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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归程低着头在审阅文件，忽然办公室的门一开连敲门都没有，他皱起眉头已有不悦，抬头时，宫本雪子已经站在他面前，面色凝重，目光盯着他略有愤怒。

  他只问：&1dquo;什么事？”

  宫本雪子是来兴师问罪的，她开门见山问：&1dquo;你没有炸北豫铁路，为什么？”

  万归程停下手中的工作，说：&1dquo;你就为了这事？”然后道：&1dquo;没有为什么，只是北豫铁路还不能炸。如果炸了，会引起全国动乱。”

  宫本雪子冷笑一声说：&1dquo;那不正是我们要的结果吗？归程君，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要派人去袭击陈晔平，而放弃炸北豫铁路这么好的良机？”

  她的目光死死凝视他不让他有一丝闪躲，万归程心里顿然有一股无名之火，他干脆把背往后一靠，说道：&1dquo;雪子，我跟你说过，田兆年和杜雨亭两军兵力雄厚，我们要是现在惹怒他们，硬拼不是良计，再等等，等运军火的飞机一到，我们才真有了实力。”

  宫本雪子直视他的眼睛，而万归程看着她没有一丝闪躲。她心中有气再也听不下去他的委婉陈词，啪地一掌拍在桌子上，万归程也怔了一下，想不到她这次会这么大的火，宫本雪子转身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又回过头来说：&1dquo;归程君，我听说你有一个线人，就是她一直提供给你田杜两军的消息的。”

  万归程脸色一沉，只是看到宫本雪子冷漠的眼神，他的心思混乱，微道：&1dquo;怎么了？”

  宫本雪子扬起下巴，微启薄薄的嘴唇，语气不含一丝感情道：&1dquo;我很想见见她。不知道她是何等人物，你们又是什么时候相识的。”她走到桌子面前说：&1dquo;又是为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你为何要这么帮助她&he11ip;&he11ip;至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将来不顾。”

  万归程倏地站起来，喊她：&1dquo;雪子！”

  宫本雪子哼了一声，眼里饱含着对他的失望，她咬紧牙关说：&1dquo;北豫铁路的事我不会放过你的，会如实报告给上将。而且，我已经派人去将那个女人接来了。”

  万归程霎时睁大眼睛，他的心态一下崩塌，好久说不出话来，他说：&1dquo;雪子&he11ip;&he11ip;”

  宫本雪子转身离开，他立刻追上去将她拦在门内。他又叫了一声：&1dquo;雪子。”宫本雪子别过头去不看他，他语气竟放软下来，说：&1dquo;请你不要拉一个无辜的人进来，她什么都不知道。”宫本雪子直视他，不知为什么心好像被人拉去一个口子，她只是道：&1dquo;归程君，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向除我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求情。”

  他们对视的时候，万归程哑口无言，宫本雪子推开他的手臂，侧身大步离去，她的靴子踩在木地板上咚咚有声。

  万归程回到办公室，锁上门。拿过听筒，手指要拨动数字的时候却不知道沈丹钰人在何处，无从联系她。就在这时，他忽然灵光一闪，想到陈晔平住院的医院，她应该就在那里，于是让人接线拨到医院总台。

  里面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他说：&1dquo;我找陈晔平，陈参谋长。”

  电话里的女人一愣，然后说：&1dquo;对不起，请问你是谁？如果不说明来意，我们是没有办法替你联系病人的。”

  他又道：&1dquo;我有紧急的事，那我找他身边的一位姓沈的秘书。”

  女人又道：&1dquo;对不起，如果你不说是什么事的话——”

  他感觉口干舌燥，怒气上脑，直接对电话里的人说：&1dquo;那好，你写一张纸条帮我给那位沈秘书，她看到了自会明白。上面就写——”那女人听到这个男人火急火燎，兀自也紧张了起来，下意识拿来旁边的纸和迅照他的话写下&1dquo;老地方见”。

  总台的女人嘴里嘟囔了一遍，来不及多思考，万归程十万火急，几乎是用喊的催促她说：&1dquo;要快！现在就去！”

  女人急匆匆说了几句好，挂了电话拿着那张纸条匆匆跑上楼。

  她本是医院里的值班护士，还有一刻钟就下早班。她拼命似的跑上四楼，到了那位参谋长的病房，敲了敲门，开门的正是携着拐杖的陈晔平，他正在盥洗室洗脸，另一只手拿着一条毛巾，值班护士气喘吁吁地把纸条递给他说：&1dquo;这是一个人要我交给沈秘书的。”

  陈晔平接过来，展开那张纸条看了一眼，问她：&1dquo;这是给沈秘书的？”

  值班护士点点头，她已累得双手撑腰说不出话来，然后陈晔平把纸条又还给她，说：&1dquo;你自己交给她。”

  她还未缓过劲来，那扇门就在眼前关上了，扑通一声。

  沈丹钰回医院经过值班总台，忽然被一人叫住，回头看去是一位站在总台的值班护士冲她微笑，然后走过来，把一样东西塞在她手里，说：&1dquo;这是有人要我给你的，他好像很急。”

  她只简单说了句&1dquo;谢谢”，值班护士回去收拾东西下班，她在原地打开那张纸条，瞬间睁大眸子，心跳个不停。她以为方世俨来这里找她了，四下回顾，见刚才那名给她东西的护士和另一名护士交班，于是直接把手里拿的东西放到台上，急急地说：&1dquo;不好意思，我有事出去一趟。麻烦你帮我把这些东西拿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