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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看着她，其中有道特别的目光一直若有还无的随着她，这倒提醒了她，念及刚才那让人心惊的疑虑，她顿时有了个大胆的主意！

  但是，这该如何善后，她想着，已走到太子面前，道：&1dquo;殿下，这筝能让一让吗？”

  &1dquo;原来，翘妃擅筝。”太子眸光一深，淡淡说着，从案座里走了出来。

  翘楚摇摇头，她在思考着那件要紧的事，必须要在弹奏开始之前想到应对的办法，于是不敢应答，怕分了神去。她双手按在筝上，起手试调了几个音，又慢慢走到旁边的七弦琴的试了一会，最后抱起琵琶，又拨弄了几下。

  &1dquo;翘妃可选定乐器了？”

  皇帝的声音从高台传来，听去竟似充满惊奇，她一怔，心里猛地一动，瞬时拿定了主意，抱着琵琶盈盈一拜，笑道：&1dquo;好了，回皇上，就这个罢。”

  她随即又是一怔，对面，所有人都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她，似乎连被她&1dquo;请”了出来的太子也是一脸异样。

  她哪知道，对她来说，刚才试音色试乐感是在拖延时间，但对在场的人来说，却是&he11ip;&he11ip;展示！

  案上三座乐器，她竟然都会。

  在场的，jīng通乐器的不少，但即使像郎霖铃，王语之这些大才女心思平放在四艺上，也不敢说jīng通但是也只有太子，睿王，佩兰jīng通多种乐器了&he11ip;&he11ip;

  翘楚虽只是小试乐器，但起手，指法，甚至旋律都并非随意拨弄，虽曲调不似东陵现在流传的曲风，却确确实实成韵成律。

  鬓束浅髻，数枚汀兰珠花别鬓边，两支碧玉钗斜斜簪在髻上，一身素简紫蓝衣裙，身上并无佩戴一丝一毫华丽装饰，只松松挽着一袭白裘，这个北地夷女在抚琴时，双眸晶剔若星辰，竟然一身是风华。

  皇登基后，有在这一夜相随侍候的老宫人在给进宫的诸位娘娘说起皇帝旧事时，都没有忘记将这晚的事一并说上，会说起那位来自北地的娘娘&he11ip;&he11ip;

  说，她必定也是皇帝最爱的女人&he11ip;&he11ip;之一罢。

  *****

  曲子本是琴萧合奏的，最后换了琵琶和笛子&he11ip;&he11ip;太子借了&1dquo;方镜”的笛子，翘楚笑了笑，想有人必定要恼了。

  她心里倒是暗赞了太子，刚才一曲《问qíng》，她能随即和上不过是取了巧，她本来就熟悉这歌的旋律，否则，她虽极jīng通笛子，却也必须要听上二，三遍才能和上，虽绝不至于丢脸，却也没有刚才震撼的效果了。

  太子才是真正的天赋。

  然而，在所有人的期许下，那翘妃一抚琵琶，开始弹奏起来的时候，太子并没有把他的天赋再次展现出来。

  听过《问qíng》的人都知道，此刻翘楚弹的曲子只比问qíng更简单，太子不可能不会，但是太子将笛子从唇边放下，没有再动。

  虽互为劲敌，但这时，却没有一个人暗下诟病太子的能力一句。

  佩兰轻声对宁王说，若是我，我也不和这一曲。

  因为，在翘楚弹奏开始，便随曲轻轻唱了起来。

  开始，她的声音空灵淡漠，一如刚才和太子合奏的笛声，但几句过后，声音却全然不同，变得悲凉。

  她在唱，似乎也在问着为什么，也许，刚才一曲并非《问qíng》，此时一曲，才是问qíng。

  然而，即便不懂乐理的将士，都会想这曲子，不该和，似乎那只是属于她的曲子，不论她用以弹奏的是筝，是琴还是琵琶。

  谁的声音进去了，只会破坏了。

  她一直低着头，没人看清她的眉脸，除去少数知qíng的人，很多人都不明白，这位极得宠爱的王妃为何会唱出这样悲郁的词调&he11ip;&he11ip;

  不知道如何开始难预料怎样结束

  都说是多qíng要比无qíng苦

  你为何还要脉脉含qíng

  是不是你太疏忽

  是不是你太糊涂

  爱到尽头也回不到当初

  你为何还要如此执固

  如果来生还是今世的重复

  纵然多qíng要比无qíng苦

  如果来生还是今世的重复

  你是否还是这样不在乎

  ——

  直到翘楚将最后收在琴弦上，众人仍陷在浓郁的余韵中，却听得一道声音颤哑了声音问，&1dquo;翘楚，你怎么会这曲子，你到底是谁？”

  众人这才回国神来，一看之下，却见那人竟是方主簿。

  翘楚将琵琶放回案上，目光移到方镜的身上，似微微奇怪，反问道：&1dquo;方大人在说什么？翘楚自然就是翘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