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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在的白熊市,因地处岛屿中部,现实、梦境世界不同地质的交接处,市内地形复杂,地壳运动频繁。台风、暴雨、洪水;雷电、火灾、极端高温天气、“暗日现象”;地震、地裂、火山喷发;暴雪、极端低温天气、浓雾、“血月现象”,各种异常天象频发。城内常常断电断水,出现暂时的物资短缺,又被称为‘末日之城’。”睡醒,milky将uet护在怀里,神情严肃的说着。uet对她突然加重的语气感到不满,边听边委屈巴巴的凑近她,靠在她身上,似懂非懂的点着头,“所以你要注意什么呢,uet?”,“要注意不可以跟你分开。”uet觉得自己回答得很正确,“嗯,并且要注意安全。”,Milky察觉到uet回应声中微弱的一点点哭腔,放缓语气,叹了口气,感觉自己怀里的家伙,并没有意识到周遭环境的险恶程度。
因纬度更高,这里的白昼比鲸雾镇更短,平均仅有2至3小时,每天1530左右天才微亮。由于市内自然灾害频发,整座城市机械化程度较高,大部分工作岗位不需要依赖人力完成,因此在自然灾害爆发或极端天气出现期间,市民们是不必外出务工的。装修这套房子时,给uet足够的安全感几乎成了milky的第一要求。除了卧室中床两面靠墙,靠墙的一侧摆满绒熊,uet睡觉的位置被围起来外。餐厅隐形门后的储藏室内,货架上整齐摆放着各类食品与日用品,维生素、感冒药等药剂日期新鲜。房子内装有强大的净水与恒温系统,主要电器均可依赖太阳能运行。客厅的沙发成U型摆放,中间放着茶几,沙发角落坐着大只的绒熊。浴室圆形的奶白色浴缸,大圆形淋浴,足够两个人同时泡澡沐浴,尽量减少了uet必须独处的时间。
六月,入夏。“拌面”,uet将蒜末、白芝麻、粗细辣椒粉淋热油,加生抽、陈醋、蚝油、糖、麻酱、葱花与水搅匀,面煮熟过凉放入面碗,铺好炸花生、黄瓜胡萝卜火腿蟹柳蛋皮丝。做好后,uet盯着沙发背后墙上的钟,窝在沙发角落发呆,身体朝向沙发背后的大门,头抵在松软的靠背上。忽然,房间下陷般晃动了一下,头顶的吊灯也随之摇晃了起来,uet愣住不敢挪动,“这是地震?”她抱紧怀里的绒熊,确定地面不再颤动后,跑进卧室并关上了房门。从卧室露台的落地窗向外看,刚刚还晴朗的天空此时飘满深红色的云,uet就这样一直躲在卧室里,盯着卧室墙上的时钟,希望milky会像往常一样在1730准时回来。1620,用钥匙开门的声音,uet朝卧室房门看,十余秒后Milky推开卧室的门大步走进来,看到uet呆坐在角落,径直走向她把uet搂进怀里。
经历了这一次小小的地震后,uet开始变得紧张兮兮。晚上,洗澡前,她将一把椅子拖到浴室门口放好,又将milky拉过来,“给你,帮我抱一下熊!”,Milky接过熊夹在手臂下,这种虐待熊的抱熊姿势uet一脸嫌弃,皱着眉看了一下但也作罢,继续说,“等一下你就坐在这里!”手臂指着刚刚搬来的椅子,“你不要随便挪动位置喔!”,然后反反复复对此强调了三遍,才终于走进浴室。每隔三分钟,“你还在外面吗?”她就要问一下,“在的!”于是,每隔几分钟Milky便敲敲浴室的门,让uet知道她一直在门口。但uet还是感到整个洗澡的过程提心吊胆,迅速洗好后她胡乱裹上浴巾便打开浴室的门,身上还滴着水,Milky在浴室外正拿着手机刷新闻,抬起头呆呆的看着uet。卧室里,milky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吹风机,uet裹着浴巾惊魂未定的坐在她的怀里,神情呆滞,手放在她的腿上,拉着她的裤子。头发完全吹干后身上的水也差不多干了,uet觉得这个澡洗的像爬了一千米高的山一样累,全程精神高度紧张,精疲力尽,在milky的怀里扔掉浴巾,换好睡衣爬进被子里。milky见uet终于安静下来,拿着浴巾刚要走出卧室,“你要去哪!你不能离我太远!你现在只能呆在卧室里!!”uet突然说道,头顶的呆毛都立了起来。凌晨,Milky从后面抱着uet睡的很沉,可uet忽然醒来想去卫生间,不敢自己去,又不敢叫醒她。“好像不能直接叫醒她,她忽然被叫醒会不会生气?”,uet皱着眉表情逐渐扭曲,睁着溜圆的眼睛四处乱看。最后实在没办法,“额……”,uet发出声响,milky动了一下但并没有醒过来,uet回过头看着她的脸,楼的对面没有同样高度或更高的建筑,有时露台的窗帘不会完全拉起来,月光洒进房间里,此时照在Milky的脸上。uet出神的看了一会,这时Milky突然睁开眼睛,uet被吓的身体一抖。“你干嘛。”milky语速缓慢的说,uet莫名脸红起来,头转回来重新躺好。十余分钟后,忽然坐起来,“我要去卫生间,你陪我一起去。”
转天夜里,地面再次剧烈颤动,“milky?!”,慌乱之中uet喊着她的名字,milky把她揽在怀里,直到震感完全消失。打开电视,新闻正在报道,“各位市民,时隔三年,白熊市再次发生里氏47级地震,震源就位于市中心附近。”,这时uet的妈妈打来电话,“还好吗?看新闻说你们那里又地震了?怎么样?”,“没事!我们离市中心比较远,只有一点点震感,目前看来没什么事!”,“哎,不然你还是尽早回来吧!你那边危险实在太多了!我每天都很担心你!”,uet怕再说下去就会被要求马上订回去的车票,于是,“好的妈妈,我手机没电了,之后再说!”,“嗯,那好,如果有什么事马上联系我!”uet挂断电话,看向milky,表情复杂。回到卧室,怎么都睡不着,“我睡不着,”uet小声说,milky睡的迷迷糊糊回应她“不怕不怕,”,于是uet在milky怀里盯着天花板发呆,过了好一会,才听着milky均匀的呼吸声睡去。转天,又出现很多与昨夜地震及三年前的地震相关的新闻,许多都令人震惊。“三年前真的有个人掉到裂开的地缝里?然后地缝又马上合上了?这是真的吗?”,milky回来后uet就一直缠着她问东问西。因为环境太过动荡,安全感很低,uet一直呆在milky周围,每天跟着她,milky上厕所她都要拎个小凳子坐在门口等,就这样,uet与milky逐渐变得更加熟络起来。
“为什么一定要去!”,uet十分委屈,工作原因,milky须要暂时离开几天。“最多三天,事情办完我马上就会回来。”,uet赌气一整晚都没再跟Milky说话。天亮时,milky很早起床收拾行李,uet躲在卧室门边露出半个脑袋看着她。milky见她醒来了,便问“要不要我去给你买什么东西?”,uet没回答,Milky脱下身上的衬衫,“我把我的衣服留下,这件已穿了一夜,上面有我的味道,好吗?”,uet还是不说话,呆呆地看着她。1500时,Milky要走了,站在大门前,“uet?来抱抱。”uet没过去,也没说话,关上了卧室的门,她听到Milky打开门走了,开门的声音,关门的声音,钥匙插进锁孔中拧动锁门的声音,电梯的声音。彻底安静下来后,uet推开卧室的门拿走了milky留在沙发上的那件衣服,再走回卧室时就已经哭了。
之后的每一天,milky会在不忙时打来电话,uet会接电话,但一直不肯说话,就这样过了两天。夜里,uet像忽然预感到什么似的,凌晨时主动给milky打了一个视频电话,“你什么时候会回来?”uet眨着眼睛问,这是几天来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明天就会回去!”。当天夜里,白熊市下起了暴雨,雨一直没停,整个城市的电力系统都受到了影响,暂时断电了。发现停电时,uet赶紧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电量,30。关闭了所有软件,把手机放到睡衣口袋里。“热水器里的水一会也会凉掉吗,冰箱里的食物也会坏掉。”uet冲了澡,把自己要用的所有东西,包括饮用水都放进卧室里,把milky留下的那件衣服放在自己的枕边,关上了卧室的门。抱着熊,透过露台的大玻璃窗看着外面的暴雨发呆。小区的管理人员在群里提示大家,要节约现有物资,因断电的时长目前还无法预计。很快,城市被封锁,milky无法按原定日期回来了,而uet的手机电量也很快只剩下最后的10。“怎么办。”uet小声的自言自语,哭累后便睡着了。uet不吃不喝一直昏睡,睡了很久,期间milky打来电话,发来信息她都没有看到,再醒来时雨已经停了。城内紧急疏通排水,住在11层的uet并不知道,此时很多低楼层的人家中都被雨水淹了,只能到更高层的楼道内或房顶上等待救援。手机终于还是没电关机了,uet与Milky彻底失去了联系。但即使是在手机还有电,能与milky联系时,uet也没有跟她说任何自己很害怕之类的话,并不是在赌气,而是怕分她的心,“如果在外面因为分心出事怎么办?”,uet不仅没有催她快点回来,还特意强调叫她等情况完全稳定后再回来。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uet看到地面的积水渐渐变少了,外面路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但电力仍然没恢复,闷热,焦灼,uet感到又热、又很压抑,不知道是不是哭了太久,呼吸变得困难,一直不断用力喘着气。直到第十天,电力才终于恢复。下午,钥匙开门的声音,是milky。uet打开卧室的门,站在门边看着她。光着腿,一只手臂拎着熊,皱着眉,目光像在看着一个完全不相识的陌生人,脸上脏兮兮的,眼睛红肿着挂着很重的黑眼圈,长发披散在肩上乱糟糟的,腿上大片大片的红肿,裙子皱巴巴,衣领处的扣子错扣着,眼泪在眼眶里转。晚上,milky给uet洗澡时,发现她的腿上,身体上很多被蚊子叮咬后挠破的痕迹,有几处抓伤的很严重,触碰到时uet疼得一直闪躲。洗好澡后,uet无精打采,被milky抱在怀里吹头发。“如果你以后又有事要走怎么办?”,“不会了。”回到卧室,milky用酒精棉给uet挠伤的地方消毒,手臂、腰间、背、腿,uet疼得一直躲闪,又很困,不耐烦的哭起来,milky便抱着uet安慰她,快速擦好,等酒精干了,milky放uet躺好,这时看到uet习惯性的把墙角处,自己十余天前留下的衬衫抱在怀里,milky给她盖上被子,很快uet便睡着了,睡了很久,直到转天傍晚才醒过来。uet坐在床上,还是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milky,怀里抱着她的衣服,“uet?你醒了?”,uet忽然委屈的满眼泪水,目光移开来,不肯跟milky讲话。就这样又过了几天,uet一直不愿和milky讲话,但心里很黏她,怕她再次因为什么事情要离开,milky每天傍晚给她洗澡,上药,哄她睡觉。有时milky的手机忽然响起,uet便焦急的看向她,“没事的uet,是同事!”,“我不会再离开你半步。”milky在心里默默想。
七月,深夜。窗外,市内上空忽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警报声。uet转过身来依偎在milky怀里,望着她,“uet,没事,这是台风预警,这个旋律的警报声响后,48小时内会发生17级以上的台风。”,“台风?可这里是内陆,不是海边,而且是北方,也会有台风吗?”milky起身开灯,uet以为她要走,“你去哪??”,打开床边的台灯,milky马上回来抱好uet,“不怕,因为不仅是现实世界的中心,也是相对应的梦境世界的中心,而在梦境世界,自然灾害不是根据固定地理条件产生的。”,“你是说,这些灾害将是无序、无因的?”,“嗯,但不怕,我们有足够的食物和水,只要一直呆在家里就是相对安全的。”,“你不用上班吗?可是冰箱里的东西好像不够我们支撑很久。”,“预警期间市民不用外出上班,都是居家办公的,我们的食物在隐形门里的储藏间。这座城市的居民,每家在装修时都留有这样的仓库。”,“好吧。”,uet坐起来,被milky圈在双臂内,“从现在起,你不需要出门的对吗?你不要离开我!”,milky把uet揽进怀里。卧室内,床两面靠墙,靠墙的一侧摆着一排绒熊;床头悬吊着投影设备,对面留有一面白墙。uet睡不着,milky便打开投影,调到轻松的喜剧剧集,把音量调小,给uet盖好被子。“你保证绝对不会在我睡着后离开,如果你要去卫生间就叫醒我!”uet忽然说,“嗯,好。”,“你保证!”,“嗯,保证。”于是uet在milky的怀里安心的睡着了,醒来时已下午1900,uet呆呆的,忽然坐起来,“uet?”,“我饿了,”神游般半梦半醒,拉着milky的衣角。浴室里,milky像清洗熊玩偶一样先给uet冲好澡,uet坐在浴缸的热水里望着她等,之后一起吃了饭。
转天中午,市内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被泼了墨般漆黑一片,湿冷的风从卧室外的露台灌进来,发出呜咽般的鸣响。milky将家中的窗、门全部关闭并上锁,打开室内空气循环系统,拉起窗帘,将水与食物放进卧室内的储藏箱。与uet一起洗好澡后,换上情侣睡衣,uet梳好头发,爬进床里侧自己的位置,将绒熊一只只摆好盖上被子,自己也钻进被子里贴着milky。打开投影,播放昨天没看完的剧集。约二十分钟后,屋外便电闪雷鸣,即使关闭了门窗与窗帘,雷电的鸣闪依旧刺眼,树木、街上的路障与车辆被狂风卷起,四处撞击发出诡异的怪响,像有一个十余层楼高的巨人,正举起整个城市肆意摔砸晃动,uet躲在milky怀里,一直不说话,暴雨持续了几小时,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uet,我去储藏间拿几包纸巾来。”,“我也去!”回来后uet在milky怀里撒着娇说,“你不可以私自移动,干什么之前要告诉我一下,我要一起去的!”,“好。”,uet趴在milky胸前,“昨天我睡着后你做了什么?”,“洗漱,吃饭。”,“我不是叫你叫醒我吗!”,“可是你睡得很好,我吃了饭马上又回你身边了。”,“不行的!现在起不可以再私自移动!”,uet忽然凑近milky“……你会不会忽然走掉?”milky把uet往自己身前抱抱,盖好被子,吻了吻uet的额头。
也许是夜里外面的异响声太大,uet做了好多噩梦,醒来时委屈巴巴的,“为什么你都不在。”,“嗯?我一直在,uet?”uet背过身去,皱皱眉,身体团起来,把被子向上拉拉挡住自己的眼睛,“最近这几天的梦都好恐怖,而且梦里你全都不在。”milky把uet揽过来,吻掉她眼角的泪水,“今天梦里我就在了,是我们uet太害怕了,在梦里往了带着milky。”,uet红着眼睛还是不大开心,“你不要离开我。”非常小声的说着,紧紧拉住milky的手。过了一会,“uet,我们去洗漱。”跟在milky身后,经过客厅时,uet掀开窗帘一角,偷偷向窗外看了看。外面漆黑一片,积水早以汇聚成河,房屋不知是被淹了两层还是三层,小区对面原本的一排底商已完全看不到了,许多栏杆、路障、广告牌、车辆、乱七八糟的东西凌乱的漂浮在雨水中,道路的出水口附近形成湍急的漩涡,户外空无一人,街上的树木有的被连根拔起,挡在路中央,有的似乎是被雷电劈中只剩焦黑的一半,景象甚是恐怖,这时,天空中忽然出现经络般四散开来的蓝色雷电,布满天际,随后便是一串巨响,“milky!”uet忽然蹲在椅子后面大声喊道,milky连忙回过身抱着uet,“没事没事,不怕uet!”,等一阵雷电过去后,milky带uet走进浴室,亲眼看到屋外的景象后,uet一直握着milky的手臂不肯松开,milky便将顶喷花洒开小,将uet放在水下,单手将她揽在怀里,边给uet涂浴液,一起洗好后,uet坐在milky怀里擦干身体,吹干头发,回到卧室换了一件干净的小裙子,uet抱着熊等着milky也换好衣服。“外面好恐怖,”uet小声的说,milky换好衣服走过来抱着uet,“不怕,我在这,我们很安全。”不知是不是因为夜里的梦境中一直没见到milky,uet一整天抱着熊躲在她的怀里,拉着她的手不放,下午在卧室里吃了饭,uet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但就是不肯睡觉。“uet,困了就睡一会。”uet贴近milky,把她的手拉得更紧些,“不好,我怕梦里又没有你。”,“你就这么一辈子跟着我吗?”,“嗯!”uet神情非常认真,“看腻我了怎么办?”,“不会。”,“不会吗?”,“不会。”,“之前我没醒来时,是谁陪着你?”,“之前?我自己住。”uet狐疑的看向milky,milky笑笑吻吻uet,“你在我睡着后就能见到我?”,“对,你睡着后就会来到我身边。”,由于鲸雾镇的镇民,在醒悟之前睡梦与现实倒置,因此此前uet入睡后,milky才能见到她。“那我有时候连续几天不睡觉的时候呢?”,“就一直见不到你。”,“你会不会想我。”,“我会担心你。”,“可为什么我的梦里没有这些灾难?”,milky沉默了一会,抱好uet,“为了增大镇民醒悟并回到现实的可能性,现实中恶劣困难的一面会被睡梦规避。”,uet忽然身体后倾,呆呆的看着milky,“那还有什么恶劣情况?你会不会已经有女朋友了?”,milky忽然把uet压在身下,“我女朋友是谁?”
夜里uet一直咳嗽打喷嚏,milky用下巴触着uet的额头,感觉她的体温有些高。“uet,你乖乖在这里等我,我去储藏室拿些感冒药来。”,“我也去!”,于是uet跟在milky身后,屋外电闪雷鸣,客厅里像在过电般闪着暗蓝色的光,忽明忽暗,uet感到自己心跳加速。打开储藏室的门,milky很快找齐药,又拿了些其她东西,便往回走,回到卧室,关好房门。uet回到被子里再一次说,“外面好可怕!”,milky打开一袋感冒冲剂放进水杯里,接好热水,放在床边柜上,回到床上,抱着uet,等感冒药稍凉便给uet喝药。夜里,“uet?你会不会后悔醒来回到现实里?如果你事先知道现实里有很多灾难,就像现在这样,很可怕,还愿意醒来吗?”,“不愿意,”uet故意说,milky俯在uet胸前,“嗯?”。一周后,台风终于彻底过境。市内依仗强大的排水系统,很快便将城中的积水排净。
八月初,盛夏。天气炎热,milky开始变得没什么胃口,uet便想办法变着花样给她做晚餐。“冷面”,uet将辣椒酱、辣椒粉、牛肉粉、生抽、盐、糖、醋、雪碧、香油、芝麻油、蒜末、清水混合的汤底搅匀冰镇;泡软的冷面沸水煮2分钟捞出,过凉水放进汤中,摆煮蛋,番茄雪梨片,黄瓜火腿丝,加冰块,撒芝麻,淋一小勺辣椒油。“烤肉”,牛肉五花肉切片,分别用洋葱、辣酱、生抽、盐糖、料酒、胡椒粉抓匀腌一晚,鸡翅鸡胸肉用啤酒、柠檬苹果片、盐糖、胡椒粉抓匀腌一晚;生菜洗净,蒜、青红椒、菠萝切片。“海鲜炒饭”,uet将鲜虾去壳去线、扇贝柱、鱿鱼开花刀洗净;油热蒜末爆香,放入海鲜,加生抽料酒炒至变色,放配菜与米饭,翻炒均匀。“豆浆面”,uet先将豆浆、盐、糖、芝麻酱搅匀,面煮熟过凉放入汤底中,铺黄瓜丝、火腿丝、番茄片、煮蛋。“炸鸡啤酒”,剥好的“小龙虾”,“牛排意面”。
一天,炙烤的清晨,气温达到40余度,milky一早便出门了,uet收拾好房间,准备好晚餐的食材,回到卧室里,窗外却忽然下起暴雨。她拿起手机,拨通了milky的电话,边向外望着边向窗边走,突然,在靠近窗时,一道雷电透过还未来得及关闭的窗缝,击中uet手中的手机,手机自己弹出去般摔在房门处的一角。惊魂未定中,uet慌忙将窗户关闭,摸到窗的把手,惊觉窗框与把手竟是滚烫的,手心被烫伤了一片,皮肉被蹭掉一块,手滴着血。卧室所连接的露台,落地窗外,雷电像从什么生物体内剥离出来的整张神经线,蓝、紫、白色的雷光交替闪现,布满整个天空,很快,被击中的树木、电线便被激起一阵烟花般的火光,并迅速燃烧起来。uet看着眼前的一切呆在原地,顾不上手心疼痛,回过神来,赶紧关上了卧室与露台相连处的玻璃推拉门,拉上窗帘。用手臂夹着熊,坐在卧室角落,举着流血的手心疼得发抖,听着屋外雷电的巨响一直发呆。
此时,milky正焦急的拨着uet的电话,可却一直提示关机,无法走出户外,milky只好留在原地等待,“会不会出什么事?”仅半小时后,uet透过已闭合的窗帘,也能看到外面赤红的火光四起,窗帘缝隙间,玻璃门上被炙烤的空气挂满雾水,uet无助的看看四周,眼泪落在绒熊的头上、自己的手臂上、裙子上。开门声?milky推开卧室的门走进来,看到角落里眼睛通红,手心留着血,抱着熊的uet自己坐在地上哭,大步走向窗边,拉下露台与卧室间的生物隔热层,房间里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uet?”把她搂进怀里。三十分钟前,同事Rice见milky拿起车钥匙,拉住她的手肘大声呵斥,“去哪?现在外面在下火!你不要命了?”,milky没回答,厌烦的甩开她便往楼下走。“uet?怎么不给我打电话?”,uet指着门边,milky回头,看到摔在地上已关闭的手机,整个房间都有一股焦味。抱好uet,捏着她的手腕,看看她的手,“这个是怎么搞的?”,uet又指指窗户的方向。窗外一直打闪,雷声剧烈,uet感到痛苦,变得烦躁起来,一直哭,“uet不怕,我在这。”milky便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不断安慰uet,几十分钟后,雷电才渐渐变得不那么频繁。
持续的神经紧绷,一直哭泣,使uet精疲力尽,手拉着milky的裤子。傍晚时,雷电彻底停下来,但四处的火很难扑灭,依然在燃烧着。milky把uet带进浴室里,简单冲洗了身体,抱着她给她的手消毒,uet又累又烦躁,一直躲,milky只好把uet控制在怀里,“uet,马上就好了!”,终于消了毒涂了药,把uet安顿在床靠里面的位置,又把空调降到易于入睡的温度。uet感到手痛,又撒着娇哭了一会,便抱着熊睡着了。见她睡着,milky才挽起裤腿,开始处理自己腿上被烫伤的伤口。夜里,uet醒过来,见身旁的milky脚踝处包着纱布,凑近看看。milky醒过来,uet皱着眉指指她的腿,milky笑笑把uet搂进怀里躺好,“没事uet,快睡觉。”
白熊市四周的山脉,林中的大火一直烧,远处一片赤红,近处的火势也星星点点的四下分散着,整个城市处于熔炉中般高温炙烤。空气中,燃烧产生的灰烬,像烧焦的灰色纸屑,成絮状带状漂浮着,令人窒息。uet醒来后,独自在客厅透过玻璃窗悄悄向外呆呆的看,被milky一把揽进怀里带回卧室。已经是中午,但屋外却仍像深夜一样晦暗。“你的腿痛不痛,”回到床上uet担心的问,“痛!”milky故意说,“怎么办uet,你得对我负责!”,uet觉得她看起来不像是很痛的样子,叹了口气没理会,找到遥控器,打开投影,“你不想负责啊?”milky见uet不理,拉过她的手臂晃晃,uet在她怀里凑近她,“负责!你想我怎么负责嘛。”uet圆着眼睛看向milky。“uet?你的手还疼不疼?”,“疼!”uet没有故意,她真的很疼,接着说,“你得对我负责,是你把我唤醒来到有你的现实,我才受伤的!”,milky躺在uet旁边,uet在她的怀里,腿曲起来放松的摇晃着,手里拿着遥控器,边找影片边说着。而milky看着uet的腿有点走神,过了一会,感到心跳加快,伸出手臂扶住uet的腿,“uet,别晃,呆好。”并给uet盖上薄被。
夜里,睡觉前,milky边哄uet边不断被她打断,“火什么时候会灭?”,“如果一直不灭怎么办?”,“你明天不用去上班了吧?”,“可是好可怕!”,“uet,安静,没事的,有我在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milky怀抱着uet睡眼惺忪的说着,uet焦虑的摆弄milky的手指,过了一会便也睡着了。凌晨,milky手机收到了市内的高温预警,这意味着之后室外气温可能会上升至45度以上,且大概率会出现“暗日现象”,她担心的看向身旁的uet。暗日现象,白熊市特有的异常天象之一。出现之时,高温炙烤,太阳像颗烧焦的火球般挂在天边,天空如黑夜般暗淡,而黑夜里暗红的太阳在视觉上带给市民们极其压抑恐怖的观感。这一现象的奇特之处在于,同一纬度的其她地区在相同时间内却安然无恙,红日现象仅在白熊市内出现。milky将家中所有门窗的隔热系统检查了一遍,又将窗帘拉好,打开氛围灯,回到卧室里。1600,uet在milky怀里醒过来。“uet?我们今天吃什么?”,uet侧躺着夹着被子一角,抱着熊又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呆呆的坐起来,四处看看。milky把uet带到浴室,冲好澡后吹干头发,换好内衣与裙子。
回到卧室,milky坐在床边,uet站在她两腿间,被milky揽过来坐在她的怀里。“还是困……”,暗日现象之前,由于磁极变化,人们常会感到无力困倦,许多人还会因此大病一场。milky有点担心,摸摸怀里uet的额头。“好,我们吃点东西再睡一会。”,“有点恶心!”uet忽然感到呼吸困难,一阵干咳,烦躁、压抑,难受的哭起来,泪落在milky的手臂上,“不哭!uet,好好呼吸,我在这,你很安全,不怕。”吃了一点东西,uet回到床上,拉着绒熊,面向角落又睡着了。milky明显感觉到她的意识变得模糊起来,又去储藏室拿了些药,回想自己第一次经历暗日现象时,病了很多天才慢慢好起来,而uet也要受一遍折磨不由得心头一紧。回到卧室里,uet还在昏睡着,milky把药放在床边柜上。接下来的几天,uet变得很少说话,一醒来便难受的一直哭,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高烧低烧,一直咳嗽干呕。“你别走开,”uet一直重复这句话,milky心疼不过,一直把uet抱在怀里。又过了几天,红日现象才逐渐消退。
九月,白熊市最安逸的一个月,晚风清凉,少雨,也没有灾难预警。傍晚,uet在milky怀里洗好澡,擦干水份,换上小裙子,一起在客厅看电影。uet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的样子,实际上在心里悄悄窃喜。与milky一起吃各种口味的冰淇淋,小蛋糕,卤鸭翅,被切成大块大块装在玻璃碗里的无籽西瓜,各种零食水果。“我觉得跟你在一起时,所有不快乐的时间,都像是被浪费了般很可惜。”
十月初,窗外狂风大作,风像自己长出了手臂,暴躁的拍打着窗与墙壁,发出断续的巨响。起初,能看到远处灰黑色沙尘被风卷起高耸在空中,仿佛形成了一道不透明的高墙,但近处还是清朗的;之后,高墙不断靠近,最终被打散了般,漫天黄沙,空气浑浊;最终,窗外的世界完全变成暗红色,能见度极低。傍晚,uet站在窗边像外看,月亮被遮挡,天色昏暗,她拉上卧室的窗帘。milky洗好澡走进来,见uet坐在床边发呆。“milky?你明天还要上班吗?”,milky原本是要上班的,但听到uet这样问,便马上走过来将uet揽入怀中,吻吻她的额头说,“我不用去上班,明天我在家,最近都会一直在家,我的时间都留给你。”,“嗯,”uet好像放心了一点。睡前,milky给同事Una发信息,说自己这几天都请假不去了,“沙尘天气还没发布预警,你现在请假工资不要了?”,“没办法,我家uet离不开我。”,同事瞬间发来嫌恶的表情。
凌晨,milky便收到市内发来的沙尘预警信息,好的一面是不用特意请假了,但又很担心的看看怀里的uet。窗外砂石整夜拍打着玻璃,发出各种奇怪的声响,风声也愈发剧烈。uet被吵醒时,milky还在睡着,即使拉着窗帘,火般赤橙的光也透进室内,uet悄悄将窗帘拨开一道缝隙,窗外的世界暗红一片。重新躺好,抱着熊背对着milky,气呼呼的。milky想把uet抱来怀里,却被她推开手臂,于是起身撑在uet身体两侧,“uet?”,uet不理,闭上眼睛。过了一会,uet忽然坐起来,低着头,一只手臂抱着熊,头一歪,眼泪就掉下来,看上去表情却极度平静,uet甚至还笑了一下。把熊抱的更紧些,低头盯着落在床单上的泪水,此时已晕湿了一片。“好压抑……”,uet看向窗帘间的缝隙,外面漫天赤红。milky心疼的凑近uet,手臂护在她身后,“别怕,有我在。”,“好像一直没看到什么希望,前天害怕的事情到昨天也并没有变得好一点,昨天害怕的事到今天也没有变好,一切好像并没有在好起来。”,“什么事?”,“好多事,”uet看向milky,满脸的泪,却笑了一下,看着milky的眼睛,“比如不知道你哪天会走……,还有好多其她事。”又看向窗外,“我答应你,不会离开你。”milky抬起手抚摸着uet的头发,使她看向自己,声音轻柔,“如果你要走我肯定拦不住你,到时候怎么办?”uet忽然感到脏器痛苦般垂下头,“我会一直陪着你,”milky将她拥进怀里,“我说过了,永远不会离开你。”温柔的看着她,milky希望uet快点好起来,停下来,别再哭下去,可自己却也哽咽起来。
下午,uet吃了两次冰淇淋,又喝了两次汽水,然后便开始咳嗽,嗓子痛,闹脾气,也不知道到底是水喝少了喉咙发炎,还是因为屋外的风沙粉尘。有情绪或不舒服时,uet像一种不会使用人类语言的小动物,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只知道自己哭,自己着急,乱闹,但也没什么用,最后哭累了作罢。milky全凭自己的观察猜测给uet吃了些药,哄她睡觉,uet在她的怀里折腾了好一会才睡着。半夜,uet在milky的怀里醒来,轻轻回过身,看着还在熟睡的milky。从她的头发,到眉眼,微颤的睫毛,鼻子,嘴巴,颈项,手臂,uet出神的看着,milky忽然醒来半睁着眼,“别动,我想看看你。”,milky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看多久都行。”,milky的脸耳泛红,“你脸红什么?”,milky凑近uet,在她的颈间叹着热气,“有点热。”
傍晚,milky冲澡时,手机落在卧室里,屏幕上弹出一条信息,“在干嘛?”一个女生的头像。洗好澡后milky从浴室走出来,uet恍惚着,犹豫要不要问问,milky边擦着头发边走过来坐在床边,拿起手机,并没有任何反应。过了一会,“那个人是谁?”uet在milky身后小声的问,“谁?”,“刚刚发信息给你的人是谁?”uet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问,因而声音非常小,milky回过身来,“不是谁,朋友。”边说着边看着uet,怕她多想,凑过来将uet拥进怀里,拿着手机,将那个女生的头像,资料,分享的日常一一点开来,“你看,uet?只是普通的朋友哦,并不熟悉。”uet依偎在milky的怀里很认真的看着,渐渐放下心来。忽然,女生发来一张照片,照片上milky很亲密的拥着她,uet推开milky,看着她,milky似乎也很惊讶,甚至将手机拉近些,把那张照片放大看看,“这不是我!我根本没见过她!”可照片就摆在眼前,uet没有说话,爬下床推开卧室的门向外走。十一月,白熊市的气温骤降,傍晚更是降至零下20余度,uet光着腿,鞋都没穿,只穿着一条小裙子便推开了家中的大门,milky追出来,这时,楼道里的玻璃灯具因过低的气温忽然在头顶炸裂开来,“砰”的一声,不知是冰还是玻璃的碎片散落下来,uet被灯具正中的一块吊坠似的玻璃块砸中,惊叫了一声变成了布偶猫的形态,快速的顺着楼梯跑走了,速度太快,milky追不上,只好大声喊她,“uet!别跑!停下来!!”,地上,uet踩到碎玻璃不知划伤了哪里,满地血印。
milky回到房间仓促穿上衣服,又拿上猫咪用的塑料仓,在里面铺好牛奶绒的厚毯子,拉链没系,鞋带胡乱塞进鞋里便赶紧出门按下电梯,连续拍了几下按钮,电梯门才打开,走出楼栋时发现,外面下雪了。如果是往常,这时候自己大概在温暖的卧室里,与uet一起边看剧边吃热乎乎的拉面,“uet!!”milky边往外走,边大声喊uet的名字。uet此刻,就在楼栋门口,正对面的一辆车子下面,被冻得浑身发抖,却不觉得冷,皱着眉眼睛里全是泪水,低头看着自己白色的毛绒绒的脚被玻璃割破后,沾了雪,现在变成淡粉色,低温像麻药般降低了uet对痛的感知,她炸着毛,甚至开始觉得身体发热,任milky如何在外面喊自己的名字也不肯出去。仅几分钟后,便感到身体失去了控制,摇晃着向车外走了几步,便摊在地上。
而milky找遍了全小区,每个角落,都没有uet的身影,天快亮了,uet躲的车辆,车主刚好需要一早外出,一眼看到了倒在车前面的uet。milky站在小区保安亭门口,看着外面落满白雪的街道,手机响起来,有人在小区群里连续发了很多张小猫的照片。“这是谁家的小猫?好可怜啊!倒在雪里面!就在1000栋门口。”milky一眼认出是uet。
从那个人手中接过身体已有些硬掉的uet,放进塑料仓的绒毯里,提着她便往回走。电梯里,手中塑料仓里的uet完全没动静,milky不敢细想。回到家里,打开空调,把塑料仓放在床边,在床上铺好厚毯子,再把uet从里面拖出来,感受到她还有非常微弱的呼吸。milky把她裹在绒毯里放在床最里侧,摸摸它的头,“uet?醒醒。”用被子把uet围起来,十余分钟后,确认uet有着稳定的呼吸后,milky又在小碗里放上加了糖的热牛奶,端来床上,uet侧躺着,爪子和头抵在热奶碗上,又过了半个小时,终于“喵”的叫了一声,睁开眼睛。“uet?”,uet看了看milky,又闭上眼睛。将uet往床角挪了挪,盖好被子,旁边又放上她的绒熊,又过了一会,uet一只爪子伸出被子外面,搭在自己的绒熊头上。milky侧躺着朝向uet,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傍晚,milky睁开眼睛,布偶猫uet蹲坐在自己脸前面,身上的白色绒毛蹭到自己的脸颊,还是一副很生气的样子。milky把她揽进自己怀里,盖上被子。uet嗷呜一口咬住她的手臂,milky赶紧松开手。uet钻出被子,团在角落里。抬起前爪舔着受伤的地方,不时哀怨的叫几声。“uet,别生气了!我根本没见过她,你看!”milky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她刚刚质问那个女生的对话,照片似乎不是真实的,milky拉过uet的爪子想看看割破了哪里,“喵!”uet还是不开心,抽回自己的手。milky拿来煮熟撕碎的鸡胸肉,uet吃起来,眼睛圆溜溜的,瞳仁是海蓝色。吃饱后,milky用热毛巾给uet擦净身体,又往她的爪子上喷了些药。重新把小毯子铺好,摆上绒熊,uet还是闹着不肯睡觉,milky便在她枕边放上自己的衣服,闻着衣服上的味道,不一会,“喵!”uet叫了一声,仿佛在说,“我睡觉时你别走开!”,之后便睡着了。milky在旁边守着,给她盖好被子。
屋外,雪越下越大,落满整座城市。uet已经睡了快十个小时,milky怕吵醒她,便在客厅工作。中午,听到卧室里小猫的叫声和挠门的声音,milky推开门,uet不知什么时候已从床上跳到地上,扑到milky脚边,被提回床上。站在milky的枕边,边哼叫边不停跺脚,像是在对milky没有呆在自己身边表示不满。“我怕打字的声音吵醒你,”milky坐过去,摸摸uet的手,又向两侧拨拨它的眉毛,“不要皱眉uet。”然后伸出手,“我们算是和好喽?”,uet不大情愿的把爪子搭在她的手上,milky上下握握uet的手,“如果下次你再跑出去我就不管你喽!”uet一听她这样说马上抽回手,皱起眉又气又委屈,跺着脚眼巴巴的看着milky,“好了好了,过来uet。”uet凑过来被milky抱在怀里。
变成小猫的uet,更加难以表达自己的不适,连哭都失去声音。milky只能完全依靠自己的猜测来判断uet的意思。为了使她尽快恢复到人形,避免外界声音的惊扰,milky在uet的耳朵里塞了棉球,uet很不舒服,一直用手去挠耳朵,十几分钟后,“好好好,拿掉拿掉。”milky从早到晚,整天把uet圈在自己身边,呆在卧室时,uet就在她的臂弯里,贴着她的身体,取东西,在客厅茶几上工作,都抱着uet一起,连洗澡都把uet安顿在盥洗台上,为了避免沾湿她给她裹上浴巾。三天后,夜里,uet变回了人形,“好冷!”迷迷糊糊的在milky怀里闹着,milky给她盖好被子。暴雪已持续了快十天,平均气温一直维持在零下十余度到二十余度间。
十二月,极夜前夕,“血月现象”。与暗日相反,极寒气温下,月亮呈现血红色,景象如末世般骇人。同时,湿度骤增,早晚温差加大,白昼时整座城市被笼罩在浓雾中。太阳被遮蔽,寒冷、极低的能见度使人身体与精神皆感不适。uet醒来,“好冷。”,“我抱着你,就不冷了。”milky把她往自己怀里抱抱,过了一会,“还是冷!”,“那我再抱紧一点。”,milky起身把空调温度调高些,打开了浴室的热水。浴室里,milky环抱着uet坐在热水里,uet忽然回过身,凑近她的脖颈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明显的印记。“uet,这个位置穿衬衫都遮不住。”洗好澡后,milky对着镜子说着,“就是不要你遮住!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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