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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就是缴费区，你也可以去电子缴费，电子缴费在拐弯那边，通道过去就到了，人少一点。”6在河嘱咐于洲。

  于洲点点头，眸光定定地注视着身前的6在河。

  6在河比他高了半个头，口罩遮住脸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眼，他眉眼深邃，瞳仁很黑，于洲一直盯着，就像掉进了他的眼里。

  于洲不想表现出对6在河的依赖和不舍，6在河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但于洲在这处令他彷徨的海浪中心，只抓住6在河这一根浮木，实在忍不住惯性依靠他。

  “那我就先走了？”6在河试探说。

  于洲吸了口气，露出一个笑容，极快地点点头。

  “都记好了吗？”6在河问。

  于洲再次点点头，弧度更大了些。

  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6在河，6在河与他对视时，无端想到于洲第一晚直播asmR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是如此，于洲没有明说，“需要”两个字却从眼中丝丝泄露。

  他的嘴不能言语，他的眼睛却能。

  “算了，”6在河在他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我陪你去。”

  于洲露出诧异的神情，不明白6在河怎么突然改变主意。

  ——你还有工作吧？

  于洲连忙询问。

  “耽误不了几分钟。”他现在就是个“编外人员”，并不忙碌。

  6在河如此一说，于洲本来就不想他走，自然也不会推拒，6在河就又陪了他一段，只是他的白大褂实在太显眼，跟着排队的时候，不少人看向他。

  6在河视若无睹，旁若无人地和于洲攀谈，“你家在附近吗？”

  于洲摇摇头。

  ——我家在大浦口那边

  “从那儿过来挺远的吧？”6在河问。

  ——嗯，坐地铁得四十分钟

  “那确实挺远的。”

  6在河和于洲有来有回的奇特对话方式，引得前后的人疯狂侧目，于洲觉得别扭，指腹不停抠挖手机的音量键。

  6在河注意到这个细节后就没再说话了，沉默地排队，于洲站在他前面，不扭头根本看不见6在河的动作。

  他原以为是没了话题，6在河才沉默下去，于洲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问题，他纠结地排着队思索，手机蓦地震动一下，于洲解锁，现是身后的6在河来的消息。

  他了个微笑的表情包。

  6在河：在手机上聊天会让你觉得更舒适吗？

  太平常的一句话了，平常到在外人眼里可能是非常小题大做的一句话，可于洲就觉得这句话像戳进了他的心窝子，他眼眶突地一酸，赶紧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