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锦闻檀_第161页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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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页（第2页）

&1dquo;咱们大夏朝几乎每五年就要对洛北用一次兵，最长的太平日子也不过十年，江南钱粮尽付军饷，国库空虚，户部日日叫穷，拆西墙补东墙，亏得这两年风调雨顺，急情不显，才得以苟安，万一出现大灾，恐怕国器危矣。”

楚懋将阿雾抱到膝上坐下，&1dquo;几百年来北虏南侵就是历朝历代都最头疼的问题，亡国多由内讧外侮，我一直在想，咱们是不是一开始对待他们的态度就错了。”

&1dquo;错了？”阿雾不解，迷惑地望着楚懋。

&1dquo;是。他们屡侵屡犯，咱们屡抗屡打，死伤无数，无休无止的战争，赢了所得也不过几年的苟安，我一直在思考，难道就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

阿雾看着楚懋，心里觉得祈王殿下这是异想天开。

&1dquo;记得北魏吗，北魏南下、夏侯称帝，终起一朝，未有北患，而魏太祖崇汉尊德，实已汉化，起居坐卧俱为中原习俗。”

阿雾抢白道：&1dquo;难道殿下的意思是要让北虏再次南下统治中原就四海平静了？”

楚懋笑道：&1dquo;你急什么。北虏统治中原怎么了，谁坐江山不是坐，何况认真说起来，咱们大夏开国太祖的身上不是也有北胡的血统吗？我以为不必分中原、北胡，天下皆为一家，那便再无外侮。”

&1dquo;那倒是，都成了内讧了，殿下说得容易，迄今为止有谁能一同中原、北胡的，北虏骁勇善战，你追他散，你退他聚，便是一时得胜，中原百姓谁又肯移居北胡，胜而不占，待彼恢复，又是旧日局面。”

&1dquo;说得不错，不过你这样说是依然视彼为胡虏，而我之谓一家，乃是视彼为汉人一般的兄弟姊妹。”

&1dquo;他们怎么同咱们汉人一般，他们茹毛饮血，根本就是野蛮未化。”阿雾辩道。

楚懋在阿雾迷茫的眼神里继续道：&1dquo;有语云，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他们游牧放猎那是生活习惯，就好比你喜欢甜食，而我不喜欢一般，本质并无区别，茹毛饮血又如何，都是上天的子民。”

阿雾不语，可脸上依然是不赞同的神色。

&1dquo;你既然说他们野蛮未化，可史上但凡有外族侵入中原，不论长短，最终都尊汉制，可见他们也是一心向汉的，只是咱们中原顽固守旧，视彼为异，他们求而不得，便只能抢。你当去边境走走，那里的汉人、胡人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他们互市互利，汉胡杂居，且偷偷通婚，所生子女多向汉化，你想想若咱们全面放开边境，视他们做西北人，东三省诸人一般，允许胡汉通婚，百年后又何来胡虏之说，又何来边境之患？”

阿雾眨巴眨巴眼睛，不得不承认祈王殿下的想法很颖，且并非没有道理。

&1dquo;可是此行万难，试问有多少人能有殿下这样的胸襟，又谁能有这等气魄敢开边境？”

&1dquo;阿雾，可是咱们不做，就永远不知道能行到哪一步。我毕生的心愿便是能永定边塞，不再让大夏黎明受北乱之苦。”

阿雾看着楚懋的眼睛，能读出里头的坚定和激情，她有些感动，为楚懋的志向，并想不顾一切地同他站在一起，&1dquo;虽然我现在还无法确定殿下的想法能否真正实现，可我也愿意为殿下说的那一天尽我的微薄之力。”

&1dquo;你只要一直待在我身边就好。”楚懋捉起阿雾的手，吻了吻。

&1dquo;殿下还没说金国尔汗的事呢。”阿雾推了推楚懋。

&1dquo;金国尔汗乃糙原狼王，骁悍有智，否则也不能短短十年就一统洛北，他的诸多姬妾都是我中原女子，而且你听他汉化说得那般流利，便可知他对中原文化的向往，我想他或者会是那个能帮我完成汉胡一统的人。”楚懋道。

&1dquo;殿下既然如此看重他，为何又要绕这许多圈子，难道不能直接同他讲明？”阿雾问道。

&1dquo;糙原男儿只服英雄。我若是不彻底将金国尔汗打趴下，以他的野心勃勃即使暂时臣服，也必将重战事。我要打得他明白，只要大夏朝有我一日，他金国尔汗就永远别想践踏中原！”

楚懋的话豪气干云，听得阿雾热血澎湃，忍不住在楚懋的脸上亲了一口，她实在太喜欢他如今的模样了。

刹那间阿雾和楚懋都顿了顿，阿雾的耳垂迅红得仿佛红宝石一般，楚懋则捧起她的脸狂亲了一番。

&1dquo;早点儿睡吧，明日我就带你去亲手报仇。”楚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