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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有暖意流动,仿佛有人用勺子搅拌着杯中加糖的卡布奇诺,乳白的牛奶与醇香的咖啡逐渐融为一体。
时间像是被定格在了这一瞬,连呼吸声都变得细微。
黎晓黑澈的眼眸里倒映着季扶倾清隽的身影,如潭水悠悠。
忽地,手里的橙汁一空。
待她回过神,季扶倾已快步离开走廊。
她缓缓地仰靠在墙上,细嫩的指尖把玩着马尾的梢。
晚风吹过栀子花瓣,在看不见的地方荡开一道轻轻浅浅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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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扶倾踩着夕阳的余晖回到家中。
在玄关换掉球鞋,搁下书包,第一件事便是去浴室脱下被浸透的校服。
镜子里的他,半裸着上身,涔涔的汗水布满肌理,又沿着精壮的腰线一路向下蔓延。
他把手里的校服团了团,扔进洗衣机。然后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凉水洗脸。
今天真是太热了。
隔着一道磨砂门,姜沛玲的声音从客厅的方向传来:“阿倾,出来吃饭,晚饭已经好了。”
季扶倾反手将门上了锁,说:“我先洗澡。”
姜沛玲缓步走来,用食指轻轻扣了扣门,说:“洗澡不急的。”
浴室里已经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姜沛玲来到玄关,把儿子的白色球鞋拎起来,放置到最上层的鞋架,准备明天让阿姨送去清洗。
接着,她又绕回客厅,从茶几上抽了一张纸巾。回到原地,蹲下身子,捡起一根掉落在地上的长。
乍一眼看是黑色,细细看来却又有一丁点儿不同。
说不上究竟是什么颜色,她只觉得这颜色有些杂,瞧不上眼,于是连纸巾带头一同扔进垃圾桶里。
季扶倾洗完澡已是半小时之后。
他换上干净的po1o衬衫和运动短裤,把擦头的白毛巾搭在洗手池边缘的横杠上,一身清爽地出了浴室。
姜沛玲端坐在餐桌旁,桌上摆了两副整齐的碗筷。她问儿子:“怎么洗了这么久?”
季扶倾来到餐桌,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随口说:“出汗了。”
“你又去打篮球了?”姜沛玲问。
季扶倾“嗯”了一声,解释道:“今天有体育课。”
姜沛玲蹙起精致的细眉,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少参加剧烈活动。去年打球,韧带拉伤,还不长记性。”
季扶倾端起粥碗,不以为意:“那点小伤,早就好了。”
“哎,先别喝,粥凉了。”姜沛玲冲厨房喊了一声,“刘阿姨,再盛一碗粥过来。”
回过头,季扶倾已经喝了好几口粥。
姜沛玲无奈地看着儿子,他低头吃晚饭,好像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同她这个当妈的讲。于是她主动问:“最近学校没什么事吧?”
季扶倾说:“没事。”
“是不是快要期中考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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