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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容苏明食指比出噤声的动作,拉花春想蹑手蹑脚在墙根蹲下身。
“里头是方才那小姑娘的姐姐,和许家的四公子,”容苏明跟花春想咬耳朵,憋坏道:“偷情,看过没?”
“你这是偷窥!会长鸡眼的!”花春想惊得差点就炸毛,得亏被身边人大力按着,才没让她原地蹦起来。
她拉着容苏明就要走,用气声连着催促道:“你喝多了,莫再耍酒疯,快跟我回去!”
“嘘,嘘!”容苏明突然变得力大无穷,轻易将花春想的耳朵按到自己嘴边,咬耳朵道:“我又没说是来看什么的,是你自己胡想八想,咦,花春想,你在想什么唔——”
容家主一不留神,被人在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
“我只是想带你看出戏,怕晚了就出不来,”容苏明忍着笑,搂着炸毛的小人儿继续耳语:“待会儿瞪大眼睛看,竖起耳朵听,晚上回去可是要考问你的。”
花春想不知这家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刚想揪着容苏明耳朵问两句,竹舍里忽然传出道让人遐想万千的旖旎声音。
“不是说不……”花春想瞪容昭,一句话还没说完,更加激烈的声音接着就传了出来。
花春想吓得慌忙捂住耳朵,还不忘抬起眼狠狠瞪容苏明。
这双眼睛里实在是内容丰富,既有不知所措地慌乱,又有言语难表的羞涩,还有深藏的丁点好奇,容苏明捉弄人的目的达到,眼角眉梢藏不住笑意。
道是髻挽,少妇满脸羞红,红似五月牡丹,耍坏人墙外蹲,不敢出声,不敢出声,憋笑憋惨容苏明。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在看么?
17.各退一步
直待下午回到家里,花春想还沉浸在错愕中没能回过神来。
在许家看的那场戏,是她连听都不曾听过的闹剧,戏折子里都不敢那般写的。
容苏明将人领回主院,青荷穗儿见花春想如此模样,吓得还以为夫人怎么着了,就差打小泊舟去找大夫来。
“到家了,回回神罢,”容苏明接过穗儿递来的热茶,放到花春想手里,顺手捏了那肉嘟嘟哝的脸蛋,道:“素闻花家几房争得厉害,你竟是不曾见过如许家那般的出色大戏,高估你了。”
花春想转转眼珠子,挥退下青荷穗儿,拉容苏明坐到身边,问:“他们今日闹的那般,和你没有干系罢?”
“和我能有甚干系?”容苏明警惕地躲开这人,半扭过身子去不让她靠近:“我说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啊!”
“不然你怎知道那里将要生甚事情,还提前跑过去看热闹?”花春想在容苏明腿上拍了一巴掌,将信将疑。
这一巴掌力道分明不重,容苏明却煞有介事躲得更远,揉着腿问:“卖油翁的故事听说过没?种树郭橐驼传知道罢?”
“无他,唯手熟尔……”花春想低低嘟哝了两声,恍然大悟道:“原来无奸不商说的就是这个,厉害厉害,不过那一箭三雕之计不像是向箜能想出来的,若与你没干系……那就是有人把向箜也算计了进去!”
容苏明:“然也。”
“可他们都是一家人啊,做什么要这样把人往死地算计呢……”花春想摇摇头,神色略有怅然:“有人算计向箜,你不帮他?”
“他们许家自己的事,我一外人插什么手,专门挑着人家家事露本事啊?我没功夫管那个闲,而且向箜他自己也有分寸。”容苏明起身朝卧榻去,脱掉外袍又蹬掉靴子,动作利索地将自己裹进被子里:“我再躺会儿,暮食喊我就成。”
“你不是和向箜关系好么,怎么还能看着他被算计?”花春想也懒懒的过来躺下,把占地方的人往里挤:“我也躺会儿,这心惊胆战的,我一看戏的都觉着累,以后咱们家可不兴争成这样。”
最后一句话说完,原本乖乖地往床里边滚去的家伙又贱兮兮地滚了回来。
这人把下巴搁在花春想肩头,在人家耳边疑惑道:“咱们家就你和我,你要跟谁争去,或者说你觉着你能争得过我?我这大人大量的,可不屑跟你争啊。”
“……”花春想隔着被子把人往卧榻里头踹去:“老没个正形的,懒得搭理你。”
容苏明挑眉,欲言又止,最后选择钻到床里侧安静睡觉去。
孰料,后头有一招如来神掌随之而来,隔着锦被不偏不倚落在她后心:“哎,问你个事儿。”
容苏明故意哀嚎两声:“大人饶命,凡大人所问,小的定从实招来~”
身后传来第一个问题:“你喜欢喝酒么?”
答曰:“毕生恶酒甚,奈何投身商贾,难免觥筹交错。”
二问:“以你今日之身份地位,想来未敢有以斗酒劝者,既恶之,可考虑过不再饮?”
容苏明笑了笑,道:“还真的未想过这件事,我吃酒使你不喜了?”心里却道不喜便不喜。
“不曾,尚不曾,”花春想捏着被口犹豫了片刻,道:“你吃酒回来不哭不闹只睡觉,也不折腾人,酒德不错。”
“……多谢夸奖……”
花春想盯着床顶架,不知不觉间转变了聊天话题,温温柔柔地和身边人低语着:
“这么一想,那个絮姐儿的清白就算是彻底被毁了,她不过才及笈年纪,花儿般年华,却被坏人唆使,贪图富贵钱财,最后用了那种计谋……姑母说,孩子走上歧途,做父母的难辞其咎,小泊舟是孤儿,无父无母,遭遇经历断然不会比那小姑娘更好,但他却在这里被你教养得颇好,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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