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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卢诗臣先开了口:“听说你昨天生病了?”
“听谁说的?”李松茗问。
卢诗臣不着痕迹地往旁边避让了一步,挣开了李松茗的手,“听科里的人说的,你昨天没有来上班,说是发烧请假了——今天好些了吗?”
李松茗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掌心,转过身去,和卢诗臣面对面站着,问,“你是以什么身份在问我?”李松茗直视着他,看着他那双温柔而多情的眼睛,说道:“如果你以同事和前辈的身份来问我,那就是很好。”
别有所指的话语让卢诗臣皱了皱眉,和李松茗对视上,但是或许是李松茗的目光太直白赤-裸了,卢诗臣又轻微地错开了他的视线,假装听不懂他的别有所指,只语气平平地说道:“那就很好。”
但是李松茗继续说道:“如果你是以恋人的身份来问我这个问题,”他上前一步,逼近卢诗臣,而卢诗臣自然是下意识地后退,不过他的身后是一张办公桌,已经退无可退,只能手撑在桌边,尽量地后仰拉开距离,说道,“我不好,很不好,可能永远也好不起来。”
卢诗臣仰面看着李松茗,说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李松茗笑了一声,“我没有同意。”
“我以为前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卢诗臣皱眉,“松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还是体面一点比较好。”
“我第一次谈恋爱,没有什么经验,什么体面,什么好聚好散,什么厌倦……我全部都不懂,”李松茗已经靠得卢诗臣很近,“既然你说了成年人……那么,成年人就要为自己做的选择付出代价,不是吗?卢老师,第一次的那个晚上,你抓住了我,你就应该做好甩不掉我的心理准备。”
卢诗臣神色冷漠地偏过头去,避开仅仅只靠视线的转移无法避开的李松茗的目光,说道:“就算你这样,也改变不了我不喜欢你的事实。”
“但是我喜欢你,”李松茗眸光深深地望着卢诗臣的脸,仿佛这不是一场关于分手事项无法达成统一的争辩,而是一场热忱纯粹的告白,“喜欢你,是我自己能够决定的事实,所以——”李松茗再一步逼近卢诗臣,脚尖已经碰着脚尖,鼻尖几乎要挨着鼻尖。
卢诗臣撑在办公桌边缘的手臂已经僵硬了起来。李松茗的一只手撑在了卢诗臣的手边,手掌侧面贴在了一起,仿佛李松茗高热的体温还未完全退却,卢诗臣感觉与他贴在一起的那部分皮肤已经有些发烫,他听见李松茗近乎是温柔的耳语,又近乎是激昂的宣告:“我不会放手的。”
走廊外有脚步声传来,卢诗臣猛然推开了他,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有病人从门口路过,好在并未往办公室里看。
“该去吃饭了。”卢诗臣说。说完,他便朝着门外走去。
他并不回应李松茗近乎是胡搅蛮缠的行为和言语,但是疾步往外走的姿态又有几分近似于落荒而逃的意味。
在卢诗臣离开之前,李松茗又叫住了他,“卢老师。”
卢诗臣已经走到了门口的背影停顿住,像是镶嵌在门框上的一幅画,静止的片刻让李松茗几乎有一种已经将他永远地留住了的错觉。
“我都要走了,你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李松茗问。
卢诗臣没有回头,说道:“一路顺风。”
第95章断舍离
抽调的名单公布了之后,李松茗动身去往关溪县的时间很快就定了下来。
定了下来之后,李松茗首先需要处理的便是他租的房子。
毕竟李松茗这一去关溪县就要去至少一年,中途基本上也不会回来,总不能白白地给空房子交房租,因此便和房东说了不再续租。
他的房租是按季度交的,现在刚好到了季度末,省去了一些租金上的纠纷。房东人也还算和气,听李松茗说了之后,叫李松茗收拾好了之后约个时间他来看一下,只要房子没什么大问题就可以退押金。
岑一飞闲得没事,也来帮李松茗收拾行李。
“怎么这么多东西?”岑一飞抱着双臂站在门口问。
虽然说李松茗并不太常置办物品,但是住得久了,东一点西一点的东西加起来也不少了,平时里没怎么注意,今天一收拾出来才发现连收拾都得颇废一番功夫。岑一飞来的时候,李松茗还在收拾,零零碎碎的东西摆了一地,让岑一飞感觉有点无从下脚。
他踩在几个纸箱的空隙之间走了朝李松茗走了过去,李松茗正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将一些物品分门别类地放入纸箱之中。沙发边上也放着一个大纸箱,岑一飞随便瞅了一眼,里面还没有放什么东西,似乎只有一件白衬衫。
“收拾得怎么样了?要帮忙吗?”岑一飞问。
李松茗一边将几本书塞进纸箱,一边说,“歇会儿吧,等会总有要你出劳力的时候。”
岑一飞倒也并不跟李松茗客套,直接瘫在沙发上玩游戏。不过今天手气不好,所以只玩了一轮他就退出了。他看着李松茗收拾了一会儿,又有点坐不住了,便在李松茗的屋子里转了一圈,东摸一下,西摸一下,又去阳台上呼吸了一会儿新鲜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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