刺总算是被他□□了,他无奈地拍了拍还在哀嚎的何茶吉的肩膀:“行了,别叫了。”
何茶吉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已经□□了,这才停下哀嚎,笑嘻嘻地仰起脸看着乔清泽:“真是谢谢乔爸爸了啊!”
乔清泽勾着嘴角微微笑了笑,从医药箱里拿出了一个ok绷,贴在了何茶吉的手指上:“这么点小伤,有什么好叫的。”
何茶吉嘿嘿地笑,也不说话,他是怕疼没错,但是毕竟是个男人,也不至于那么怕疼,他刚才叫得这么惨烈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现在看乔清泽的样子,他好像做得非常成功。
他弯了弯手指,贴着ok绷的关节并没有阻塞感,看来乔清泽贴得很不错。
乔清泽站起来把医药箱理了理,放了回去,何茶吉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来转去:“老乔啊,这个东西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寝室的东西你什么时候知道过。”乔清泽关上衣柜门,没有看围着他转的何茶吉,走到桌子边上检查了一下今天要带的东西,何茶吉现金一共也不超过一百,□□里也就只有几十块,今天他干脆不带钱包了,全部蹭乔清泽。
何茶吉从小就没有什么存钱的好习惯,每年的压岁钱上交了之后就没有拿回来过,而所有的零花钱总是能花完,永远都存不下来,经常要靠乔清泽接济,和他相比,乔清泽简直就是个低调奢华的有钱人,反正何茶吉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乔清泽缺钱。
小时候第一次蹭饭的时候还会不好意思,这么多年下来了,何茶吉早就已经习惯了,乔清泽也丝毫没有要纠正他的意思。
“嘿嘿嘿,那不是有你么。”何茶吉讨好地笑笑,蹭到乔清泽旁边,乔清泽看都没看他,低头从钱包里拿出了好几张红色纸币,放在了裤子口袋里,何茶吉伸长脖子看了看乔清泽的钱包,顿时被里面一片红的样子给惊到了:“卧槽老乔你真是太有钱了!”
他翻出了自己的钱包,里面连一张红色的都没有,面值最大的也就是五十,看起来就可怜巴巴的,乔清泽又抽出了一张十块,放在了桌上,这才把钱包放回了包里。
何茶吉明白乔清泽这是打算请客了,他心领神会地拿起了十块钱,飞快地换上鞋子:“真是感谢你啊老乔!我去买早饭!”
他也不等乔清泽回答,关上门就冲下了楼,乔清泽在位子上坐了一会儿,视线看到何茶吉床上那乱七八糟的被子,就有点坐不住了,把他的被子叠好,顺便帮他把床上乱七八糟的电子产品都放在了桌阁上,只是这么几天没看着,何茶吉就又把这些东西全都堆到了床上,这让乔清泽觉得简直有点不放心让何茶吉一个人生活。
等到何茶吉回来的时候,乔清泽早就已经洗漱完,连何茶吉的衣服都已经洗好晾出去了,何茶吉把包子放在了桌子上,这才去洗手间刷牙洗脸。
吃完早饭又在寝室磨蹭了一会儿,他们俩坐上班车到百达广场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十点了,何茶吉站在车牌下,看了看手机,周沛容还没有发什么消息过来。
今天阳光很好,乔清泽微微眯着眼睛,侧脸看起来简直能让女生尖叫起来,何茶吉简直难以想象究竟要怎么样的女生才能配得上这位校园男神,总之他见过的所有人里面,就没有一个是合格的……就算是周沛容也只是勉强达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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