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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言握紧药瓶,又痛又恨的咬牙:“以诺不是那样不自爱的人。一定是顾德全!我绝饶不了他!”
时之余扭着脸,勉强说:“别再冲动。”
“有什么事都等顾以诺醒了再说。”
他伸手想要安抚性的在她手臂上拍一拍,那光滑诱人的皮肤跟有毒似的,时之余手指动弹,马上握紧拳头。找了个借口,开门到外面抽烟去了。
时之余开门出去,房间里只剩了顾以言一个人。她想到以诺那倒在血地里的场景,心如刀割。
握着药瓶的手收得更紧,她脑子里盘旋着一个念头,无法再在这里待下去。
开门,时之余不在外面。她刚到手术室门前,正好以诺被推出来。手术顺利,医生说等麻药过了,一个星期之后就可以出院。
以言陪着把以诺送到病房,看着在公司破产,家破人亡,姐妹俩被追债人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仍能挺直腰杆把家撑起来的胞姐,如今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身形消瘦的模样,顾以言心里的痛难以言说。
她要问清楚,一定要问清楚。
把药瓶放在顾以诺床头边,她松开以诺的手,开门出去。
走廊上,时之余收到消息,摁灭了烟正匆忙过来,看到她一脸气势汹汹,他拦住她。
“让开!”
“我刚才和你说什么?”
时之余堵住她:“冲动解决不了问题。”
“那也好过在这里看着什么也不做!”
她拔高嗓音吼,像是非这样不能发泄她心里的痛和愤怒。
“很好。你先告诉我,你现在要去做什么?再拿一把刀,找顾徳全父女拼命?”
“如果你幸运,杀了两个,你就能预约下辈子投胎的人家。要是不幸运,捅伤其中之一,也能监狱深度游。这是你想要的?”
明知道他说得不错,可是她听不进去。顾以言抓住挡在面前的时之余领口,眼睛血红:“你让开!”
他低头看着她,不动,也不再说话。
顾以言恨道:“让开!”
嗓子破音,几乎用尽了力气。
“言言。”
时之余声音温柔,长臂环到她肩膀上。
顾以言忽然发狠,抓住他伸过来的胳膊,一口咬上去。
时之余脸孔吃痛扭曲,却没放手。她满心痛苦无处发泄,咬得更加深。血,从他白色衬衫袖口渗出来。上面有眼泪掉出来。
顾以言喉间发出呜咽的声音,时之余无声叹息,想要抱住那几乎支撑不住的人。有人忽然喊了一声“时先生”。
时之余很快抱住顾以言,把她按在自己怀里,右边手臂挡住她的脸孔。他半侧过身,脸孔肃穆的看向来人。
沈茵茵拍夜戏受了伤,到医院来打点滴,没想到能碰到时之余,兴奋激动。她小跑两步要到跟前来,看到时之余的表情,脚步一下子定住。
沈茵茵是个很有眼色的人,她收敛动作,视线轻轻从时之余怀里的人身上一扫而过,微笑:“时先生有事,我就不打搅了。”
“改天吧,我那里得了一罐好茶,请时先生尝一尝。”
时之余皮笑肉不笑,回了两个字“再说”。
沈茵茵擎着微笑,错身过去。
她绕到走廊的另一端回来,看到时之余很小心拥着那人离开。她看不到那人完整的脸,可从身形和隐约露出的侧脸,她能肯定,那是顾以言,绝对是顾以言。
她打开手机,录了一段。又拨出一个号码,靠在墙柱子上轻声带笑的说:“是我。有个消息,时先生现在在商家的私人医院,和一个女人。关系很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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