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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与派蒙起了大早来到玉京台,却现钟忆早已在这了。
“钟忆这些天很奇怪呢,居然每次都这么准时……”派蒙托着下巴说道,“感觉都不像钟忆了……”
“什么话!我就不能准时吗?而且我也不是准时,我可是提早很多过来的!不要对我产生刻板印象啊小派蒙!”钟忆正侧身坐在栏杆上,见二人过来,才一跃而下,落在地面说道。
“我猜是钟离先生硬拉着你起床的,在蒙德的时候没人叫你,你可是天天迟到啊。”派蒙不甘示弱,回怼道。
空见二人一下吵不完,只好拉着两人往玉京台上走,距离玉京台还有半层阶梯的时候,钟忆忽然闭上嘴清了清嗓子,无视了派蒙,瞬间安静下来。
空和派蒙对视一眼,只觉得奇怪。
三人走上玉京台,就在玉京台楼梯左侧的花坛前,见到了萍姥姥。
萍姥姥对着花坛轻轻叹了口气,回过头来道:“你们来的不是时候,[琉璃百合]已近花败,没有观赏的价值了。”
“咳……萍姥姥。”钟忆拘谨地打了声招呼。
萍姥姥这才抬起头来,看清眼前的三个人。
“嗯?哦,是钟忆啊,快过来坐会。”萍姥姥在口袋里摸了摸,竟就这样凭空拿出一张长椅,待长椅迅变回正常大小后便摆在花坛边,要钟忆过来坐。
于是在空和派蒙震惊的眼神中,钟忆坐在了萍姥姥身边——那长椅竟然是真的。
“?”
二人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
萍姥姥对着钟忆唠叨几句,忽然转过头来问道:“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吗?前些日子你经常提到新交了朋友,看起来都是好孩子啊。”
“嗯,这是空,这是派蒙;空,派蒙,这是萍姥姥。”钟忆表现地非常不像钟忆,甚至乖得有点离谱,空和派蒙一边疑惑,一边对着萍姥姥点点头,打了声招呼。
萍姥姥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解释道:“你们应该是在惊讶钟忆不像平时的样子吧,呵呵——钟忆这孩子还是很可爱的,就是有时候比较调皮,上回不小心把我的花折腾枯了,就被他师父教训了一顿,此后在我面前,他就是这个样子了,不要见怪。”
钟忆尴尬地笑了笑,实际情况哪止萍姥姥说得这么简单,之前钟离带他去见了众仙人几次,等到见萍姥姥的时候,钟忆那容易闲不下来到处乱动的毛病又犯了,对着花坛的杂草就是一顿拔,可谁知里面还种着不少特殊的花种,这下可闯了大祸。
这种花种很难获得,得通过特殊手段才能获取,价值很高,是介于普通花种和骗骗花花种之间的存在,以元素力为养分,非常奇异,既满足了骗骗花花种不怕异常环境的特性,又不至于突然长成骗骗花出来折腾人,唯一的毛病是必须一次性将大量花种种在一起,否则单支花朵吸引元素力的效果不足,也就无法长大。
这本是萍姥姥种来研究的,却也被钟忆一起全拔了,于是他就被钟离狠狠教训了一顿。
要知道,这个与其他花坛长得不同的小花坛内的杂草之所以多,那是因为这里种的特殊花种还没出花苞时几乎就是杂草模样,萍姥姥是为了不误伤花种,才干脆连杂草都不清理的,钟忆这一拔可好,大半的花种也一起没用了,剩余的花种过少,无法吸引足够多的元素力,也就自然无法生长,如果不找到花朵吸收元素力的比例,要还想让剩下的零星几支花继续生长可难得很。
虽然萍姥姥并无所谓,但是钟离还是训了钟忆一顿,更是收走了许多珍宝,想让他长长记性。他好一顿心痛,努力了很久才将珍宝拿回来,自那以后,哪怕留云借风真君那边常年研究机关,更比萍姥姥这危险的多,他也敢调皮,可一到萍姥姥这,他就只敢乖坐着,生怕手欠又弄掉啥不该摸的。
萍姥姥和留云借风真君不一样,留云借风真君那很直白,贵重的东西都在洞府内,而且基本都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很贵的模样,但萍姥姥这里就要恐怖多了,越厉害的东西反而长得越简约平凡,说不定此刻不远处的石桌上那些杯具就得贵的离谱——能和萍姥姥的仙壶摆在一起的杯具绝对不简单,钟忆敢打包票,那些杯具不是古董就是什么贵重的法器。
空和派蒙了然地点点头,随即又问道:“萍姥姥刚才说[琉璃百合]?那是什么?”
萍姥姥先指了指石桌旁的两个石凳,让两人坐下,然后侧身让出位置,好让他们看见后面花坛里的白中带蓝的花:“这就是了,[琉璃百合]。”
空和派蒙看去,却现几支花都已蒙上一层黯色,花瓣边缘枯黄,叶片也破破烂烂,整个看去没有多少生机。
“唉,[琉璃百合]是通人性的花,听见好声音,就会高兴,听见坏声音,就会枯萎得很快——最近璃月港的传言越传越乱了,传到玉京台这,就让这些[琉璃百合]也觉得厌烦起来,才开了一天就逐渐枯萎了……”萍姥姥不满地抱怨道。
“有人说,这是愚人众的阴谋,是他们想要某些东西;有人说,这是[海里的东西]要镇不住了才这样的;还有人说,这些都是七星故意设的局……猜测越来越大胆,也越来越不负责任,什么消息都敢往外传……”
钟忆见萍姥姥又叹了口气,伸出手握在她的手上安慰道:“事情也快过去了,萍姥姥。”
萍姥姥轻轻摇头,又说道:“我不是在抱怨最近出的事怎么样,而是在抱怨璃月港的百姓啊……诶,对了,你们来找萍姥姥是为了什么事啊,都怪我,年纪大了总喜欢唠叨,都忘了问这回事……”
“我们其实是来借[涤尘铃]的,老师他要用。”钟忆解释道。
萍姥姥富有深意地盯着钟忆看了一会,轻声道:“你该改口叫师父了。”
钟忆的神情顿了一下,有些犹豫。
在璃月,老师和师父是不一样的。
“过不去那道坎就算了,顺其自然吧。”萍姥姥拍了拍钟忆的手背,转头看向空和派蒙,“说起[涤尘铃],那是我年轻时候从一个老朋友手里拿到的小玩意,说起来还怪怀念的呢……
他看我老是眼巴巴地看着,就把铃铛送给我了,不过他当年就说过,如果有人来借,可不能舍不得——这么多年了,这铃铛也不知被借走过多少次,但也已有很久没人来借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钟忆知道萍姥姥开始回忆起那些旧友,心情低落,便把握着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双手一起盖上去,用温暖让萍姥姥安心。
萍姥姥说的模糊,但事实却很残酷,“有人来借”就代表着送仙典仪的重现,代表着又有旧友离开璃月隐居或逝去,“很久没人来借”就代表着余下的旧友已然不多了,[涤尘铃]对萍姥姥来说,上面带着的悲伤早已大过得到时的喜悦,其中的回忆多半是令人哀伤的。
萍姥姥欣慰地看了钟忆一眼,回过头又接着道:“看我,这不又唠叨了……要是没记错,铃铛应是被我放在住处了,那里东西繁多,一时半会怕是找不到呢……”
“没事,我们自己来就好,我和西风骑士团学过找东西,我们这就陪您回家找找,还能顺便帮您整理屋子。”空和派蒙自信道。
“好啦,孩子们,那个铃铛我也没有放多远,你们也别太操心了,钟忆,带他们进去看看吧。”萍姥姥拍拍钟忆的手,站起身来将他拉到石桌前。
“诶?难道婆婆的家就在玉京台吗?”
“嗯……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钟忆回答了派蒙的问题,忽然从石桌上拿起了中间的瓷壶,对准二人问道,“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啊——”
空和派蒙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仙壶瞬间吸入。
钟忆尴尬地看了眼萍姥姥,小心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没听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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