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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拉拢（第1页）

李大手来找孔文龙了，要带他去见了一个叫马文武的人，他也是孔文龙的同学。马文武当年学习不好，勉强上了一个大专（就是今天的三本），现在也在做机电设备生意，李大手入门还是他介绍的。马文武是李大手的前辈，玩得比李大手还大，他的公司已经在市中心的华侨宾馆租了办公室。

孔文龙对马文武早已久仰，他还没毕业就曾听说马文武工作后一个月光烟钱就有9oo元（大专比本科要早一年毕业）。马文武也同样亲切地欢迎着孔文龙，他甚至夸张地张开双手拥抱了这个老同学，这些当然都是社会人士必备的社交手段。

其实上学时他们关系很远，几乎没有什么交集。马文武还说本来就打算再开一个时下热门的装修公司，要孔文龙过来帮他。孔文龙连忙解释说自己已经在一个装修公司上班了，马文武说：“没事，过几天我叫上其他几个骨干，大家一起见个面吃个饭，认识一下。”孔文龙就随口答应下来了。

按照约好的日子，孔文龙准备去马文武那里赴宴，他叫上了刚刚结识的钱翠兰一同前往。钱翠兰对孔文龙挺有好感，很爽快地答应了。毕竟一个郊区城中村（当时还叫农村）的小姑娘对城里的时尚小伙子还是无法抵抗的，另外她也想多交朋友，为自己将来的工作寻找出路。

餐厅里在座的有马文武、李大手，马文武还带来了一个女员工和两个男员工。马文武向那三人介绍和吹捧了孔文龙，说要正式开个装修公司，还再次请孔文龙加盟。当时各行业都是人才短缺，尤其是新兴的装修行业，主要是人才还都驻留在各大国营机关和厂子，跑出来给私人干的很少。

孔文龙连忙解释说：“我在那个公司已经干了一个多月了，经理对我很器重，每个月开4oo元的工资，同在公司的经理媳妇才拿3oo元，还说要给我1ooo元多的奖金呢。”

马文武哈哈大笑，说：“这都是套路，每个公司老板都是这么靠许诺留住人才的，你也别太认真了。”他见孔文龙不表态，就说：“今天咱们先吃好喝好，回头再说工作的事。”于是大家就开始大吃大喝起来，都是些二十多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越喝越兴奋，越聊越放得开。

马文武的那个女员工好像是他的秘书，本身关系就很近，大家就起哄让他们喝交杯酒。那个姑娘一点也不含糊，大大方方地和老板喝起来了暧昧酒。大家马上一起鼓掌，李大手也趁机起哄，让孔文龙和钱翠兰照做，毕竟钱翠兰是孔文龙带来的妞。

在酒精的作用下钱翠兰也没有不好意思，很默契地配合了。她年龄小，这种场面见得少，又充满兴奋和好奇，还有一个迫切想融入城里人社交圈子的心态。

吃喝的差不多了，大家都几乎半醉了，马文武故意装醉，让女秘书送他回家。李大手悄悄告诉孔文龙，是马文武想做坏事了。应该是都看出来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配合着马文武，帮着他们叫了一辆出租车，还把那个女孩往车上推。女秘书只好半推半就地和马文武上了出租车走了，其他人就又回到离餐厅不远的公司办公室。

李大手有事先走了，走之前他在孔文龙耳边小声说：“这个女娃长得挺好看，就是有点土气，配不上你。”孔文龙心里也有同感，女朋友的档次也会影响自己的形象。当年在中学，孔文龙是班上的才子，在大学更是风云人物，找的女朋友虽不是校花、系花，却也是有头有脸的主，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找一个农村的女朋友。

当年城乡差别很大，两个阶层之间几乎有着巨大的鸿沟，有谁会知道二三十年后，情况大逆转，城中村由于自建房出租挣得腰包鼓鼓，后来又赶上拆迁的一夜暴富。当初因为条件不好不得不娶城中村姑娘的小伙子们，个个都是咸鱼翻身，苦尽甘来。

这时剩下就是孔文龙和钱翠兰，以及马文武的另外两个男员工了，天气太热了，酒精挥的快，大家好像都感觉还没有尽兴。上楼前他们就又买了些啤酒，到了办公室里大家继续喝。出餐厅时，孔文龙就已经扶着晃晃悠悠的钱翠兰了，这会儿他很自然地搂着她坐在地毯上喝酒。

看着钱翠兰也是通红又粉嫩的小脸蛋，孔文龙忍不住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口。钱翠兰只是嘻嘻地傻笑，看到她毫无拒绝的反应，孔文龙勇气立刻大增，直接用嘴亲上了她的嘴。钱翠兰自然而然地接受着，没有一丝的抵抗，她刚满十八岁，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初吻。

虽然两个人都是满嘴酒气，但孔文龙仍然感觉特别甜美，他已经三年没接过吻了。快乐来的太突然了，孔文龙和钱翠兰都已经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他们已经由简单的轻吻过渡到了更火热的深吻，一对青年男女好像是干柴碰到烈火一样就这样燃烧起来。

旁边喝酒的那两个哥们真是又羡慕又忌妒还好没有恨，一个大声地说：“兄弟，你真行，来了一个短平快！”孔文龙笑了笑，他才不管旁边的人呢，继续抱着钱翠兰热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孔文龙突然现那两个哥们已经走的无影无踪了，只剩下他和钱翠兰两个人了。这时两个人都清醒了不少，钱翠兰低下头有些羞愧，两腮粉红。孔文龙觉得还是应该送她回家，毕竟自己刚回来没多久，也不想闯祸，主要还是没有接受找个农村女孩做女朋友的想法。

这是面子问题，已经大过了身体渴望。孔文龙总算还理智着，他拉着钱翠兰离开了宾馆的办公室，送她回家。钱翠兰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望，在回家的路上一言不，她始终低着头。

............

这天，左建国和另一个同学孙伟新来找孔文龙。孙伟新是他们高中的班长，孙家和孔家就只有一站路的距离，上学时他们就整天来来往往。孙伟新也是在省设计院上班，他现在在省设计院的上海分院工作，他是刚从上海回来，顺便来看孔文龙的。

他们马上一起去了一个叫黄嘉伟的同学家，黄嘉伟也是学建筑设计的，毕业之后分配到了市设计院，后来通过劳务输出到了新加坡，最终成功地留在了当地，成了他们同学中快成功的典范。

黄嘉伟其实学习和孔文龙差不多，家里还有两个妹妹。只是上初中时他父亲因为大病住院，他母亲比较木讷老实，只好由黄嘉伟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天欲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果然黄嘉伟带着父亲看病求医，住院治疗、办手续，居然练了出来，明显得一下子比同龄人成熟了一大截子。

起跑线赢了，后面的路就好走了，毕业工作以后，黄嘉伟费尽心机向上爬，终于通过技术人员的劳务输出移民新加坡了。而同龄人此时的全部心思还在忙于适应工作环境、忙于找对象结婚呢。就这样，同为高中毕业的几个同学，从同样的地方起跑、出，不知不觉中差距就已经很大了。

黄嘉伟的家也在西郊，是一个造纸厂的家属院。当年孔文龙经常去他家玩，还和他的小妹黄嘉莹非常熟悉和亲热。黄嘉伟是刚从新加坡回来的，因为要照顾这两天患病的父亲出不来，所以让孔文龙他们来他家会面。

孔文龙一进门，给他开门的不是黄嘉伟，而是他的小妹黄嘉莹。当年的丑小鸭长成白天鹅了，小眼镜也不戴了。看着漂漂亮亮的黄嘉莹，孔文龙亲切地拍了拍她的头，一起进了屋。

几个老同学在客厅聊了起来，黄嘉莹就坐在孔文龙身旁，围着他们说笑。孔文龙以前就聪明幽默，挺招小姑娘喜欢。在孔文龙眼里，现在的黄嘉莹漂亮可爱，几乎什么都好，美中不足的是个子太矮了，才15o公分，和他这个近一米八的身高不太般配，只能让她继续当小妹妹了。

和钱翠兰有点土一样，黄嘉莹就差那么一点条件，看来孔文龙还要继续单身下去。所以说，人如果一味地追求十全十美，最后必然什么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