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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养龟的人会在每年春天捕捉大量蝌蚪，养至即将长出四肢时，两三只捆作一团放入冰箱，每隔两天取出一团给龟&1dquo;加餐”。

  罗山家里，正好就饲养着一对手掌大的龟。

  物证当前，罗山露出释然的苦笑，不再狡辩，连态度也温和了几分，&1dquo;对，是我杀了他。”

  沈寻将后续问询交给邱羽处理，揉了揉眉心，长出一口气。

  夜色已经很深了，市局几乎只剩下刑侦队还在忙碌着。乐然去洗手间抹了一把脸，回来见沈寻勾起外套，似乎正准备离开。

  &1dquo;沈队。”他喊了一声，&1dquo;下班了?”

  &1dquo;你还想加班啊?”沈寻笑得有些疲惫，走至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背，&1dquo;饿么?填填肚子去。”

  这天像打仗一样，乐然这才想起还没吃晚饭，午饭也只就着矿泉水啃了一个面包。

  市局的食堂早关门了，但附近的苍蝇馆子还未打烊。沈寻挑了一家蒸菜馆，拉开长条凳，和乐然各坐一方。

  这家的蹄花汤十分有名，猪蹄软糯，豌豆绵香，困顿时来上一碗，比游戏里的回血神器还管用。

  乐然一口气吃了两碗，米饭干掉三碗。十几份小碗蒸菜，他一人消灭了大半。沈寻吃得不多，时不时嘱咐他一句&1dquo;慢点儿”，他实在是饿得厉害，忙起来时没感觉，闻到菜香后才察觉到胃里早就清空得啥也不剩。

  半小时后，两人从蒸菜馆出来，乐然在路边买了一口袋苹果，顺手塞一个给沈寻，&1dquo;饭后一水果，有益健康。”

  沈寻掂着苹果，&1dquo;没洗也没削皮，等会儿我还得开车，回去再吃的话，是不是已经不算饭后了?”

  乐然想了想，&1dquo;去我宿舍洗吧，我给你削，你吃了再走。”

  沈寻自然从善如流。

  然而回到黑漆漆的宿舍，乐然才在一楼的公告栏上看到一纸通知——停电、停水24小时。

  &1dquo;啊&he11ip;&he11ip;”他皱起眉，&1dquo;不是吧，停水今晚怎么洗澡啊?跑了一天浑身是汗&he11ip;&he11ip;”

  沈寻撩起他袖口，夸张地闻了闻，&1dquo;嗯，都臭了。”

  他尴尬地一退，斜眼道：&1dquo;你衣服也不香吧!”

  &1dquo;但我现在可以回去洗啊。”沈寻耸耸肩，&1dquo;不像你，只能在黑黢黢的小房间里陪着汗臭入眠。”

  他嘴角一撇，低声骂了句&1dquo;靠”。

  &1dquo;又说脏话。”沈寻走近，拿过他手上的苹果口袋，往楼道口抬了抬下巴，&1dquo;上去收拾收拾换洗衣服。”

  &1dquo;啊?”

  &1dquo;啊什么?你还真想一身汗臭往床上躺啊?脏不死你。”沈寻笑道，&1dquo;今晚住我那儿，热水24小时供应。”

  &1dquo;这&he11ip;&he11ip;”他挠挠头，&1dquo;这不好吧?”

  &1dquo;哪里不好?然哥我跟你说，刑侦队向来注重个人形象。你今天不洗澡，臭你自个儿无所谓，但明天你还得上班，怎么，想走到哪儿臭到哪儿?”

  他立即摇头。

  &1dquo;不想被全队嫌弃就乖乖上去拿换洗衣服，然后跟我回去，好好洗个澡，明天干干净净来上班。”

  乐然被说服了，飞奔上楼，只用了3分钟就提着一袋换洗衣服冲下来，略显歉意道：&1dquo;沈队，今晚就麻烦你了。”

  沈寻不是第一次把乐然领回家，却是次让对方在家里过夜。乐然洗澡时，他欢欣鼓舞地在书房折腾沙床，铺上干净的床单和被子，将枕头拍得格外松软。

  没多久，浴室&1dquo;哗啦啦”的水声停下了，他去厨房倒了一杯温开水放在沙床边，假装漫不经心地坐在客厅沙上，静静等待着穿睡衣的乐然推开浴室门。

  但等了起码1o分钟，浴室还是没有动静。

  女孩儿洗完澡在浴室磨蹭半小时都不奇怪，但乐然这当过特种兵的小伙怎么能那么慢?

  他有些好奇，却不方便走去门外敲门问&1dquo;怎么还不出来”，正思索着各种可能，乐然突然用一种万分尴尬的声音喊道：&1dquo;沈，沈队。”

  他站起身来，快步走去，&1dquo;怎么了?被锁里面了?”

  &1dquo;不是。”浴室是透光的磨砂门，暖黄色的灯光下，是乐然模糊的影子。

  &1dquo;那怎么了?”

  &1dquo;沈队，你，你有没有那，那个&he11ip;&he11ip;”

  他眉梢一扬，&1dquo;哪个?”

  乐然的影子动了动，有点无地自容的意思，声音又轻又弱，毫无气势，&1dquo;那个，，内裤。”

  他虚起眼，眼角拉成一条长长的线，玩味道：&1dquo;内裤?”

  乐然双手捂着脸，难堪地解释道：&1dquo;刚才我走得急，拿了睡衣、袜子和明天的衣服，偏偏忘了内裤。刚才洗澡时我把换下来的内裤洗了，现在，现在没有内裤穿。”

  沈寻嘴角勾起顽劣的幅度，隔着一道磨砂门，轻而易举描摹出乐然满面通红，羞愧得想钻地的模样。

  说不定身子也红得十分可观。

  见门外没有反应，乐然更急了，&1dquo;沈队，你有么?”

  &1dquo;内裤啊?这我得找找，可能没有吧。”沈寻靠在门边，语气有种事不关己的感觉。

  &1dquo;那&he11ip;&he11ip;”乐然挣扎半天，妥协道：&1dquo;你穿过的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