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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杰姆在我们认识之前早就做了输精管切除手术。”

  &1dquo;我认为这是好事。”玛丽娜拿起酒杯，沉默了一会儿，&1dquo;他这人有点呆头呆脑的。”

  &1dquo;玛丽娜。”吉莲以责备的口气说。

  &1dquo;对不起。”玛丽娜有些言不由衷。吉莲也知道这一点，&1dquo;但他是个没用的家伙，不能让你快活。”

  &1dquo;你错了。我很快活。”

  &1dquo;真的吗？在我看来你并没有享受到爱情的甜蜜，如果我没看走眼的话。是吗？”

  &1dquo;当然不是。因为我真的爱杰姆。”

  玛丽娜扬起眉毛表示怀疑。

  &1dquo;真的，”吉莲坚持说，&1dquo;但哪有什么关系是十全十美的呢？人总不能让每件事都尽善尽美。要求一个人让你心满意足，那不是太苛刻了吗？”

  &1dquo;你想要个孩子。你还是孩子的时候就想要一个了。你喜欢洋娃娃，而我却喜欢溜冰。”

  &1dquo;你还想参加度溜旱冰【注】吗？”

  【注】2o世纪4o年代起风行于美国，由各有5男5女的两队穿四轮溜冰鞋在有栏板的椭圆形硬木跑道上进行度比赛，共分8节，每节12分钟，男对男，女对女，分节交叉进行。

  &1dquo;是的，我很生气，因为他们穿单排滚轴旱冰鞋。”

  吉莲笑了：&1dquo;有时妈妈要看看我们的膝盖才能把我俩分清。”

  &1dquo;嗯，我的膝盖上有疤。”她们俩回忆起儿时的往事，都不禁笑了，但玛丽娜的笑容渐渐消失了，&1dquo;如果因为杰姆无法生育而使你们俩之间有隔阂，那就让他去做输精管增补手术吧。”

  &1dquo;我曾经提起过，但他谈也不愿谈。”

  &1dquo;那他对你的决定有什么反应呢？”

  &1dquo;特别好。他很支持我。事实上，当我表示怀疑时，他总是鼓励我别三心二意的。”

  &1dquo;嗯。”听到这个回答，玛丽娜很吃惊，&1dquo;唉，我都说过好多回了，他是个怪人。”

  &1dquo;我们别再谈杰姆了。每次谈到杰姆我们总要争起来，我不希望今天有任何不愉快。对于杰姆，咱们就各退一步。行吗？”

  &1dquo;好。”

  她俩都开始吃东西，什么也不说。不一会儿，玛丽娜开口了：&1dquo;我还想说一点。”吉莲出哼哼声，但玛丽娜的声音还是盖过了她，&1dquo;如果这次顺利，你确实怀孕了，这对杰姆爱不爱你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1dquo;这一点我也想过了。”

  &1dquo;你要知道，吉莲，这种方法生孩子未必像理论上说的那么好。你面对的不总是柯达胶卷广告中的那种幸福时刻，更多的时候你面对的是乱七八糟的尿布。杰姆可能并不会像他所说的那样接受这个孩子。他很可能认为自己的想法没什么不对。”

  她停下来喝了一口酒，决定把心里的顾虑统统说出来。她和吉莲一直就是无话不谈的。

  &1dquo;我有点担心孩子出生后他会改变态度。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接受妻子与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是件困难的事，你说呢？至少，杰姆会有一些顾虑，甚至有几分憎恨。”

  &1dquo;我估计他会反对的，”吉莲说，&1dquo;我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我总不能把决定建立在可能性和猜想的基础上。我不能再问自己&1squo;如果&he11ip;&he11ip;将会怎样？’否则我就没法做出决定了。既然我已决定了，那么晚做不如早做。再过两三个月我俩就36岁了。”

  &1dquo;你可别提醒我。”

  &1dquo;我一直会想到我的生物钟在不停地走，我不能再不考虑年龄了。”

  &1dquo;我理解。”

  吉莲放下手中的叉子：&1dquo;真的吗，玛丽娜？你真能理解吗？”

  姐妹俩总是寻求相互支持。玛丽娜尊重、信任吉莲的想法，吉莲对玛丽娜也一样。

  &1dquo;是的，”玛丽娜慢慢地说，&1dquo;我理解。我没有这种想法。我从没想过要孩子。”她笑了，有些伤心，接着说，&1dquo;还好我没有这种想法。我的生意关系到我的生活，我的将来。”

  玛丽娜伸出手，抓住吉莲的手。

  &1dquo;母性可能是我们之间惟一的区别。我觉得你有两份母性，一份是你自己的，一份是我的。如果你的母性非常强烈而你却置之不理的话那就错了。你必须对母性做出反应，否则你就不会快乐，所以你的决定是对的。”

  &1dquo;哦，天哪，但愿如此。”虽然玛丽娜知道这次尝试对吉莲意义重大，但吉莲动情的话仍使她吃了一惊，&1dquo;我很想要一个孩子，但如果&he11ip;&he11ip;如果我的孩子不要我呢？”

  &1dquo;什么？”

  &1dquo;如果我的母性只是一时冲动，而我却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那怎么办呢？”

  &1dquo;这不可能。”

  &1dquo;你刚才所说的只是为了安慰我而已，玛丽娜。”

  &1dquo;你见过我说话兜圈子吗？我说的是真话。你将会是个很完美的母亲。”

  &1dquo;我也希望如此。”从吉莲的表情和语调可以看出她很急切。

  姐妹俩都不爱哭，但吉莲差不多要流泪了，可能是因为荷尔蒙激增，也可能是因为她心底深处强烈的感情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