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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英拿着从关向宁那儿借来的vcd光盘跟我说:“《青木瓜飘香》,下课咱俩去学校机房看啊?”我说:“关向宁那儿还有这些好玩意儿,你确定不是那个啥v的?”米英脸噌一下就红了,问:“那啥v是什么?”我说:“不知道是什么,你脸红个什么劲儿?”温琅转过头来,小声说:“你们俩瞎说什么呢?”米英眼里闪过一阵邪恶的光,问温琅:“你看过阿v的片儿没?”温琅的脸比米英还红,瞪了我一眼,说:“小心大牙听见让你俩请家长?”我说:“又不是小学生,动辄就请家长有什么意思?”温琅脸红起来很是可爱,白皙的皮肤上好像蒙了一层胭脂,他窘迫的推了推常征,说:“上次看你那儿有原声的《茜茜公主》和《罗马假日》,借给梁云舒看看吧,还可以练英语听力。”常征连头都没抬,面无表情的说:“你凭什么给她借电影看?要看也是她自己找我来借。”我对着温琅呵呵一笑,说:“谢谢啦,我还是比较爱看v的。”说完,发现他们都用异样的目光看我,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冲动,奶奶个熊的,冲动是魔鬼。我跟常征渐渐变成无话、不谈,就算是有事儿,说话也宁可只少不多,常征那厮看我的目光越发变得冷淡不屑,当然,我也不会自找无趣,远着他总比跟自己过不去来得重要。过了四月,天气一天天转暖,学校组织高一和高二年级集体踏青,地点选在大溪河下游的云桥渡口,离我们学校一百多公里。对于我们这种封闭式学校的学生来说,能出去踏青简直就像监狱里的囚徒回家探亲,大家不约而同的异常兴奋。米英说:“老娘都好几宿睡不着觉了。”温琅也说:“到云桥一定要坐他们的摇摇船,当地人都叫那个船是摇篮船。”连一向淡定的常征都沸腾了,主动回过身来跟我说:“去云桥渡口,我们去走一次渡口索道吧。”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渡口索道的渊源,因为情绪被大家的兴奋和期待感染了,就没头没脑、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好。”出发的头一天,我还神经兮兮的问大家:“咱要不要买几株小树苗带上?顺便植个树。”常征说:“树苗的事儿交给我,你跟米英预备些零食倒是真的,中午饿了加个餐,别忘了给我跟温琅也带一些。”我多嘴到:“你还用愁没人给你带吃的?”我明明看到康静云在学校超市采购了大包小包的物资,肯定不是她一个人的分量。常征抿了抿嘴,说:“算了,你爱带不带吧!”虽然嘴上说不带常征的份儿,但是去买零食的时候我还是多加了些豆腐干、鱼肉肠和花生米,米英捡了几罐果啤,说:“咱当饮料喝。”这次踏青,学校还挺重视,舅舅亲自挂帅,各班班主任带队,教务处、德育处、保卫处也都派了老师,甚至还带着校医院那个只会看感冒的赤脚医生。按班次排,每个班一辆大巴车。我跟米英上厕所回来,大家都已经上车就坐。在我们班乘坐的大巴车前,我又看到康静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来找常征。我说:“用不用我去帮忙叫一声?”她就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说:“那,多谢啦。”在家的时候,我帮她端茶倒水她都从没说过一个谢字,在外面却注意起这些小细节了。米英在我耳边悄声问:“你不也讨厌她吗,干嘛还帮她叫常征?”我装腔作势的摸着她的手说:“讨厌归讨厌,不过我觉得她长得还凑合,我这个人就是好色,你还不知道?”米英被我摸得汗毛都炸起来了,一个劲儿喊:“老娘要告你非礼!”不知道康静云跟常征说了什么,总之,大巴车出发的时候,常征一脸无奈。车上,大家都拿随身听之类的听音乐,米英因为没睡好觉,一上车就迷迷糊糊的靠在我肩上打盹儿,推都推不开,我暗自嘀咕:“米英,你果真是属猪的啊!”常征和温琅和我们并排坐,温琅问我要不要听他带的《狮子王》?我说:“之前听了好几遍了。”常征就兑给我他的耳机,说:“给你听首歌吧!”说完,直接把他的耳机塞到我耳边,隔着一个走道,他的上半身全部倾过来面对我,很有压迫感,我又不好推开他,只能顺势拿过他的随身听,说:“如此,多谢!”常征把曲子调到下一首,温和的说:“我很喜欢这首歌的歌词,你仔细听听,看是不是很不错?”常征推荐的歌曲居然是《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翻译成中文的名字好像叫《我心永恒》,席琳迪翁用特有的声线精彩演绎,很是凄美。我跟着哼了几声,“everynightydreas,iseeyou,ifeelyou,thatishowiknowyougoon,faracrossthedistance,andspacesbeeen,youhaveetoshowyougoon……”这首歌,完全让人置身于一场梦幻的邂逅,两个一见钟情的人,心意相通,缱绻依偎,将刹那化成了永恒。一曲终了,常征巴巴的问我:“怎么样,好听吗?歌词听懂了没?”我摇了摇头,把随身听还给他,说:“谢谢,曲子很好,只是歌词太难了,听不明白。”常征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淡淡的说:“你得再加加油,好好学学英语。”我说:“好,一定。”说完,就半眯着眼,看外面的风景。车子行到云桥渡口已经快中午了,学校安排的餐厅地方不够大,高一先吃完才能轮到我们,于是很多人就开始拿零食拿出来充饥。之前准备的汉堡都在车厢里,堆在了最里面,暂时拿不出来,我就把手提袋里带的芒果拿出来给温琅和常征,说:“现在只有这些。”温琅拿过芒果就开始剥皮,剥完了递给我,说:“芒果熟透了的才好剥皮。”常征只是握着芒果前后左右的看了个遍,彷佛在研究该如何下手,米英打趣他:“唉,睦邻友好一下啊,也帮我剥个皮。”常征却不太友好,直截了当的说:“想吃自己剥。”米英瞪了他一眼,说:“诅咒你这臭脾气以后找不到女朋友。”这诅咒可能实现不了了,我看到康静云又巴巴的跟过来,常征把我给的芒果给了她,康静云甜甜一笑,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有红又大的苹果给了他,常征也不顾洗过没洗过,直接就咬了一大口。我怔怔的看着他们,想起某个牙膏广告里就是这么演的,非常甜蜜温馨,令人向往。有时候,看别人的故事,看到入了迷,往往会幻想这是自己的故事,而现实和梦,往往仅有一纱之隔。米英扯过我们的行李,问:“看什么呢,这么全神贯注,行李还要不要了?”温琅背了我的双肩背走过来,顺势拎过我手里的袋子,气得米英喊:“温琅你太偏心,干嘛不帮我拿东西?”我堵住她的大嘴巴,说:“别喊了,我帮你拿还不行。”其实是帮常征拿,他带了一捆白杨树的树苗,幸好都一米来高,还算好扛。吃了午饭,大牙终于宣布大家可以自由活动。温琅邀请我和米英去坐摇摇船,本来也想叫上常征的,谁知道他跟康静云一直有说不完的话,后来我提议,“要不再叫上宋敏跟康赫赫吧?人多点儿热闹。”温琅也深表同意。从头到尾,我们的活动从来没想过叫康静云,即使我们都知道她跟常征关系匪浅。摇摇船其实是一种两头尖尖的小舟,一艘船能容纳两三个人,再多了就不行了,于是我们租了两条船,我跟米英一条,康赫赫、宋敏和温琅一条。上了小船,我才看清,小船用的桨非常简单,又短又细,桨的作用就是拍水,推动小船前行,小船在大溪河里随波逐流,不停的飘摇,所以就叫摇摇船了,而船身又像个摇篮,所以又名摇篮桥。我问划船的老乡,“真的会有人把婴儿放在船里吗?”老乡说:“以前还有,旧时穷的厉害,人们要到河里讨生活,不得不带上孩子,现在可不会了。”我们划着摇摇船顺着大溪河往下走,老乡指着远处的一座吊桥跟我们说:“渡口索道也是个有名的景点,咱们这里的年轻人谈对象,都要往上面走一遭。”米英问:“为什么谈对象要走?”作者有话要说:☆、老乡就笑着给我们解释:“这索道原来叫相思桥的,传说一个小伙子爱上了河对岸的一个姑娘,小伙子不会游泳,只能天天隔着河看看姑娘,后来,小伙子的痴心被神仙知道了,神仙就指点小伙子在河上架一座桥,可是,要架桥首先要有材料,神仙让小伙子去砍原木,要砍九九八十一棵一模一样的树,小伙子用了五年时间终于把原木砍齐了,神仙又让小伙子去采青藤,要采齐九九八十一根一样粗细一样长度的青藤,小伙子又花了五年时间把青藤采齐了,于是,神仙就拿这些材料在大溪河上搭起一坐索道桥,让小伙子终于能够度过大溪河跟他心爱的姑娘在一起。当地人们认为是小伙子对姑娘的相思感动了神仙,所以都跟这座桥叫相思桥。我们这里年轻人都相信只要走一趟相思桥,就能证明两个人对爱情的忠贞和矢志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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