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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就要送到重症监护室了，”护士看着于心不忍，劝到：“这会儿家属还不能探望，你们可以先去休息一下，不过不是特别严重，应该明天就能转到普通病房。”贺钧皱起眉头，轻声说：“我就这样看看他，确定他没事之后才能放心。”蒋清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没见他听进去，干脆放弃挣扎随他去了。“怎么会这么严重？”贺钧舔了一下嘴唇上的干皮，感受到痛觉才清醒过来，难道是这几天……“傅霖呢？”贺钧只说看一眼才能放心，也没说要去休息，何瑜刚离开他的视线，他就开始询问蒋清了，幸亏蒋清不是他的下属，不然早就过劳死了。“让人先带回去了，你想怎么处理？”蒋清硬着头皮问，在真正参与了这件事之后，他也没打算继续站在傅霖这边了。“我需要再见他一面，这两天估计抽不开身，能把他带过来吗？”完全没有问问题自觉，一副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办的表情。没实力的下命令叫装逼，有实力的人下命令叫雷厉风行，蒋清被他安排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好不容易才把人劝到病房里，结果贺钧不纠结傅霖的事儿了，开始对病房挑三拣四，觉得这样也不行，那也不行，生怕何瑜过来之后会受委屈。“得，我就是个多余的，先走了，你自己睡会儿吧。”蒋清也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看样子是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想到临出门听到他说：“这件事应该和那个许易也有点关系，你让人留意一下他。”“我再怎么不济也算是……”真就一点面子也不准备给我留呗，蒋清比了一个ok的手势，转身离开了。都过去了何瑜果然在第2天上午被推到了这个病房，贺钧一早就等着，看到何瑜脸上才有点儿笑模样。这之后贺钧就一直坐在床边等何瑜醒过来，哪怕给手上的伤换药的时候都没有挪地儿。何瑜一直到刚入夜的时候才睁开，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甚至有点不清楚自己在哪。“我在后面喊，你连搭理都不搭理我，一个劲儿往前跑。”贺钧终于有机会把这些话说出来。感受到他语气中的怨念，何瑜不自在地捏紧被子，有点害怕挨打。“我不是故意的……”何瑜想给自己辩解，但舌头就跟打了结似的，觉得怎么说都不合适。“我当然知道，你要是能快点好起来的话，我就不计较这件事了，怎么样？”贺钧问，不太像是谈条件，反倒像是来给何瑜送温暖的。这么明显的台阶，谁不下就是真的傻，何瑜连忙点头，却因为拉扯到了肩膀的位置，疼得哼哼了起来。过了快一个星期何瑜才勉强能去走廊里溜达一圈，这还得靠贺钧扶着。“我们这也算共生死过吧。”走廊的长以上，何瑜靠着贺钧，傻里傻气地问。“嗯。”贺钧只顾着观察他的眼睫毛，回答的十分简略。“对了，医院这边说过几天就能回去，正好之前看的那个房子已经装修好了，我们搬过去吧。”贺钧这话说的十分随意。“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何瑜睁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总感觉这人二十四小时都在自己眼前，所以想不明白他是什么时候找到时间去做那些事的。“让人安排的，”贺钧不好意思说自己就是个远程监工，有点心虚地说：“不过都是过了我的眼的，绝对没问题。”上次来只是有个大概的印象，这次推门进来，何瑜却真正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不用特别大，空间越小反而气氛越温馨，明明都没有问过自己，可感觉这里的设计好多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的，何瑜越看越喜欢，躺到阳台的摇椅上后，就说什么都不肯起来了。“都过去了，我们往后会越来越好的。”贺钧站在他身后帮他捏肩膀，一点都没有驱尊降贵的感觉，干这活干的挺开心。“今天几号了啊？”何瑜没有回应他，反而问了一个毫无关联的问题。“14，农历，”贺钧记性再好也没有背日历的兴趣，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腊月二十，今年年好像过得比较早，还以为得一段时间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过年了。”“那你之前说去你老家那边过年，还算数吗。”何瑜难得记性好了一次，仰着头用水汪汪的眼睛看他，贺钧完全招架不住，更不用说拒绝了。“算数，腊月二十二那天回去怎么样？从小年开始，等过了元宵再回来。”贺钧俯身用嘴唇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额头，极尽温柔。何瑜摸了一下额头上湿漉漉的位置，露出一个笑容来：“嗯，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