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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视线从慰灵碑上收回,带土向身旁的男人投去一瞥。他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想到了自己?在属于他的那个世界里,另一个旗木卡卡西的名字,大概也早已被刻在这块碑上了吧?
还是说在他还活着的那些日子里,他也曾频频拜访这里,缅怀故人?
“呃……带土?抱歉。”这时鹿惊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带着歉意望向他,“我没注意到你来了。”
“你……从前经常来这里怀念我们吗?”带土试探着问。
隔着暗部面具,他看不到鹿惊的表情,但后者似乎愣了一下。“嗯,”回过神来,转生者回答道,“不过绝大多数时候只是来看带土。水门老师、玖辛奈和琳有墓可扫,父亲……”他蓦地顿住,突兀地改口,“只有带土的尸体没有找回来,所以我只能来这里凭吊他。”
说起这句话时,他的语气微微有些异样,但带土并没有听出来;他正想着昨晚无意中听见的父子对谈。
给村子带来巨大损失的罪人——如果朔茂是以这个身份自杀的话,很明显,他的名字将不会被刻在慰灵碑上。
“对……对不起。”他抓抓头,支支吾吾地说,“昨天对你是那个态度。我不是在针对你,只是……”
“没关系,”鹿惊温和地打断了他的话,“我理解。经历过这种事,总得需要一段时间疗伤,慢慢地走出来。如果我的存在会对你造成困扰,以后我可以都戴着面具,或者搬去别的地方住也可以。”
带土忙说:“不用!面具也不用戴!我会自己处理好这一切的。而且……”他垂下眼帘,再次望向那名字,“我想,卡卡西应该也是这么希望的吧。”
“如果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尽管直说。”
“谢谢,我会的。另外还有一件事……昨晚我不小心听见了你和朔茂先生的谈话。”
鹿惊闻言僵住,佝偻的肩膀瞬间绷紧。片刻后,他才重放松下来,叹了口气。“那时候在外面弄出声音的果然是你。”
“啊啊,你不用再道歉了。”见带土想说什么,他摆摆手,“这个也没关系。反正父亲在确认过这件事后,也不可能不对任何人说,现在大概水门老师也已经知道了吧。”
“确实。”带土点点头,“而且今天水门老师还告诉我,我可以把雨隐村任务的经过讲给你……”话说到半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说就相当于坐实了先前木叶对鹿惊有所保留的事,顿时话音戛然而止,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尴尬。
“是吗?”鹿惊倒是一副好像完全没听出这弦外之音的样子,很自然地说,“那就麻烦你给我讲讲吧。昨晚从父亲那儿听到的信息并不多,我也想多了解一些具体的细节。”
“特别是……有关鸢的事情。”
————————
两人在慰灵碑前坐了下来。带土开始讲述从他们潜入雨隐村起的来龙去脉;其间鹿惊一直很安静,不过还是会偶尔出嗯声,并询问他之后生了什么。但在带土讲到朔茂说卡卡西如果有意识、哪怕撞在他的刀上自我了断、也不愿做鸢的棋子,以及鸢听到后的反应之后,他却突然陷入了沉默。
“等等。”到了鸢说曾经有一个孩子将朔茂视为英雄那里,他突然打断了带土的叙述。“他……真是这么说的?”
问出这句话时,他的声音中仿佛带了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
“当然,我的记忆力很好的。”带土说。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朝鹿惊倾斜过来,“你是不是对他的身份有什么猜测了?能这样熟悉朔茂先生的事,这个人大概从前和你们父子也走得很近吧。有什么怀疑的人选吗?”
这次鹿惊沉默了很久。直到带土都想要掀开他的面具,看看他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他才终于开口:“那也未必。当年父亲的事在木叶闹得不小,几乎村子里的每个人都有所耳闻。不过……”
“不过什么?”
鹿惊却摇摇头:“不,没什么。话说回来我倒是也想问问你,你和鸢对上的次数最多,对于他的真身,你有没有什么思路?”
带土皱起眉头,若有所思:“这么说来,其实我一直觉得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有点针对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名字,问过我一堆奇怪的问题,说我和他有天壤之别,还总是嘲笑我太天真,不了解这世界的残酷。他好像很了解我,但如果只是从神无毗桥挖走了尸体上的写轮眼的话,不至于会对我在意到这种程度吧?如果他在那次任务之前就认识我了……”
他挠挠头,一副有些苦恼的样子。“可我小时候和家族里的人也都不怎么亲近,就算是和止水与鼬一家也是在后来才慢慢混熟的。另外,如果在你的世界里,是他放出九尾、害死了老师和玖辛奈的话,那他的年纪大概不会太小?能操纵九尾,应该是个很强的忍者。难不成是富岳族长?”他干笑了两声,眼神却有些闪烁,“怎么可能。”
听到带土的回答,鹿惊似乎有些失望,却又像是松了口气。他重看向慰灵碑。“不,鸢不可能是富岳族长。至于他究竟是谁,恐怕也只能等到下一次与他狭路相逢,再想办法套出更多的信息来吧。现在做无根据的猜测也毫无用处……只会自乱阵脚。”
“说不定,这个机会很快就会来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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