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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也不知道，”艾佛瑞的本体回答，它正在萎缩，有点失神，脑中除了服从之外，似乎别无他物，&1dquo;我只知道，事情展到这种地步，是老天的安排，我没得选择。”

  &1dquo;你听好，”体内比较聪明的牧师说：&1dquo;打电话给鲁奇，现在就打，他是专业人士，这就是他的工作。把你知道的事通通告诉他，把你的灵魂托给上帝，然后去睡觉。如果你必须和别人谈这件事，你不妨等这个家伙坐牢后再说，这么做既可以保护你，也可以保护他。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把他引进这么恐怖的诱惑里？”

  &1dquo;我再说一次。我不知道，”艾佛瑞尔的本体回答。&1dquo;我不再问了。可是如果我应该求助警方的话，那么今晚我和鲁奇谈话的时候，当时我就应该会领悟到我到现在才明白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艾佛瑞尔那时常隐身起来的幽默感也介入了争论。

  &1dquo;你们两个白痴站在这里谈得跟真的一样，”幽默感笑着说：&1dquo;别傻了，艾佛瑞，打电话给鲁奇。”

  &1dquo;等我回来的时候，再打给他。”

  &1dquo;你不会回来了，”常识在脑海里大叫，&1dquo;他为什么要放过你？他为什么要放过其他的人？他不但痛恨你，而且还讨厌你，虽然你曾经为他付出一切，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当时他还是个孩子。现在他为什么应该听你的？你是最不可能对他产生影响的人。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你现他一个人在教堂里模仿你主持礼拜仪式，你仔细观察他，结果现他的模仿并非出于天真无知的顽皮，而是蓄意亵渎，一气之下，你把他压在膝上揍他屁股。那个孩子很邪恶，在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很邪恶了。趁现在还有时间，你一定得救你自己。房间里有电话，你可以用这具电话来救你自己，即使你不知道鲁奇的电话，你也可以打到警察局去问他们，直到你找到鲁奇为止。”

  艾佛瑞还是站在原地不动，理性在这时变得狡猾。

  第十七章　楼梯

  艾佛瑞怒言道，却只获得习惯说实话的人制式的回报。

  &1dquo;可是你已经打过电话了，你已经对外出警告。”这个声音不像是耳语，但是还是很轻。

  艾佛瑞现，这个声音比他记忆里的声音成熟，可是仍旧唤起他内心的不安，跟以往没有两样。那是种造作的声音，其中就算藏有几分真实，也是不值一顾的。

  &1dquo;没有，”艾佛瑞回答，心中感念万分，没有做错，所以他可以坦然回答。&1dquo;没有。没有人知道你和我在这里。”

  &1dquo;你——老糊涂。”

  无礼的用词在黑暗里听不太清楚，声音飞过艾佛瑞头顶。他如果不是不愿意听，就是根本不相信这些话。在黑暗里，他往身旁空旷的地方移动。

  &1dquo;来？过来，坐到这里来。”他说。

  房里的人没有立即回话，只能听到细微的移动声，声音之轻，不输老鼠跑过地砖时几不可闻的声音。当声音再响起时，人已经在他身后。

  &1dquo;站在这里就好。”然后他用一种很不自然、而且是那种狡猾男子常用的措辞说话，听在牧师耳里，他觉得很不受用，&1dquo;有什么指教，大牧师，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故事吧？”

  听了这番话，牧师心里的无名火直往上窜，如果他此时火，那么他的处境就很危险了，幸好他及时控制上升的火气，保持头脑清明以便随时掌握现场的状况。他觉得有一种味道慢慢爬进鼻孔，是纸与花的香味，任何动物、人类，或其他的生物，只要一闻到这种气味，都可立即辨识，艾佛瑞很害怕这种气味。

  与味道一起浮现眼前的是这个男孩十五岁时的样子，一如在半幻想的情况下，从警方通缉的相片中辨认出他。牧师再定神看着这同一张年轻脸庞上残缺的悲剧形象，他有一张单薄的上唇与一双无神的双眼，眼睛除了蓝色之外，什么都没有。

  逃吧，现实的恐惧逼出他脑海中所有的想法。

  &1dquo;你一定很累了。”牧师说。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他在黑暗中的喃喃自语，哈渥克根本没听到，惊讶、怀疑，还有愤怒逐渐升起，不是于内心，而是来自身后，哈渥克离他好近。

  &1dquo;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教堂里很安静，一片死寂，微弱的声音直接灌入他耳中，话语里胁迫的意味明显。&1dquo;妈妈说，今天下午你去找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誓说你绝不会去告密，可是我们不愿意冒这种险，所以我们要她帮我们找别的地方藏身。我现在之所以会回来，是因为在我的记忆中，你习惯把东西藏在这里&he11ip;&he11ip;”

  &1dquo;不是藏，”艾佛瑞大声抗议，&1dquo;是保存。”

  &1dquo;小声一点，你以为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在树干里吗？你一个人单独到这里来找我，究竟想干什么？”

  艾佛瑞没有搭理哈渥克的问题，他不回答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他脑中的理性部分（虽然这种才赋不是经常出现）现在也在问他同样的问题。对他来说，眼前的处境既孤立无援又危险，可是他把这些抛诸脑后，也不再抖。他突然觉得很高兴，因为他觉得肩膀上一阵微风扫过，哈渥克正在用手试探他站立的位置，想知道他到底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