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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拽住袖口,纳贝里士有些不悦,回头瞥了一眼江老先生。
江老先生自知讨了嫌,悻悻地收回了手。
“我不过是开了个玩笑,哥哥不会当了真吧?”纳贝里士笑而问道,看不出是真情还是假意,语调就像弟弟和兄长闲聊玩笑的那样稀疏平常。
欧内斯特并未回话,反而是江老先生在一旁赔笑:“亲王殿下,欧内斯特殿下自然不会当真,现下我们该谈谈怎么营救余情姑娘。”
“那你们可得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余情姑娘可能是不小心启动了血匙,因而卷入了时空隧道,我们目前还不能确定她具t待在哪个时空,需要借助亲王殿下的‘尸手’才能确定。”
“这么说你们是打定主意要我的尸手了?”纳贝里士不禁嗤声笑道。
见状,江老先生赶忙解释:“不不不,亲王殿下您误会了,我们”
“你这尸手,我可没兴趣。那些不安分的还不知道你已经醒来,你自己留下的烂摊子我可不会帮你收拾。你要救人就麻利些,你要这么磨蹭,人没了,仪式完不成,牵扯到你的计划”欧内斯特不耐烦的直接打断了江老先生。
“行行行,我自然知晓其中利害关系。”
纳贝里士也爽快地拿出了尸手,一只状似人类手骨的宝物赫然滕旋于半空中。
尸手,与血匙一样,也是血族十三圣器之一。传说血族的先祖该隐的左手藏着世界的秘密,后来被有心人砍下,便成了尸手。尸手可以知晓任何秘密,唯有卡帕多西亚族可以使用,且还需由有兄弟亲缘的两人合力才行。
欧内斯特和纳贝里士共同做了召唤尸手的结印手势,尸手受到了感应,嶙峋凸起的手骨恰如枯木逢春重新有了生命,冷不丁对它的使用者发出疑问:“你们想要问什么?”
纳贝里士说道:“余情现在坠入哪个时空?”
话音落下,约莫十几秒的停顿,尸手在半空中翻滚,咕噜咕噜似开水煮沸的声音持续了会儿,最终手心朝上,五个指骨不同程度的卷曲着,回道:“在二十二年前的异时空,英国l敦德古城堡。”
纳贝里士接着问道:“如果没有血匙,要怎么抵达那个时空?”
“秘术‘血禁’”
尸手用古老的血族语言断断续续提供了几个有用的信息,而这场对话也只有血族才能读懂,毕竟血族语言可不是普通人类能掌握的。
欧内斯特眉眼稍微上挑了些高度,眼角的月牙形疤痕添了几分灵动:“这丫头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差,不知尊贵的亲王殿下是否愿意做一个痴情郎,一命换一命?”
欧内斯特可不是怜ai弟弟的兄长,他与纳贝里士就像是不si不休的宿敌,给对方挖下一个个致命的陷阱,成了他最大的乐趣之一。
“你是觉得我还有其他选择的余地吗?”纳贝里士平静地看着欧内斯特,没有慌乱也没有纠结。
棋手决定棋子的走向,是坠入陷阱还是赢得生机,都只能取决于棋手的决断。
然而不管纳贝里士怎样回答,欧内斯特都不在意,他的弟弟最后的结局是注定不会改变,这样流于形式的东西是不具有值得令他在意的理由。
纳贝里士回到了余情消失前所在的那片树林,月亮早已隐退了身影,旭日东升,林间花草吐着剔透圆润的露珠,整片树林静悄悄的,纳贝里士就像是一尊矗立在丛林中的塑像,笔直地站在树下,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即便没有尸手,他也能知道余情的具t位置。
余情不属于那个时空,任何搅乱时空的异类都会被抹杀,当然也包括他。
欧内斯特设下的布局,每一步皆是致命,二十二年前他侥幸躲过一劫,二十二年后他未必能像上次那样侥幸。余情是他的变数,当变数消失,他就会变成定数。
血禁是血族中人人皆通的秘术,但无人敢用,一旦施术,便不可逆转。该隐当年创下此术,却并未道明其功效,只是将它列为秘术,不准血族中人擅自使用,昔年有一血族一意孤行动用血禁,最后烈火焚身而亡,徒留一捧烟灰随风飘散。
纳贝里士的一缕深思飘离在余情所在的时空,附着在那个时空的纳贝里士上,异时空正在发生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彼时的余情,未着片缕,似玉洁白的身子沾染了各se染料。
“纳贝里士”持着画笔自如地调换着染料,起笔、落笔皆是虔诚而专注,笔尖的红se染料将她挺立的两颗r珠描染得越发红yan,与果园里刚成熟的樱桃一般可口诱人,只待有意者采撷品尝。
美人也似花,当受到外界刺激时,紧闭的花瓣便会逐一舒展开来,蕊芯存贮的甘甜蜜汁,惹得勤劳的蜜蜂被x1引而至,尽情汲取渴望已久的食物。
异时空的“纳贝里士”染弄着他的新娘,余情不再只属于他,与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共享一切是他无法接受的,看着他们亲密的场面,是难以启齿的另一种羞辱。
他收回了神思,强迫自己忘却来自异时空的一幕幕香yan场面,但不曾想越是急切地想遗忘的,却越是记忆深刻。
强行b迫自己,反而对纳贝里士造成了巨大伤害,汗珠自额间淋漓而下,眼瞳赤红的似熊熊燃烧的火焰能毁灭万物,原本俊俏的脸看起来极为骇人。
周遭环境静谧和谐,无人来此造访,动物们在山川丛林中自由穿梭,只余昆虫鸟兽的鸣叫声百转千回,树林回荡着自然生灵演奏的纯粹曲调。
施用“血禁”的过程很简单,施术者要献祭自己的心头血,于yanyan高悬的正午时刻,让烈日的光芒完全笼罩自己,若能挺过这一关,才算成功,但这只是对施术者的初步考验。血禁的威力和反噬是以施术者的实力为准,施术者的实力越强,能发挥的威力和受到的反噬就越大,这应该就是该隐严令禁止擅自使用血禁的原因吧。
纳贝里士的日行术刚到中阶,勉强能抵抗朝yan的光芒,施用血禁是自寻si路,无异于自杀了结。
正午时分到来,纳贝里士靠着一片树荫稍作喘息,午时的日头最为毒辣,普通人尚且不喜,更何论生来惧怕yan光的x1血鬼。单单一只手指被yan光晒到,便有“滋啦滋啦”火烧鲜r0u的声音袭来,纳贝里士赶紧撤回手指,被烈日烧灼的那块r0u已经溃烂,血ye腾腾涌出不止,整个手掌被染红一大片。
纳贝里士垂头看着手指上的烂r0u出神,恍然不觉一把伞为他遮蔽了日光,不曾想这一抬头便对上了意想不到的熟悉面孔。
是江祈年。
纳贝里士飞速地扫视了一眼江祈年,就移开视线,望向丛林更深处,高大茂密的树木可遮天蔽日,投下的树影亦是深深地掩盖了满地的花草,就像为他遮蔽炎日的伞,给予累累伤痕的他一处庇护。
“你不必非得用这个办法,”江祈年率先开口,说到一半,顿了一下,看着纳贝里士神情淡然,已然不在意午时的烈日造成的伤害,这让他不禁叹了口气,“余情的五感即将全部流失,你应该知道五感全失意味着什么,这怕是等不到你施用血禁成功的时候了。尸手只会提供血族的办法,但道家也有办法,欧内斯特知道却绝对不会告诉你。”
纳贝里士依旧看上去云淡风轻,并没有因为听到有其他办法而露出任何多余的表情。
江祈年接着道:“你其实不必亲自穿梭于过去,时空隧道既由余情开启,亦可由她关闭。血匙一定在她身边,若她知道血匙的具t使用方法,便可自救。道家有一种术法名为‘织梦’,梦境不受时间、空间的限制,只需为余情织一场梦,让她知晓个中缘由。不过此术需要确定对方的jg准位置,否则失败的概率极大,所以还得有你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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