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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兰点头:“傅警官,我可以去看看他们吗?”
傅茗伟知道王玉兰说的是那四个孩子,他立即摇头:“暂时不行,因为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看为好,都面目全非了。”
说到这的时候,王玉兰已经站不稳了,眼泪一下滚了出来,她立即转身拿出纸巾擦着,但怎么擦都没用,眼泪使劲往外滚,抽泣中的王玉兰断断续续地说道:“傅警官,对……对不起,能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吗?”
“王校长,节哀顺变,打扰了,告辞。”傅茗伟起身就走,开门后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关门的那一刻,从门缝中仔细看着王玉兰的脸,他可以判断出王玉兰的伤心绝对不是装的。
“走,回车上。”傅茗伟带着董国衔立即离开办公大楼。
走出大楼的时候,傅茗伟立即问:“上面怎么说?与油画交易中心的交涉如何?”
“很麻烦。”董国衔道,“先前他们来电说,交易中心声称画已经到了满洲里海关下属的额尔古纳海关,因为是贵重物品,之前又经过检测,所以手续上很麻烦!”
傅茗伟停下来,凭空挥了一拳:“真他妈麻烦!联系上北京的国际刑警方面了吗?”
“这倒是联系上了,他们已经与俄罗斯方面的国际刑警接洽了,俄罗斯方面正在做初步调查取证,只是我们没有确实的证据,必须要先调查。”董国衔皱眉摇头道。
傅茗伟立即拿出电话,翻着电话记录,但昨晚刑术打来的那个电话无法回拨,他也叫人查了,查出来那只是个承接在某厂区的分机号码,毫无疑问,做手脚的人一定用了老式的终端机,而且转接过电话线,要查到最终地点非常麻烦,要回拨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时的傅茗伟根本不知道,在学校的楼顶处,一个人正拿着望远镜看着他,随后那人拿出电话拨了出去,拨通之后,也不说话,随后挂断。
几秒后,地下镜屋中还在熟睡的刑术三人,被突然响起的电话惊醒,刑术起身一把将电话拿起来,随后听到那头的潘峰道:“刑先生,早上好,我觉得,你应该打个电话向傅警官问个早安。”
说完电话断了,刑术放下话筒再拿起来,依然如昨晚一样,转了一个号之后,电话号码就拨了出去,刚响一声,傅茗伟就接起来道:“刑术!”
“傅警官,潘峰刚才打电话过来,让我向你问个早安,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刑术抓着话筒,隔着纱巾看着已经起身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的贺晨雪和胡三千。
拿着电话站在那的傅茗伟捏紧了电话,然后猛地转身四下看着,犀利的目光一一扫过周遭的一切,但周围太大,人又多,他根本无法找出自己想要找到的目标。
傅茗伟盯着办公大楼的方向道:“潘峰还有帮手!就在我周围!一定有!否则他不可能知道我刚从王玉兰的办公室出来,也不可能知道我正在想办法联系你!”
“什么?帮手?”刑术愣住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傅茗伟皱眉看着周围。
第二十九章:无穷镜像
回到车上的傅茗伟将先前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又道:“丁伟很奇怪,太奇怪了,马脚已经露出来了!”
“对,他为什么不奇怪你问齐八爷,而且你打听他做生意的事情,正常人都会反问一句,为什么要问这些?他回答得太自如,太自然了。”刑术揉着鼻梁道,顺手拿过贺晨雪递过的湿巾擦着眼睛,“但是我搞不懂的是,为什么你撒谎说四个人都死了,连潘峰都死了,他会那么震惊,王玉兰会那么伤心?王玉兰伤心是真的,因为是她报的案,但为什么呢?她明显在隐瞒什么,那间画室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傅茗伟深吸一口气:“画室的事情,明显在撒谎,而且王玉兰是个不会撒谎的人,我问她为什么要装修,她回答了我一遍,我装作耳朵不好使,又问了一遍,第二遍她的回答与第一遍一字不差,这只能说明,这是她编好又背诵了无数次的借口!”
刑术想了想又道:“对了,油画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茗伟道:“我问丁伟的买卖,实际上就想看他是不是会告诉我这件事,因为我的人连夜调查过这所学校,从系统中调出来的档案发现,丁伟的进出口贸易生意做得很不好,这两年他全靠油画交易在赚钱,利用学生交流活动,向俄罗斯方面输出油画。”
“等等!”刑术摇头道,“不可能吧?俄罗斯油画那是相当有水准的,国内根本没有办法比,他怎么能输出油画到俄罗斯!?而且照你的说法,金额那么巨大!”
傅茗伟道:“所以我在查,但是,你也清楚,油画交易中心,说到底,也与拍卖行差不多,你挂出去的画,有底价,但是没有封顶的,俄罗斯那边的买家出的价钱就很高,不过他们走的是一种慈善的路线,也就是帮助这些特殊的孩子,在程序上没有任何问题,因此我们也不好着手,我已经联络了国际刑警方面,让他们协助我们调查,但他们还需要初步的调查取证,很麻烦,需要时间,还有,他们之前走了一批画,已经快出境了,手续没有问题的前提下,我们没有办法开箱检查。”
刑术闭眼在那思考着,忽然道:“还有个办法,你马上去查,去调查那些学生画的都是什么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画应该全都是仿作!”
傅茗伟浑身一颤:“对呀,仿作,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了,你等下再打来!”
刑术挂掉电话,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随后道:“我们现在虽然暂时不能离开,但也必须找到下一个出口的位置,我们现在开始分头找。”
说完,三人立即分头行动,在整个镜屋范围内搜索着,找了半天毫无线索的时候,刑术心里却一直挂着傅茗伟那头,就在此时,电话再次响起,刑术拿起电话,刚接起来就听到潘峰在那头道:“刑先生,你恨你爸爸吗?你的亲生父亲,你恨他吗?”
刑术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好半天才回答:“我恨他也没有用,我知道,你很恨你自己的父母,对吗?”
“刑先生,你犯个一个错误,你现在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查出事情的真相,另外一个则是从我手上救出你的朋友,在此基础上,你应该尽量顺着我,不应该问一些敏感的问题,因为这样会导致我情绪失控,我自己也非常清楚,我是个精神病患者,在我无法自控的时候,我自己都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事情,虽然我一直在坚持服药。”潘峰在那头平淡地说,语气听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但是,我的药不多了,只有一点点了,也就是说再过几个小时,我的药吃完之后,我就不是我了,我也不知道我会变成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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