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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若說原先還只是猜測，當句洵看到書本上那圈出的字時，他已經完全確定，卜學博就是暗中幫卜子明脫困的人。

卜子明這邊只等時機一到，就會離開花城。於是句洵將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就告訴給林興懷，並在地圖上圈出了倉庫的大概位置。之後具體要怎麼實施抓捕行動，就看警方怎麼安排了。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句洵就緊盯著卜學博。只要他這邊不出意外，警方必定能按照原先的歷史，將卜子明繩之於法。

句洵跟了卜學博幾天，並沒有發現他有特別的舉動，最多也就只是捧著一本法律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有時候看著卜學博微笑的表情，句洵會覺得頭皮發麻，這孩子實在不可捉摸，真要較勁起來可能比他父親還可怕。

雖說一直都跟著卜學博，但是句洵也得吃喝拉撒睡，也不是二十四小時不離身。至於句洵不在的時候，卜學博有什麼動作，他是不清楚的。卜學博並不知道有人近距離跟蹤他，所以想來也不會避開句洵在的時間。真要是錯過什麼關鍵點，也只是剛好發生在句洵離開的時段。

現在是特殊時期，容不得半點馬虎，句洵覺得卜學博在學校不會有行動，縱使有也會受到限制。因為學校的課程和宿舍關門時間都是固定的，卜學博顯然沒有打破現在平靜生活的打算。所以周末的時候，句洵幾乎是二十四小時都跟著卜學博。

卜子明已經給卜學博母子定了月底去港城的票，卜學博聽聞也沒有反應，表面上好像是接受了這個決定。但句洵知道，卜學博不會就這麼輕易答應。

但是直到句洵看著卜學博跟他媽都上了船，也沒見他有什麼動作。這下子句洵是真的搞不清了，從之前種種行為來看，幫卜子明脫罪的應該就是卜學博無疑。之前卜學博還拿了個沒有標籤的小瓶子，一直在考慮著什麼。句洵利用自己的便利，在卜學博睡著之後，拿了瓶子中了一粒藥片，交給林興懷去化驗，最後得知是安。定片。

句洵不清楚卜學博要做什麼，這顯然也是他自己要吃，於是偷偷將瓶子中的藥片換成了維生素。

等到船開，來送行的卜子明也離開了，句洵還站在那，他沒打算跟著卜學博一起去港城，三天之後，卜子明一行就會有行動。

過了一會兒，句洵見到了從碼頭走來的卜學博，他沒有隨船離開！句洵繼續跟著他，他坐車回了自己的家。卜子明並不在家，卜學博很是從容地拿出了那個原先裝了藥片的瓶子，將藥片搗碎了溶入飲用水中。

做完這些卜學博就一直待在家裡，吃飯睡覺照常。他背包里準備了好幾瓶水，他飲用都是喝的這些瓶裝水。

到了第二天，卜子明回到了家中，他來勢洶洶，見到自己的兒子就問：「你媽說你回來拿東西，有什麼東西這麼重要？昨天為什麼不另買票了離開？」

卜學博顧左右而言他，說是吃完中飯就走，於是卜子明就留了下來。卜學博看著卜子明喝了家裡的飲用水，然後就開始拖時間。不過瓶子裡的藥片早被句洵掉包，所以卜子明喝了水自然沒事。

於是很久之後，卜子明依舊精神狀態良好，卜學博鬧不清是怎麼回事，懷著疑惑在卜子明送他去碼頭的途中，藉機打了個電話。通話內容很簡單，只說：「錢我放在豐禾公園人工湖旁，第三棵樹下，之後讓你爸傳個話，我再把其餘的錢給你。」

句洵不知道通話對象是誰，但是看著卜學博老老實實上了船，也真離開後，就去了豐禾公園等著。到了夜晚，句洵見到了一個人影，等那人走近，他才發現那是個少年人，看著不到二十歲。

句洵跟著這個少年，看他進了一間有些年頭的房子。少年對著箱子裡的錢發了很久的呆，最終跟他爸坦白了。

原來這個孩子的媽前幾天被查出換了重病，需要大筆的錢做手術，但是他們家窮的叮噹響，顯然是無力承擔這筆費用。而孩子的媽會去檢查，也是提前得了卜學博的通知。卜學博的要求，就是讓這孩子的父親，傳話給卜子明團伙，讓他們指認遠在港城的那個水猴子是幕後之人。

「爸，如果過兩天，真的有人被抓，為了我媽，你就去幫忙傳話吧。」少年人說道，「我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不過他這麼厲害，沒有我們他也能找到別人。」

少年的父親卻是一片愁容，半晌才說：「你讓我想想。」

兩天後，警方當場抓捕了卜子明犯。罪。團伙，繳獲了大量的非法物品。之後，林興懷得到句洵的通知，也將那個少年人的父親抓起來進行審訊。

「現在也算塵埃落定了。」林興懷說。

「還沒有，等到卜子明上了法庭，判了刑才算結束。」句洵說道，「你之後看緊一點證據，任何地方都要小心。卜子明有個兒子，現在港城，這次的事情就是他安排的，如果他再來花城，最好將他緝拿。」

卜學博這人是否還有後招，句洵不清楚。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之後如果再有什麼變動，句洵覺得，自己怕是得做些什麼灰色行為，來給卜子明定罪了。

不過卜學博雖然心思深，能想出為卜子明推卸責任的辦法，確實算得上是一舉數得，但是也不可能料到有句洵這個變因。

幾天後，警方開始為那個少年人的母親募集手術費，甚至還登了報。句洵想，也許這件事在原本的歷史裡也是發生過的，只不過時間不定，所以卜學博才會知道這麼件事，加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