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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梧秋已经感受到两人之间力量的悬殊,她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无法撼动对方分毫,再费力气也是枉然,干脆躺平,不做无畏的努力。
目光扫过他胸前的那摊殷红,哪里是什么血迹,分明就是颜料,金梧秋被自己蠢哭。
“现在小孩儿的玩具做得真是精巧,我今早刚从市集买的,虽说不太适合孩子玩耍,但对我等大人来说却是正好,你说呢?”
祁昭将那把沾着颜料可伸缩的匕首送到金梧秋面前展示,成功收获一枚白眼。
“让我起来。”金梧秋没好气的说。
祁昭抬头看了一眼床帐四周:“这床上不会也有什么机关吧?”
金梧秋冷哼:“托你的福,这床下午才送来,还没来得及装。”
“啧,好好的床装什么机关呀?”
祁昭说完便爽快的卸了力气,让金梧秋好生坐起,中途他试图搀扶,却被无情的打手拒绝。
“有什么法子?总会遇到几个心怀不轨的坏人。”
就好比眼前这个!要是床上装了机关,金梧秋就能让他装死变真死!还需要在这儿跟他费什么口舌?
祁昭仿似没听懂她的指桑骂槐,反倒抓住另一个重点:
“曾有人摸进你房间行刺?”
金梧秋没做声,见他挡在床沿,自己反正也下不去床,干脆把两只大迎枕都拖到自己身后垫着,舒舒服服的靠上。
“行什么刺?我又不是皇帝!不过几个小家贼罢了。”金梧秋悠悠的说。
祁昭说:“皇帝可不会让人直接摸到寝宫里的。”
金梧秋听他说起皇宫,这才想起这人的身份,头疼的说:
“皇帝的事我自然没有谢公子清楚,先前并非说笑,你我萍水相逢无冤无仇,何不好聚好散。今后若有缘再见,还能把酒言欢,共叙桑麻。”
祁昭潇洒靠在镂空雕花的床框上,似笑非笑的问:
“你都说是萍水相逢了,再见面能叙什么桑麻?”
金梧秋无语:
“把酒话桑麻就是句客套话,不然要我怎么说?这位壮士,下回见面拔刀相向狗咬狗吗?”
“你才是狗。”
祁昭好笑地看着她,半晌后才说:“我觉得是你对我们的关系有所误会。”
“没有误会,我俩的关系非常明确。”金梧秋说。
祁昭问:“明确吗?”
“当然!”金梧秋自信满满:“我出钱,你卖力,银货两讫,童叟无欺。”
片刻的安静后,祁昭才幽幽开口: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竟把我比作……也是,在金老板眼里,我可不就是个卖身的。”
见他神情低落,仿佛有些受伤,金梧秋反省自己是不是话说重了,伤到了他堂堂八尺男儿的自尊,不免出声安慰:
“这个,职业不分贵贱嘛,呃不对,我的意思是,你是个有担当的,我很敬佩你。”
为了家族不惜出卖自身,金梧秋自问做不到,这么一想,他确实很伟大。
“再敬佩,你不也只当我是个卖身的。”
对方自嘲一笑,那哀戚戚的模样,把金梧秋为数不多还深藏在心底的那么一丝丝的懊悔全都给逼了出来,正当她努力思索该怎么有效安慰他的时候,祁昭再次开口:
“不过仔细想想你说的也不错。我确实是卖身给你了,还收了你很多很多钱。”
金梧秋以为他想通了,欣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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