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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雪了,飘飘洒洒的,倒是像鹅毛一样。倒是趁着雪地上还算亮堂。昱昇顺着黎漠的脚印匆匆往黎漠住的地方走,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但是黎漠从屋里离开时候的眼神让他心慌起来,天寒地冻,昱昇心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燃气一簇火苗,他一直跟到黎漠的屋里,屋里没有小厮,昱昇也不客气,直接伸手去推门,却发现落了锁,昱昇心里更加慌乱,忍不住对着门踹了两脚,门房的狗吠起来,昱昇却从不在意被谁看见,他接着踹,一脚比一脚狠,一声比一声大,一直到黎漠把门打开。
黎漠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抿着嘴不说话,昱昇瞧着他穿戴整齐,根本不像是要睡觉的样子,他慌乱的跑来,也没有想到自己要说什么,只是怔怔地看着黎漠。俩人对视了一会,昱昇犯了脾气,他推开黎漠自己进了屋,屋里也不比外面暖和多少,因为黎漠回来的晚,身边又没有人伺候,炭盆灭了也没人生火,昱昇走进去,突然看见床上摆着一只樟木箱子,已经装的满满当当,昱昇的那一簇小火苗一下就见风旺长,呼呼地烧断理智,他愤怒地转过头,质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黎漠本就打算要去一趟山西,因为货款得罪了老主顾,他需要亲自登门道歉,只是经过这个晚上,他在心里暗自做了打算,等把这次的事情办好,他就独自回天津去,因此也没有做声,昱昇发起脾气,冲上去将他的箱子和包裹全都扔着地上:“你要干什么去?你想走是不是?想离开昱家是不是?”
他不停地哆嗦,想到赵管家对他说的,黎漠若是娶了媳妇必定要出去独立门户的事情,突然害怕起来,他慌忙的说个不停:“你有没有良心!是昱家把你养大的,是我把你捡回来的!你是昱家的人,你以为没有卖身契你就是自由的了?做梦!你若是敢离开昱家半步,我一定不会饶过你!”
黎漠只觉得身心疲惫,他连续多日在柜台精打细算筹备去山西的事情,回来又是这么当头一棒,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跟昱昇吵,只是默不作声地弯下腰去捡东西,昱昇见他不理,又不由得放软了口气:“哥哥,你别走,你不要走……我、我不应当骗你的,这个阿满,我就是图个好玩罢了,我们那时候不也……”
黎漠捡东西的手一顿,站起身子,看着昱昇,声音平静却直刺心口:“也是图好玩么?”
昱昇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一时手足无措起来,黎漠从来没有跟他动过气,无论他闯了多大的祸,黎漠永远在后面默默地收拾残局,昱昇心中又委屈又害怕,他已经放低了语气,向他道了歉。可是黎漠依然这样冷淡,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他怕是打定主意要走了。屋里点燃的那盏小煤油灯忽忽闪闪,直映的屋里光线昏暗,心中燃烧的火海已经烧断了他的神经,昱昇冲过去对着黎漠猛地打了一拳,这一拳打的他自己也失去了理智,黎漠的脸随着他的动作偏了一偏,还是没有表情。昱昇手脚冰凉,心中害怕极了,他瞧着黎漠的嘴唇,突然扑上去,一双胳膊搂住黎漠,嘴唇狠狠地碾压上去。
黎漠猝不及防挨了一拳,还没有反应就又被昱昇一口吻住,浑身都僵硬了,他一向洁身自好,从没有随那些伙计去过乱七八糟的地方,在情事上本来就懵懂无知,如今在他怀中的又是心爱的人,黎漠只觉得身体好似在滚烫的油锅中猛溅了冷水,啪的一声,烟雾四起,油星四溅。
昱昇刚刚那一拳没有留下情面,黎漠嘴里被牙齿划破了,昱昇的舌尖舔舐过那敏感的粘膜,几乎让人浑身都跟着颤栗,黎漠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被昱昇引导着,舌尖抵着舌尖,四片柔软的嘴唇拿捏着姿势,把彼此的气息都吸到肺里。
耳边是慌乱的喘息声,并不知道是谁的,黎漠诧异的连眼睛都忘记闭上,微弱的灯光下,他清楚地看见昱昇眼皮下面扑扑簌簌的睫毛,昱昇的嘴唇明明很凉,很快又变得很热,辗转反侧间也不似开始的干燥,他身子滚烫,一双强有力的胳膊紧紧缠绕着黎漠的脖子,似乎要把他紧紧圈在自己怀里,他边吻边用下身胡乱蹭着黎漠,带着些放纵过的淫乱味道,气力却很大,他感觉到黎漠身体也发生变化的时候,像是只发怒了的狮子一般,一把扑住自己的猎物。
黎漠毫无防备的被摁在床上,昱昇像是疯了一般在他嘴唇上面撕咬,手也开始胡乱撕扯黎漠的衣服,冬天衣服总是要穿的多些,昱昇连脱带撕,性急得好似要吃奶的孩子。就连第一次同女招待亲热也不曾有过,昱昇只觉得自己全身都着了火,非得要黎漠才能帮他灭了,他心中那样喜爱黎漠,如今他却招呼不打就想离开昱家,离开他,真是痴心妄想!
他无暇考虑自己矛盾的心情,无暇顾及黎漠到底怎么想的,他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决定不能让黎漠离开这里。
黎漠感觉到昱昇的气息已经攻占了他所有的呼吸,大约是因为心冷身子热,他仓促间出了一身的汗。尽管双手不自觉的抱紧昱昇,他的心思却还停留在看到昱昇跟阿满在床上那一刻的难堪,他感觉自己被一分为二,觉得兴奋又有点凄凉。他茫然的看着床榻上面的木头花纹,因为昱昇的力气,浪荡如凭天转的扁担,床铺传来的吱拗声堵住了人的耳朵,蜡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昱昇吹灭了,黎漠渐渐在昱昇的摸索下放松了身体,恍惚中突然昱昇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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