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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胡枝,郑辛和母亲顺带去了趟菜市场买了些常用的菜品,刚踏入禽肉区就瞥见东南角方向的李溜头鼻青脸肿站在自家摊位一声不吭地宰着羊肉。
郑辛收回目光却见郑芙盯着他嘴角看,冷不丁来了句:“还疼吗?”
“啊……不……不疼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摸着嘴角又挠了挠后脑勺。
郑芙不再看他转而往李溜头的摊位走去,站定,“来三斤羊肉。”
李溜头以为自己还在做梦,被一伙人用棍棒捶得只剩半口气的记忆随着郑芙的声音响起又再次涌现,他下意识往后缩,仿佛再次体会到了那如濒死般的恐惧与疼痛。
“好……好……”李溜头拿着宰刀的手抖个不停,砍了好几下都不见得掉块肉。
郑芙拿起砧板上的塑料手套,戴好,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刀,看了他眼,随后手起刀落,一块切口整整齐齐的羊肉块就完成了。
李溜头看着干净利落的切口,小腹一缩,忍不住夹紧双腿,又想起揍完那崽子之后郑芙是如何用刀切开他的裤裆,闪着冷光的刀尖抵住他的龟头,“下次,我会把这里切成两段。”
“……不……不用。”李溜头打着哆嗦,不敢接郑芙递过来的钞票。
郑芙没理他,放下钞票就走了。
郑辛正觉得李溜头今天的反应奇怪,身后传来母亲催促的声音他也就没多想,赶紧小跑跟了上去。
李溜头瘫坐在椅子上,盯着砧板上黏着的百元大钞迟迟没缓过神来。
直到今天他才彻底明白这女人不是当初那个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臭婊子了。
还记得母子俩刚来头几年,他还时不时往那婊子身上摸几把,她都不带吭声。
短短几年时间,没想到变化这么大,李溜头趁没人注意摸了摸裤裆里头包着的宝贝,想着下次还是识相点。
回家的路不算远,路灯一排排往后延伸,郑辛和母亲肩并肩走着,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人一时无话,气氛莫名地奇怪。
郑辛低着头,不时看向郑芙裸露在高跟鞋外面的肌肤,很白,很像豆腐,看得他有些晕乎乎的,脑子也乱糟糟的就问了句:“妈妈……你之前为什么不来我的家长会。”
不是询问,而是陈述,她的儿子在控诉为什么她作为一个母亲却丝毫不尽责任。
郑芙微微皱眉,她也在思考为什么,是她把罪人的所有孽都加在郑辛身上所以才导致如今的局面吗?
好像也不全是。
那又是因为什么呢?她侧头,郑辛的身量不知不觉比她高了不少,她都还没来得及好好扮演母亲的角色,她的孩子就已经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已经长成她陌生的模样。
郑芙叹了口气,随后又摇摇头,语气中难得有一丝困惑,“我……我也不知道,郑幸。”
郑辛沉默良久,一路上他们都不再说话,路灯一排排往后退,直到开锁的那一刻,他微微沙哑的声音才再次传来:“所以你这次,真的会来,对吗?”
郑芙站在玄关处,回头望他,目光异常认真,看着她儿子微红双眼轻轻道:“嗯,我保证。”
最后一个字的音还未收干净,就被猛地揽入一个结实的胸膛,属于少年如朝阳般的气息盈满鼻尖,郑芙呼吸一滞缓了好一会儿才发觉不妥挣扎着要推开。
少年将头紧紧埋在她的颈窝,带着重重的鼻音,泪沾湿了那处,她听见他如小狗那般呜咽道:“妈妈不许骗人。”
郑芙微微一笑,一时间心一软舍不得推开他,就随着他这么紧紧抱着,一下下摸着他的后脑勺说着:“嗯,不骗人。”
盛夏的日子,教室外的银杏树生得极好,绿叶交错生长,阳光穿过枝叶间的缝隙落在郑辛的桌上斑驳一片。
课间时间他靠在书桌发呆,又想起昨晚拥母亲入怀,迟迟没缓过神来,鼻尖属于那人的温暖气息如同浸了糖的毒药,令他抓心挠肝求而不得。
“妈妈……”郑辛眼神放空,郑芙那张冷漠艳丽的脸仿佛近在眼前,勾着他往前,拉着他堕入深渊。
郑芙于他,是不可抗拒的致命吸引,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现在的自己不那么痛苦。
她是母亲,而他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他爱她,渴求她,他想像一个真正的男人把母亲拥在怀里,想与她彻底融为一体,就同他还未出生那般。
想到这,藏在宽大校服裤下的性器又开始发烫。
他就是个畜生,郑辛自暴自弃地想。
“说吧,昨天的人情你打算怎么还?”
正想得出神,耳边又响起胡枝如苍蝇般聒噪的声音。
他懒得回头,直截了当地说:“你想怎么还?”
身后的人没什么反应,他一回头却见胡枝直勾勾盯着他的校服裤。
胡枝目光慢慢往上移,对上了他惊疑不定的脸,嘴角一勾,凑到他耳边微微带着喘息道:“你硬了。”
郑辛被吓到似的猛地往后退,造成声响引来了班上不少人的目光。
他极力缓和脸色,把头藏在臂弯里,侧头咬牙切齿对胡枝低吼道:“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胡枝毫不在意撩了撩头发,嘴角还挂着笑意,“我是不是应该把这句话还你,大白天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这都能起来?”
胡枝的声音不算小,后排的同学也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什么了正捂嘴偷笑。
郑辛憋了一肚子气,扯着她的手往前带,在她耳边低吼:“你说,想怎么还?”
胡枝眼尾一挑,唇似有若无碰着郑辛的脸侧,“让我口一次。”
“滚。”郑辛松开她,深吸一口气,摊开下节课要用到的课本便不再看她。
胡枝撇撇嘴,自觉没趣,眼尖瞥到其他书本上他工工整整写下的“郑辛”两个字边上还带上了“郑芙”的字样,问:“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所有书本的名字的边上都会有这个人。”
胡枝涂着粉嫩甲油的手指点在郑芙的名字旁,说:“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个人情就一笔勾销了。”
那两个字其实很小,就像他对母亲的卑劣心思,虽然不见天日,但他总是紧张又害怕的想着,没准有一天他内心那满得快要溢出来的爱恋可以被她窥见。
郑辛看了好一会儿,又低下头去,胡枝以为他还是不想回答,希望就此破灭时就听见他说:“我妈,没上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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