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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锡了然,与院长推心置腹:“我们若有能力让这里更好一点,为何不来。”
这话说得院长怅然:“我们这里穷哦。”
林少锡以淡然之姿,道他所坚信:“会好的。”
院长涨红了脸,年少时的豪情在这一刻复燃,也不是没有机会出去,可当年上完学,还是选择回到这里,这么多年,坚持到现在,也只因这短短几个字。
相信家乡会越来越好。
喝的是茶,也醉人。
院长要与大城市来的林老弟再聊一聊,林少锡一瞧杨枝还没啃完她的那两个馒头,索性放她继续吃,与院长说起自己的工作,他带着团队与电网的合作到了最关键的阶段,项目在市里,偶尔也需要跑跑县上。
院长一听,笑问:“怎么这么巧哦,你们夫妻俩都在这里。”
林少锡声音轻了些,坦率道:“也有这方面原因。”
阿妹觉得院长好没眼色,怎么还说个没完了?自己也站起来,朝钱峰碰碰杯,钱峰多会来事啊,带着一帮人和医院这边打得火热,席上你敬我我敬你,说不完的话。
杨枝那一隅,就成了安静的角落。
她吃饱了,拍拍肚皮,惬意极了。
林少锡坐下来,忽然在桌下捏住了她手指头。
无名指,空荡荡的无名指。
什么也不问,就这么不轻不重捏着。
杨枝像被攥住尾巴的猫,浑身炸毛,林少锡掀起眼皮看看她,又低头,索性把她的手带到自己腿上,这就不放了。
钱峰那帮人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谁都没朝这边看,杨枝像是个在老师眼皮底下早恋的学生,这才抓紧机会说小话——
“来之前主任说,身上别带贵重饰品,我就摘了。”
她凑着男人耳朵,气息咻咻全渡过去,手指在他掌心动了动。
林少锡问:“放哪了?”
“咱们家鞋柜抽屉里。”
他坐直些,靠着椅背,不捏杨枝无名指了,指腹摩挲着她手上新长出来的冻疮。
贵州的冬天冷死人,杨枝一个没出过远门的姑娘,哪里能预料到,就这么生生冻出满手的红疙瘩,后来她也习惯了,很有点随遇而安的意思,嫌戴手套做事麻烦,就这么生生忍着。
忙起来,哪还记得这些。
可现在被林少锡这么一点点搓热了,揉开了,就忍不了了,那股难受直冲鼻腔,不再是外头来的好厉害的杨医生,而是在家里肚子疼有人捂肚子煮姜茶的杨小枝。
“疼不疼?”林少锡低低问她。
杨小枝的睫毛颤了颤,变回小杨医生,咧嘴笑:“不疼。”
这话林少锡半个字不信。
他很想抱抱这个重新振作起来,令人骄傲的女孩。
杨枝忽然凑近瞧他。
“看什么?”他也不怕看,笑着问。
杨枝嘀咕:“我看看你是不是也没黑头。”
“坐好。”
“哦。”
杨枝扭着腰坐回去,黑头没找着,倒是看见林少锡下颌的胡渣了,她知道手摸上去那种刺拉拉的触感,浑身过电似的,没好意思再看。
吃过饭,林少锡他们就得往回赶。院长领着人先走了,钱峰也领着人坐上车,给小两口腾出能说话的地方。
少锡把自己的手套递过去,杨枝不肯要,怕他也长冻疮。
少锡不废话,直接拉起她的手往上面套,他手大,很容易就套上去,好了攥着两只手腕一转,揣杨枝外头兜兜里,不让她拿出来。
他说:“下次给你带个女士的,这个将就先用。”
说完,下巴一扬:“回吧。”
杨枝也挺风轻云淡:“这儿不好倒车,我给你看着,你走了我再回。”
林少锡没动,低着头问她:“怪不怪我?”
前不搭后语,但杨枝能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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