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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尔所言不过是个司空见惯的故事，以至于连明明知道杜尔在说谎的洛依与比尔都被唬得有点相信他说的是实话。对他们两人来说，杜尔说的情形似乎更能取信于人。哈渥克并没有怀疑杜尔的话，可是他却不喜欢无能的人。

  &1dquo;为什么要留他？”哈渥克问道。&1dquo;将他带出去，随便塞在哪个人家门口。外面有雾，你们不要走错了。”

  &1dquo;我们知道。”杜尔的态度很谦恭。&1dquo;我们会去办，没有这么做完全是我的错。我想，现在他可能已经有点清醒了，所以我们不必抬着他走，现在他看起来不太像随时要走的样子。此外，我们也有点惊慌，我们并不知道他是否被列为失踪人口。”

  &1dquo;所以那也就是为什么你们其中有人七早八早就去拿报纸的原因？”

  &1dquo;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工头。那也就是我们为何看到你的照片的经过。”对于这段误打误撞的插曲，比尔乐得想跳起来。&1dquo;它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不是吗？那是怎么回事？”

  哈渥克呆滞的蓝色眼神阴沉地笼罩在比尔身上。

  &1dquo;出了一点差错。”哈渥克的口气里包含一些东西，有迷信，也有愤懑。&1dquo;有人脑筋不清楚了，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和这座该死的城市有关，可怜的杜德斯，我本来可以利用他的。”

  &1dquo;你已经有我们了。”

  比尔的口气有点酸，说完他更贴近哈渥克，后者则不耐地用手将他挥走。

  &1dquo;你说的没错，我的天，我是有你们！你要我们过去，是不是，下士？”

  哈渥克起身大摇大摆走过房间，身上结实的肌肉如波浪起伏，宛如一头强健、甚至可说壮观的野兽。

  毛毯覆盖下的乔夫静静躺在黑暗角落里。刚才杜尔对哈渥克的解释，他一句都没有听到，当哈渥克大刺刺穿过房间的时候，他也不清楚会有什么事生在他身上，他只知道，眼前的他孤立无援。他的手脚失去知觉已经有好一阵子，这意味着身上不会再有被绳索拉扯以致皮肤灼热的疼痛感觉，但是两只脚与手臂被愚蠢地弯曲着，变得麻木。失去知觉让他心里很惶恐，怕四肢再也无法恢复原来的功能；同时，嘴里塞的东西也让他觉得恶心，可是还可以呼吸，因为毛毯虽然置住他的头，但只是松松的盖着。

  杜尔一帮人未理睬乔夫就迳自坐下，他的一颗心也往下沉，在心理上，他从未低估杜尔。

  哈渥克坐下时背对着他躺卧的小床，杜尔在他的右手边，左边则是洛依和比尔，地窖剩余的空旷视野开展在他们面前。

  &1dquo;他们都很安静，因为他们很紧张。”杜尔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际，听来近在咫尺。&1dquo;他们都没有问题，工头，他们没有看到太多，但也是我不希望他们看得太多，我挑他们该看的东西给他们看，也正因为他们看到了，才会生这些事。如果处理得当，他们应该没有问题。”

  哈渥克做出一个不耐烦的手势，洛依紧张地干涉杜尔。

  &1dquo;有关人的事用不着你来教工头，泰迪，他一直都很会看人，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注意到这点了。工头，我们的人没有问题，只要喂饱他们就行。”

  &1dquo;那也正是我准备要做的事。”泰迪很有把握的接口。&1dquo;过一会儿，我们就准备去吃早餐。吃早餐对士气有重大影响，就好像他们以前说的那样。我们通常都会去市场后面的一个小店，店主是一对老夫妇，他们也会盼望我们过去。我的想法是我们最好过去，就像以往一样，没有人会注意我们，可是如果我们没有出现，人们或许就会开始胡思乱想。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来呢？换下你的衣服，混在我们之中就没有人认得出来。假如你想要用一些纱布盖住你的脸，那也可以，这在我们之中也不是什么鲜事，是不是——就当作一种军事侦查，一种试验。”

  &1dquo;那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那悦耳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对这个建议感到兴。

  &1dquo;地方很小，”杜尔很快回答，&1dquo;可是却有三道门。”

  &1dquo;房间里充满蒸气，人在里面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比尔说着说着便忸怩地格格笑了出来。在模仿哈渥克说话的神色中，他好像也渐渐染上一种可怕的，养成的高雅态度：&1dquo;那里没有人会认出你，可是前提是，你会相信我们吗？你相信事情就这么单纯吗？”

  &1dquo;我打算做的就是这些，”杜尔的声音又插进来。&1dquo;工头很有识人之明，这是你说的，既然是这样，那么他一定会知道我所做所为是对的。我们都知道宝藏的事，知道太多了，可是到现在为止没有人说出来。我们梦想得到这个宝藏已经好多年了，工头也坦承他了解这点。&1squo;活得像神仙一样’，他说。哦！那是我们大家都想过的生活。”说到这里，他突然做了一个动作。&1dquo;我们必须找到它，工头，是不是？我们必须找到它。”

  &1dquo;可是我一直觉得你会找到。”即使是在表达立场的时候，哈渥克的态度依旧高雅。&1dquo;你可以取代杜德斯，下士。我一直觉得曾经在那里的人应该分享，其他的人——”

  &1dquo;我没有考虑其他的人，”杜尔说话的时候，把声音压得很低，他讽刺的说：&1dquo;我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我会照顾他们，我也一直在这么做，他们会活得像神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