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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厢公孙策不但自己吃的高兴，还一个劲撺掇展昭：&1dquo;展护卫，端木姑娘一番心意，你多吃些。”

  展昭有苦难言，扛不住公孙策热情推销——&1dquo;这包子馅端木姑娘费了许多工夫”、&1dquo;总是端木姑娘一番心意”，只得辛苦埋头吃包子，吃完一个，公孙策又分外热络地递上一个。

  一顿饭下来，其他碗中动的都少，独那一蒸笼包子，堪堪见了底。

  饭毕，公孙策带同二人一起去城隍庙看李掌柜的准备的如何，路上展昭寻了个空子，将端木翠拉后一些，咬牙道：&1dquo;下次再去寻吃的，除非是立了心意要把人撑死，否则莫要弄这么多包子来。”

  不提还好，一提至此，端木翠分外委屈：&1dquo;公孙先生直说那包子好吃，我只吃了一个，都没品出什么味来。有心再吃一个，就见你左一个右一个，吃着一个还抓着一个，唯恐你不够吃，都省了给你吃，你反嫌我弄的多了？弄的多了你还全吃了，没说留我一个？”

  展昭未料到她反有理了，语塞半晌，末了恨恨道：&1dquo;总之，你若再下厨，做什么都好——除了包子。”

  未及端木翠回答，公孙策回招呼二人道：&1dquo;脚下放的快些，前头便是城隍庙了。”

  第69章【温孤尾鱼】-三

  进得城隍庙来，李掌柜的果带了一群人忙活的正紧，前面的大殿中分左右两边，各摆了约摸二三十具尸，问起昨日移入的重疫病人时，原来都已差人抬去了后殿。

  见公孙策左右顾盼似在点数，李掌柜的过来解释道：&1dquo;前几日的死者都已烧掉了，这里是这两日的。”

  顿了顿又道：&1dquo;有几户都已抬走要烧了，听闻先生能招魂，又赶紧追回送了过来。”

  公孙策略略点了点头，心中却不禁沉了几分，四下看时，在尸边忙活的多是死者家人，听到李掌柜的所言，都抬头看向公孙策，目中尽多希冀之色，还有几个妇人当即便过来给公孙策跪下，未及开口便抹开了眼泪，慌的公孙策忙不迭将人扶起。

  展昭亦是心下恻然，因问李掌柜的自己可有帮的上忙的地方，李掌柜道：&1dquo;此间就不麻烦展公子了，家里人尽可安排的妥当。后面公孙先生招魂时，还望展公子多多帮衬。”

  他忖度着展昭与公孙策本是一道，既然公孙策会招魂，想来展昭也是不差的。

  展昭微微阖，算是来了个默认，四下走动看了一回，几次欲上前帮忙，死者家人只是含泪婉拒——料来至亲之人的身后事，他们也并不想让旁人插手，展昭作如此想时，也就不再坚持，淡淡一笑便退了开去。

  此时才觉不见了端木翠，问公孙策时，公孙策道：&1dquo;方才好像还在这里，一晃眼便不见了。”

  展昭又等了一回，不见端木翠回来，心下有些着急，正作没理会处，忽听端木翠叫他：&1dquo;展昭。”

  回头看时，端木翠正站在殿门口向他招手，展昭快步过去，就见端木翠手中托了个盛了一半水的水钵，钵中斜搭了支小豪，正觉奇怪，端木翠拉他向外走，道：&1dquo;横竖你在里头也帮不上忙的，出来我帮你写符咒。”

  展昭了然，随她到殿前阶上坐下，端木翠将水钵搁在一旁，从腰间取出碧玉小刀，便在中指腹处割了一道，俄顷血珠渗出，端木翠以手作，在钵中水面之上迤逦写过，展昭只见淡淡血线氤氲开来，原本平静的水面忽的便如烧沸般鼓震不休，待得重平静下来，一钵水已然丹砂般赤红，端木翠吁一口气，将那小豪在钵中蘸过，微微仰起脸来，先就展昭衣袖处写开。

  展昭留神看她法，只觉行甚是怪异，忍不住问道：&1dquo;端木，你写的是什么字？”

  端木翠一边写一边道：&1dquo;自然是仓颉造的字了，传说他闻鬼神夜哭而造字——用他造的字写就符咒，那些个妖兽鬼差更敬畏些。只是法太过冷僻，有些我都忘记怎么写了。”

  这话说得倒是实在，展昭见她中途几次停下，眉头颦起，只是咬住杆出神，便知她又忘记怎么写了。还有几次，似是忘了符咒，口中念念有词，默念了好几次，方才续，忍不住想着：端木这等性子，要她记这些繁复符咒和冷僻画，确也不是易事。

  不多时日头高起，冬日和暖阳光撒将下来，暖意似从四肢百骸而入，叫人全身心融融的分外舒服。端木翠略略抬起脸来，姣好容颜恰似镀上一层柔柔金色，面上神情分外认真沉静，较之往日，异样美丽。展昭一时看得怔住，竟微微有些失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端木翠一迭声唤他，回过神时，但见端木翠满目狐疑，道：&1dquo;展昭，你看什么？我唤你几次你都不应。”

  展昭唇角微微上扬：&1dquo;我只是觉得，你这般安静不说话时，似与平日间换了一个人，尤其的&he11ip;&he11ip;好。”

  端木翠奇道：&1dquo;尤其的好？我不说话时反尤其的好？好在哪里？”

  展昭看住她，眸中笑意愈显，也不言语，只等她自说自话。

  果然，端木翠自己臆想开了：&1dquo;不说话时反尤其的好？展昭，你是嫌我素日里聒噪了吧？”

  展昭笑而不答，稳当坐看她如何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