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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能慢慢走就行,到时候我护着你!”
“我怕家里不让我去。”裴珠轻咬住唇,“阿宝,你跟我哥说说,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我肯定不给人添麻烦。”
阿宝倏地脸红,有些气怯:“我说……我说管什么用啊。”
“你说肯定管用!”
这句是大妞接的,裴六郎既然都求亲两回了,这样的小事儿还能不依着阿宝?要真不依着,那不如还是她三哥罢。
裴珠就那么握着扇柄,只露出一双眼儿,看住阿宝不动。
阿宝哪吃得住被她这样看,红着脸道:“那……那我替你说说。”
裴观被林大有请到书房一叙,没叫韩征和卫三,二人虽为官了,林大有还是拿他俩当小辈看。
韩征知道卫三心里不痛快,将卫三拉到自己屋中:“你想吃点什么?今儿我请,让小厮去办。”
卫三也知韩征是在宽慰他,他“嗤”笑一声,就都觉得那探花郎好?方才那丫环生得如此普通,他都要多瞧一眼,究竟是哪儿好?
“不必你来安慰我。”
从前凡有战事赛事,他都觉得麻烦,混个差不多就成了,非得争那第一第二,累也不累。
林家嫌他,他也知道因由,这回秋猎,得让林叔知道,他已经在改了。
韩征看他那生不平的模样,干脆不再说了,反问起他旁的事:“吕城说瞧见你跟一群勋贵子弟往花楼去了?你不是一向讨厌那种地方么?”
姨父偏向裴家,可再偏着裴家,也得阿宝点头。
卫三这边在求娶阿边,那边跑去喝花酒,要是真的,韩征这个大舅兄,头一个不同意。
“吕城?他这人就是太爱嚼舌,一个禁军跟三姑六婆似的。”卫三往韩征书房的椅子上一倒,“我办点事。”
“什么事儿?”韩征可没打算轻轻揭过。
原来是朋友,朋友去喝花酒那他管不着。卫三只要还有跟妹妹提亲的意思,秦楼楚馆连路过也不行!
“是大妞的事儿。”倒也不全是假话。
卫三使了点钱,搭上人混进那圈子里,认识了陆仲豫,跟陆仲豫喝过两回酒。
一是为了大妞的事,想替大妞瞧瞧这人到底如何;二是知道陆仲豫与裴观相交多年,他想刺探刺探军情。
大家一块儿吃酒,席上有个纨绔喝得半醉,起哄问陆仲豫:“你怎不把探花郎拉来,看看探花郎跟咱们卫总旗,哪一个更俊俏。”
卫三面若敷粉,唇似含丹,往灯下一座,比来弹唱的伎子还更秀气些,偏他还抱着把刀,斜靠在刀上。
听见这话,似笑非笑,睨了说话的人一眼。
陆仲豫手执杯盏,哈哈一笑:“裴六郎最厌这些,你请他?那还不如去庙里把二郎神像抬过来。”
他们读书时,裴观人送外号,木雕二郎神,俊虽俊,不食人间烟火。
卫三被人这么取笑,面上不说什么。
等到那人喝得烂醉,摇摇晃晃出门去解手,卫三跟在后头,等他尿得差不多了,一脚将他踹进鲤鱼池,让他再多喝两口,正好醒醒酒。
打另一边绕回来,还靠在窗边,仿佛从没离开过。
等那人被七手八脚捞出来,还当是自个儿脚滑了,踩着石边青苔这才摔进去的。
陆仲豫看了卫三一眼,他方才瞧见卫三偷溜出去的,座上别人都在忙乱,只有他举起酒杯对卫三示意。
卫三也捞起杯子,隔空碰杯,一口饮尽。
这个陆仲豫,倒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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