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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扬州城内,经历了密林内的一场恶战,好不容易回到扬州城内,秦无双却是连口气都没喘便背着殷璃笙去了客栈,至于为什么是背着,殷璃笙因为体内毒素和内伤原因已经是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诶?为什么到客栈了?不是回天香招吗?”殷璃笙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秦无双说道,秦无双也没有答话只是在房间里的一个包裹里一直翻找着什么,“你在找什么?”殷璃笙见秦无双不断地在翻找着什么,也忍不住好奇心不停地探头去看。
“没什么,找到了”只见秦无双从一个包裹里翻出了一封皱巴巴的书信,拿在手里,殷璃笙心下奇怪,问道:“你这么着急来客栈就是为了找一封信?信里写的什么?”
“我也不知道。”秦无双耸了耸肩,“但是,这封信里应该是和扬州镇远镖局灭门惨案有关。”
“啊?这两件事有关联吗?”殷璃笙把头一偏显得十分疑惑。
“乍一看是没什么关联,但是我只是觉得这几件事发生的太巧了,我因为镇远镖局灭门惨案来到扬州查案,而镇远镖局被灭门极有可能是因为从天剑门拉回来的货物,而货物却恰巧是星宿劫,将镇远镖局灭门但又没有取走星宿劫,反倒是让后来的你们成功的拿走了星宿劫并且发现了第一现场,当然也有可能是你们将镇远镖局灭门并且跟我说了谎话。”秦无双捎带戏谑的看了一眼殷璃笙,看见殷璃笙有些生气的样子秦无双嘴角也有了一丝玩味的微笑,“但是你们的目标是星宿劫应当是低调行动,时间才是最为宝贵的,趁着夜色潜入镇远镖局取了便是,何必要大张旗鼓的灭门呢?且不说就算是加上你和青龙朱雀三人一起行动对付个镇远镖局问题也并不大,但是要将满门屠光也势必要浪费不少时间,并且,没有意义,更何况第一现场又是你们的人首告,招来朝廷的人又这么早弄得满城风雨与你们行动更是不利,再者说这天香招闻名天下,作为你们的一处据点想必是经营多年,若是留下蛛丝马迹被朝廷查获这么多年的心血毁之一旦,怎么想你们灭门镇远镖局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没有动机自然也就嫌疑最小。”
“嘁,显得你好像是很聪明的样子。”殷璃笙脸上有些许不快,嘟囔着说道,“那你倒是说说谁真相是什么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真相应该就在这封书信里了。”秦无双将那封皱巴巴的书信拿了起来,故而继续解释道:“我早看出那两个马夫不对劲,所以设局引诱你们来跟踪我,后面你都知道了,我就查到了天香招,到了天香招知道货物便是星宿劫,而刚好此时扬州城内来了一群杀气腾腾的怪人们,这就不由得会令我特别留意了一下,不过也多亏了你,现在扬州城内都以为我去了天剑门,才能让我撞到莫衡这群人,并且可以不动声色的在暗地里观察他们,而他们身上所散发出的杀气虽是已经尽力收敛了,但是依旧不是个正常江湖人所应该有具有的那种杀气,我自然是要特别留意下,而这一留意我发现他们的目标是星宿劫,这样一来把所有事情都连起来这群人就显得更加可疑了,但是如果灭门惨案使他们做的,他们为什么没有取走星宿劫?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就是他们只知道这星宿劫被镇远镖局运到了扬州,却并不知道具体藏在了哪里,同时他们也清楚只有在扬州天香招经营多年的你知道星宿劫的具体位置,但是碍于你身边有青龙和朱雀两大护教法王一时间不好对你下手,所以他们便先到镇远镖局抢夺星宿劫并且同时接到的命令应该还有杀光镇远镖局满门!”
听到这里殷璃笙恍然大悟,说道:“所以他们需要等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就是要等青龙和朱雀不在我身边的一个机会,此番青龙和朱雀之所以要一起回去就是因为圣教那边下了命令,因为此事牵扯到了刑狱司所以要两人一起回去复命,而青龙和朱雀前脚刚走,他们后脚便动了手,之后因为镇远镖局灭门朝廷追查也迟早会追查到天香招的头上,那时天香招自然而然会被认为是罪魁祸首,这件案子到这里便已经了了,我被掳走不知所踪,天香招被栽赃陷害毁于一旦也不会有人来追查我的下落,当真好算计。”殷璃笙说到这已经是有些后怕了,这一环套一环天衣无缝,“那那是圣教那边出事了,我大哥他他不会有事吧,不行,事不宜迟,我需要赶紧回总坛。”殷璃笙想到这里不由得十分担心她的大哥--殷璃玄。
“不可。”秦无双虽然是心知殷璃笙内心焦急,但是眼下如果殷璃笙贸然回去反倒会正中叛徒的下怀,现在魔教总坛那边听之前莫衡的言下之意应当是他们已经控制了魔教总坛,而莫衡如若将殷璃笙成功掳走便是一个死局了,但是来的人却偏偏是他秦无双,这样一来这个必输的局面就出现了一丝变数,可能这个设局者认为凭被“怖畏暗刑”改造过的原白虎法王没有理由搞不定他一个典狱使,看来这一局是被小看了,却也正是受益于此,令这个计划出现了一个不稳定因素,而这个因素就是殷璃笙,现在星宿劫还在她手上,前方道路不明,此时贸然回去定是凶多吉少,“你现在若是贸然回去便是正中了这个设局者的下怀,这么看来贵教总坛已经被控制了,为今之计只能先回天香招再从长计议了,再者说,这些还都是你我的想象,真相如何还未可知,先看看这信中的内容吧。”
秦无双做到殷璃笙的身边将书信打开,个中谋划竟是和他们猜测的一字不差,但是好消息是信中提到教主殷璃玄和现在的四大护教法王只是中了陷阱被囚禁了起来,并没有死,让殷璃笙长舒了一口气,找到了作为证物的书信,那现在还有一件事,就是要抓捕真凶归案了,但是此事有牵扯到有关“怖畏暗刑”重现江湖的重大事件,看来此番决不能失手,若是失手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书信看罢,秦无双便将信件收了起来打算先休整一番,再将书信作为证物送到扬州府衙让扬州知府连同案件卷宗一并上呈刑狱司,秦无双一把抱起了殷璃笙,便朝着门口走去,“喂,你干吗?我我自己能走!你快放我下来!这里人好多的!”殷璃笙被突然抱起走了出来弄得一阵面红耳赤。
“你还有内伤在身,走路不利于你的伤势,再说刚刚一路不都是我背你回来的吗?”秦无双自小便是长在刑狱司哪里知道殷璃笙这姑娘家的小心思,倒是觉得有些奇怪。
“你这大庭广众之下我被你就这么抱回天香招,这这成何体统?”殷璃笙现在甚至都不敢看秦无双一眼,脸上烧的滚烫。
“好好好,等到了天香招门口我就把你放下来让你自己走。”秦无双也没有再多废话径直走出了大门。
“诶,你你别”殷璃笙话还没有说完,只是她现在确实没有力气再挣扎了,只是把头埋在里面只希望路过的人别看清楚她的长相,因为秦无双密林里恶战了一场,一身飞鱼蟒袍多少带了点褴褛的意味,这还算好,这殷璃笙可就真的只穿了一件薄纱,现在全凭着秦无双给她的黑色披风蔽体,好在是这个披风够大能将殷璃笙整个身躯包起来,这一路上他们两收到了不少来自于路人投来的惊异目光,“诶?这人穿的不是飞鱼服吗?这现在这官差强抢民女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你闲事少管,看那人面相就是个恶吏,你当心祸从口出。”“我看不像啊,你看这官差的衣服都有些破了,这女子身上就裹了一件斗篷,这应该是刚破获了个大案从哪个贼窟里救出来的吧。”一路上几乎都是百姓们在议论纷纷。
好不容易到了天香招的后门巷子里,殷璃笙的头还死死的在秦无双胸口埋着,秦无双晃了晃她,说道:“姑娘,到天香招了,你不是要自己下来走吗?”
“真的到了吗?你没骗我吧?”殷璃笙还是不肯把头转过来。
“在下骗你做什么?真的到了。”秦无双不知为何有些无语。
殷璃笙慢慢的将头转了过来,确定了是天香招的后门,逃也似的从秦无双手上跳了下了,一把推开天香招的大门,红着脸就往里面走,秦无双叹了一口气,也跟了上去,没一会儿便上到了最顶上的那个大房间中,“就你这个速度还真看不出你是受了内伤的人。”秦无双在进了房间后,看着正跪坐在地上喘粗气的殷璃笙说道。
“我我我,不是说了我能自己走吗?谁要你多管闲事了!”殷璃笙脸上的一层红晕还没散下去,倒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累的。
“殷姑娘,不是你自己和在下说你伤势严重怕是走不了路了然后拜托在下背你回来的吗?”秦无双这个人,打小在刑狱司脸上就罕有表情,只会麻木的完成一项又一项的任务,凡是和任务无关的人或者事他一概都不在意,就如同一幅空洞的皮囊,但是不知道为什就在自打见了殷璃笙后在殷璃笙的面前反倒是越来越像个人了。
“那那那不是当时真的是伤势很严重没有力气吗?”殷璃笙自打上来就是背对着秦无双坐着,但是饶是如此还是能看到已经快红到耳朵根了,想到她从小便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现在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圣教圣姑,何曾丢过这种脸,“你你你你能不能快出去,我要沐浴更衣!”
“抱歉失礼了,只是在下想麻烦殷姑娘能够给在下也安排一间客房也好让在下休整一下。”
“在隔壁!你赶快出去!”
秦无双眼见这大小姐不知为何喜怒无常,便赶忙走出了她的房间,去到了隔壁的客房。
听到关门的声音殷璃笙才敢回过头来看着门口,脸颊上的一抹红晕还是没有消散,“真真是个笨蛋。”
秦无双来到客房内,先是卸下了原来的飞鱼蟒袍,从包袱里又拿出一套一模一样的放到一边,放上了一桶水将身体冲洗了一下,换上休息的内衣便盘腿坐在了床上开始运功调息,等到秦无双休整好了外边的天也黑了下,重新换上了那套新的飞鱼蟒袍,才刚刚穿好,门外便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秦无双,轻道了一声:“进来。”门便被推开了,迎面进来一个年纪与殷璃笙相仿的女子,生的是肌骨莹润,唇红眉翠,一双桃花眼是眼神似醉,又楚楚可怜,再看那穿衣打扮,是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挂着朝阳五凤焕云钗,项下戴着七色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双衡比目玫瑰佩,上套一件白绫袄,下罩一袭红色袄裙,当真是雍容华贵,光彩照人。
“秦公子,小女子殷墨霜这厢有礼了。”来的这女子微微欠身,对着秦无双行了一礼,便起身拍了拍手,说道:“进来。”只见殷墨霜身后竟是跟着一排的人,手中都端着盘子,不一会儿便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的菜肴,同时在天香招灯火辉煌的一楼中,有个和殷墨霜长相极为相似的女子站在天香招中间的大舞鼓上对着往来的宾客说道:“各位贵客可是来着了,我们‘姑奶奶’今儿个心情好,这天香招的桃花酿想必大家早有耳闻,便让大伙尝一尝,来!开酒!”只见几个壮汉便抬着一个极大的酒坛便放到了宾客们的中间,盖子被打开的一刻瞬间伴有淡淡桃花香的酒气便四散开来,宾客们自打听到这天香招要开坛桃花酿便是一阵骚动,这桃花酿乃是天香招的另一个招牌,传闻是天香招的独门秘方,桃花入酒,当年数不清有多少文人墨客在此品尝了桃花酿之后为这酒所倾倒,更是诞生了不少的传世名篇,但是这桃花酿却是不常有,非要等到这隆冬腊月过后,春暖花开时才有上这么几坛,每当这个时候天香招总是门庭若市,一碗难求。
说回楼上,秦无双眼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却是有点摸不到头脑,开口问道:“这是?”
“我是奉我们‘姑奶奶’之命来给秦公子送些吃食,不知这些厨子们做的还合秦公子口味吗?”殷墨霜浅笑一下,回答道。
“看起来倒还不错,只是你确定你们那‘姑奶奶’没给我在这菜里下毒吗?”秦无双略带了些戏虐的口吻。
“真是个冤家!对!我给你在这菜里下了剧毒,吃上一口肝肠寸断,登时七窍流血而死!你有这个胆量吃吗?”这声音来自殷墨霜背后,打眼看去正是殷璃笙,此时她刚刚来到秦无双房门口便听到了这句调笑话,当时也就上了点脾气,此时她正倚着门框,看着秦无双,只见此刻的殷璃笙身着一袭素雅白衣白裙,头发被简单地盘起仅仅只插了一支翡翠簪子,手里还拎着一壶酒,看起来十分的慵懒。
秦无双浅浅的笑了一下,手一挥做到了椅子上,拿起手边的筷子便尝了一口那道淮扬名菜--炝虎尾,说道:“天香招的手艺名不虚传啊,这炝虎尾做的颇有几分御厨的意味啊。”
“那是!”殷璃笙说着便拿着酒做到了秦无双的对面,把酒往桌上一放,“今天算是便宜你了,这壶桃花酿可是当年我父亲亲自酿下的,我哥哥和青龙不知道来了几次我都没给,看在你对我有恩的份上,尝尝吧。”
此刻殷墨霜也是很识趣的带着人缓缓的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刚一出门就迎面撞上了刚刚上来的和她长相极为相似的那个女子,见了殷墨霜说道:“诶,姐姐,里面那个便是今天把咱‘姑奶奶’给抱回来的那个人吗?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言语之间十分兴奋。
“墨冰,不要胡闹,当心一会儿姑奶奶罚你。”殷墨霜低声呵斥了那叫墨冰的女子一句。
“唉好吧,我还想说想看看到底是那位大侠呢,看来是看不成喽。”殷墨冰失望的嘟囔了一句。
“嗯那个如果你真想看的话,不不要让姑奶奶发现应该问题不大”殷墨霜见跟着她来的人都走了,偷偷地和殷墨冰悄悄地说道,这殷墨霜虽然看起来沉稳大气,但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将过二十的小姑娘,并且跟殷墨冰一奶同胞性格上也总是有些相似之处。
“姐姐,你是说去那个地方?”殷墨冰一听殷墨霜说可以去,不禁有些高兴,“看来姐姐也很好奇吗。”
“废话少说,你去还是不去”殷墨霜被妹妹调笑了一句显然是有些挂不住面子。
“去去去!不要生气吗姐姐。”殷墨冰嬉笑着赖到了殷墨霜的身上。
这姐妹俩显然是对秦无双十分好奇,没过一会儿便爬到了隔层上,是的,天香招的每个客房都是有机关的,在房顶之上还有一层隔层,进入到这个隔层中有个供隔层内得人观察监视的一个器具,在房间的墙角上,从房间里看根本看不到,但是在隔层里的人通过这个器具上的猫眼却是可以将房间里的一切情况一览无余。
“诶?姐姐?这这壶桃花酿不是当年老爷亲手酿下打算在小姐大婚之日才拿出得吗?怎么小姐现在就给拿出来了?”看着屋子内的情况,殷墨冰惊呼了一声。
“哎呀!你小点声。”殷墨霜又低声呵斥了她一句,“笨!你这还看不出来吗?只怕是咱们天香招过不了多久就会来个新姑爷喽!”
“诶,姐姐,他这个装束是朝廷的人吗?我好像听过,这个叫什么飞鱼服,是刑狱司的探子们穿的,那这个人是刑狱司的人?”殷墨冰看着秦无双的装束十分兴奋地问着姐姐。
“嗯我也只是有所耳闻,这个叫飞鱼蟒袍,是刑狱司的高阶典狱使才有资格穿,刑狱司的高阶典狱使现在也不过四个人,而小姐又说他姓秦,难不成他就是传闻中的典狱四公子之一的叛道公子秦无双?”殷墨霜惊讶道,“这叛道公子不是传闻说是个冷血无情,不苟言笑之人吗?怎么今天看起来跟咱们家小姐倒是经常互相调笑,就像是对冤家一样。”
“姐姐,人都是会变的吗,原来冷血无情,杀人如麻的叛道公子自从遇上了咱们家小姐便开始变得有血有肉又痴情专一!这是多么浪漫的爱情故事啊!”殷墨冰现在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不能自拔了。
“让你平时少看些戏本子你就是不听,哪有这么夸张。”殷墨霜看着这个妹妹便是当头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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