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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换神（第1页）

方枕随即问道：“哪里见过？”

穆远躬身道：“刚刚在几位大人进去时，有几个女子先跑了出来，那时属下就派人将她们几个拘了起来，其中有个女子当时……当时衣衫半露面上的面上却完完整整戴着，这让属下多看了她几眼，属下仔细看了，就是画上女子。”

宁瑄反问道：“确认看清楚了，就是这人？”

穆远坚定点了点头，这下虽然关键人物找到，但是那些女子全部都被李至带走了，现在还琢磨不透李至到底意欲何为，是否是真心想查清杜威之死，因此还不能将这份证据交给他。

几人都心知肚明，方枕意有所指道：“扬州巡察使死了，想必李大人会好好查验，我们不妨先观摩观摩这刑部铁面如何破案。”

刑部铁面说的就是李至，虽然方枕意思是学习观摩，但是主要意图还是监视人的动向。

宁瑄适时开口道：“天色不早，长时间待在人家府中也不妥，各位先跟着我回陈府吧。”

这时她才想起什么，问方枕：“杜夫人跟着李大人一道去了府衙吗？”

方枕转头看向院外道：“刚刚你上楼，林氏就以身子不适为由回了自己的院子，不知李大人将她带走与否。”

“这杜夫人走得正巧，她刚走李大人就来了杜府，两人刚巧错开。”林尽无意开口，宁瑄听到瞳孔一缩，这林氏走的未免也太巧了。

她在心中溜了个心眼，跟这种人出府后看了眼跟在自己身边的丫鬟，实则是摘星派来保护自己的暗卫，看向杜宅低声吩咐了两句上了马车。

马车内几人显然都是累了，方枕闭眼靠在马车后面的靠背上，林尽也昏昏欲睡，宁瑄没有睡的心思，百无聊赖之际她掀起马车车窗上的帘子，往外看了看。

此时日头刚落下，天色将暮，昏黄的最后一丝光线缓缓消失，夜间降临，本来白日就毫无人气的街道此时看起来更显得诡异，连打更的更夫声音在无人街道上都显得空荡异常。

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

这才该是扬州本该有的夜间写照，现在这副空荡荡的鬼城模样，真的是万千文人诗中的扬州？

宁瑄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是从与温昭不断传信只见也知晓，这里样貌定然与从前不同。

只是真的是小小山匪与那传言中的无忧节的原因吗？

宁瑄放下帘子，不管是云澜的诉状还是扬州城的冷僻，这段时间她都会弄清楚。

“小姐，到府上了。”

不久之后，门外传来马夫声音，宁瑄开口轻声叫醒睡着了的方枕与林尽。

他们一下车，宁瑄根据温昭早给自己的地图，熟门熟路朝着前厅走。

已进入前厅，陈老爷子乐呵呵地坐在前厅上首看着自己，下手最近处坐着的是温昭。

她此时脸上贴着另一幅人皮面具，看见宁瑄进来亲昵上前叫道：“表姐！”还吃了变声丹，不错。

宁瑄摘下头笠对着陈老叫了声外祖父，又贴心给陈老介绍了身后的方枕与林尽。

陈老年龄虽大，但是身体很好，晚间精神头不错，他摸了把自己花白的胡须，朝着宁瑄道：“几位大人舟车劳顿，跟着下人先去安排好的院子歇息吧，让岁宜留下来陪我这老头子说说话。”

宁瑄眼含着笑意转身对他们二人道：“言川哥哥和林大人先去吧，府上所有东西一应俱全，若是想要什么更管事的陈伯说一声就行。”

方枕点了点头，冲着陈老行了个礼转身跟着丫鬟往后走，林尽也跟了上去。

待人都走了，陈老一声令下将前厅的人都清退，随后拿着一旁的拐杖撑起身子，眼神恭敬看着宁瑄，直直跪下道：“参见长公主殿下。”

宁瑄赶紧将人扶起，小心捡起地上拐杖塞到人的手上，温声道：“外祖父这是做什么，您是温昭的外祖父，我与温昭是密友，自然您也是我的长辈，哪有长辈给晚辈下跪的。”

“就是啊外公，玟今不在意这些虚礼的。”

陈老回身责备看了眼温昭道：“你这丫头，殿下不介意是殿下爱民，我们该有的礼数不能废，还有不能没大没小不知尊卑，怎么能直呼殿下名讳？”

温昭瘪了瘪嘴，朝宁瑄吐了吐舌头，宁瑄知道这些老人向来重礼，只能无奈朝温昭笑了笑。

宁瑄将陈老扶着坐下，斟酌片刻开口：“温昭是我在扬州城最信任的人，自然，陈家也是我在扬州最信任的，最近几日还要多多叨扰陈老。”

陈老摆摆手道：“殿下能看上陈家是陈家的福分，”

说完犹豫道：“只是最近扬州城不太平，不知殿下此番来是否也是因为那件事？”

“那件事？是何事？”宁瑄疑惑问道，本来就对这扬州充满疑惑，状告李至一事还无从查起，这扬州城还有何事要提防？

陈老欲言又止，但又想起面前女子的身份，缓声道：“换神，扬州城无忧节的换神活动，附近村落要出十名清白女子作为活祭，从而顺利完成换神仪式。”

这时温昭插嘴问道：“外公，我怎么没听过扬州城的换神？”

陈老叹了口气，眼神担忧看向温昭道：“岁宜你若是细细想起，往年这个时间，我是不是要么将你送回京城，要么就带着你到外地做生意？这个时间从未让你停留在扬州城。”

温昭做思索状，随后恍然大悟一般，连连点头，随后问道：“您不是说是周围村镇的女子吗？我身为朝廷命官的女儿，谁敢将我怎样？”

陈老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自从有这项仪式开始，周围村镇的人要么搬离扬州，要么就将女儿早早嫁人，至此，每年活祭人数不够，那些被洗脑了的信徒就将目光转向了城中女子身上。”

宁瑄沉思片刻，究其根本问道：“陈老可否透露给我，何为换神？为何我在京城时，从未听说过这项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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