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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月楼好像不是特别开心，第一次经历这种半自愿情人关系的段焉情商还没上线，以为月楼是排新戏累着了，便提议要带他去游花街，在她能力范围内，希望命运有些相似的月楼能尽可能过得好一些。

“好”月楼听到这个提议，果然很开心，这几天的y郁都一扫而光。

现下民风不算开放，只有在这寒冬中期许春意的花朝节，未婚男子才可以穿戴靓丽，光明正大地上街夜游，花朝，一如他们在冰冷教条下期盼的自由。

段焉说了这个打算之后就出了戏班，她不能多呆引人闲话，好在小青一直自觉愧对月楼，又以为他们之间郎有情妾有意，自告奋勇当了放风的人，很是可ai。

独留下月楼翻找着衣柜，可是早年许多俏丽的衣服都变卖了，唯一一套那日穿入李府沾了血迹后也给他烧了，他望着素净的袍子，一时凄凄。

“月楼哥哥！月楼哥哥！”门外小青的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绪，月楼收拾好表情，把小青放了进来。

小青一脸娇俏，挤眉弄眼道：“月楼哥哥，你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月楼好笑地弹了弹他脑门，“别调皮。”

“才没有呢！你看！”小青献宝似的从身后取出一件包袱，“这是段老板叮嘱我，千万千万千万要亲手交给你的哦！”

“给我？”月楼好奇地接过，捏了捏，像是布料的质感。”

“对啊对啊。”小青兴奋地点头，仿佛月楼收到衣服b他自己收到还高兴，“段姐姐说，这衣服，算是请哥哥陪同的谢礼，希望月楼哥哥不要嫌弃。而且和她袍子的颜se相搭，要是哥哥愿意穿上的话就更好了。”

拿腔作调，好一曲ai恋故事。

月楼心下流过一丝暖流，但又忽而像是想到什么，暖流上涌到喉头竟有些涩然。

“替我谢谢段老板。”脸上开心的表情倒是没变化，笑着请小青喝了杯茶，便送他出去了。

段老板…用心了呀。

花朝节那天月楼果然穿了段焉送的衣服，谦谦公子，澄蓝绦丝碧佩玉环，同se的发带将三千青丝束成未婚男子的发样，常年浓妆厚0的脸颊如今洗净，只略施薄粉，藏在薄纱后，随着心上人的出现而渐渐染上双颊的红晕，是他此生用过最好的胭脂。

天公作美，下了好几天的雪竟放晴了，两人并肩走在小摊贩间，享受着这难得的闲适。风蓝也难得放了假，然而她自觉地把小姐要求自己去玩耍的提议抛在脑后，远远地跟着两人。

“…我们要趁着夜se到来之前，买到喜欢的花灯，然后去祈福…盼星桥，昭光河，你喜欢哪个？”月楼是外乡人，段焉自觉地一路都在介绍此地花朝节的特se，因此地傍水，苏城历来有放河灯祈愿的习俗。

“唔…你喜欢哪个？”月楼小口地咬着段焉刚买来的糖葫芦，甜腻的味道蔓延在口腔，说出来的话语都带了一丝甜味。

因为人多，两个人靠得有点近，段焉动了动鼻子，在商场上0爬滚打的她，这时却突然有点脸红，讷讷地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月楼看到段焉呆呆的样子，心中ai极，想起初次见面时她逗趣自己的模样，心里也难得起了几分童趣，“段老板貌似不喜欢甜食？”虽然她从来都没说，但是她的婢nv送来的糕点明显味道淡了许多。

段焉还有些晕晕乎乎，不知道月楼怎么突然扯到食物上，但她还是如实说了，“是不太喜欢，嗯…男孩子应该会b较喜欢吧。”还加了一句牵强的解释。

其实她是因为过重味道的食物会加重t味，于“生存”不利，长期如此养成的习惯。只是今天很美，她不想想起那些事情。

“那…”月楼狡黠地眨眨眼，段焉便突然袖子一紧，眼前布下黑影，唇上传来了软软凉凉的触感，一点微微酸甜的果r0u，自唇齿相交处哺来，不多，就一点点，带着主人的津ye，冲淡了腻味，却不减一丝甜蜜。

“那现在？”月楼松开怀中的段焉，轻喘着贴着额头说道，因咬着山楂果，言语间不免有些含糊，更是多了一份旖旎。

段焉没想到月楼居然敢偷袭，她羞怒道，“你你你你…我”只觉得自己可不能输，探头过去，咬住了月楼。

一颗山楂在两人口中来回争夺，难分胜负间不分你我。

“唔…”两人在转角处拥吻了半晌，月楼尴尬地起了反应，紧贴着他的段焉自然感觉到了，她的脸颊绯红，显然也动了情。

一只纤手自腰间舞蹈而下，隔着衣服抚上了月楼的炙热。

“别…”月楼急忙抓住了段焉的手，他半哄半求着道：“一会儿花灯…好看的花灯该没了。”

段三岁像没吃到糖的小孩，明明是他惹的火，段焉嘟起嘴，“那再亲亲！”

在角落里哄了好久，段焉才满意地拽着月楼的袖子拐上大街，旁人看着俩人甜蜜的样子，加上月楼未婚男子的装扮，都好意地会心一笑。

“小娘子，给郎君买朵花吧。”一个打扮可ai的男童挤过人群撞在了段焉身上，他只稍稍调整了撞疼的表情，就笑眯眯敬业地推销起了篮子里的绢花。

绢花是碎布扎成的，折了些枯杆扭在一处，模样虽不jg致但也有几分讨巧。

段焉没有怎么犹豫，挑了朵桃红se花便买了下来。还把手里油纸包着的麦芽糖拿出一块塞到男童手里，笑道，“小娃娃拿去吃。”

月楼皱了皱眉头，有点推拒，“我这年纪，又不是小郎君了，哪用得着这个。”他b段焉年长几岁，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有些不必要的别扭。

“哎呀！”段焉兴致高，手指r0u了r0u月楼皱起的眉心，“不许皱眉不许皱眉！你要是不喜欢。”她反手一转，把绢花别在了自己的耳畔，晃了晃脑袋，“那我戴，好看不？”

“你你你！”月楼哪见过这样的，一下子就被段焉逗乐了，无奈又好笑，旁光看到周围人好奇的目光，只好羞涩地取了下来，别在了自己的发上，“幼稚！”

段焉乐得他说自己，恍惚间有种小时候和姐姐逛集市的感觉，她转过身往前走时不禁攥紧了些月楼的手，压住内心的失落。

两人对诗词歌赋都稍有所成，段焉五花八门的东西看得多，俗语也难不倒她，两人买到了心仪的花灯，傍晚间在河边放了。

冬日黑得早，看着点点烛光追逐着落日的余辉漂向远处，月楼不禁望了身边的nv子一眼，她的笑容太过明媚生动，这是他今日第一次认真观赏她的装扮。

“你不适合青se…”

“啊？”段焉陷入自己的思绪，一时间没听清月楼喃喃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月楼笑了笑，早已望向前方，烛光在他的眸子里犹如跳动的火苗。“好奇段老板想要什么。”

“我啊。”段焉也跟着笑了笑，一片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若有所指，“大概是想活过这场饥荒。”

饥荒啊…大雪突至，城外饥民的哭号在天地怆动间几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