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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很认真——过程中总要停下来，握着一管口红发呆。

海莉已经离开了。

“你可以不来。”那夜临走前海莉说，“要知道，我并不会等你。你来或者不来，对我的生活都没有什么影响。”

“那何必告诉我。”他依旧怀抱一份希冀。希冀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海莉闻言托腮，指尖在唇边抵了一下，笑笑。

“谁知道。”她说。

她的笑容在暗灯光下似乎有些落寞。

“你该不会在想，海莉的笑容好落寞……之类的奇怪内容吧？”波斯猫洞察力尖锐得惊人，突然开口吓了皮特罗一跳，“无聊，滚回去睡觉。”

皮特罗被噎得说不出话，最终还是怏怏地走了，一阵风就没了身影。

“真傻。”海莉面对夜色淡淡道。

他没听见。

“彼得。”马克西莫夫太太的声音把银发小青年拉回现实。手指一滑，口红进了裤袋。

“做什么！”他把包藏进被子里，闪身到球桌边自己跟自己打乒乓。

马克西莫夫夫人进来的时候，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球拍一撂，拆开一盒kies夹心面包大嚼大啃。

海莉也喜欢kies，吃到里面满满的奶油能让她产生幸福感。

“彼得，我真佩服你还能这么悠闲。”马克西莫夫太太的脸色不怎么好，手中酒杯澄金色液体摇摇晃晃，“警察又来了。”

“警察？”皮特罗皱眉。

然而他下一秒就无所谓地摊开手：“不是警察，只是一帮无业游民罢了，眼镜男、花衬衫，还有一个看起来是个打手。”

马克西莫夫太太就知道他在一秒内已经出去看过。

“即使不是，我也得去开门。他们快把门敲碎了。”她抱怨，“总归是来找你的，赶紧打发他们走，要开支票再上来找我。”

皮特罗把最后一块夹心面包塞进嘴里：“麻烦。”

马克西莫夫太太出了地下室，不多时那三个人就蹬蹬蹬下楼来。

皮特罗故意把音响声音开得很大，但依然盖不过他们的说话声。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彼得。”

为首戴墨镜的花衬衫说明来意。他看起来就像个颓废的花花公子。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小宅男面无表情。

“因为我们是同类。”那个像打手的人握紧拳头，拳上伸出长长的锋利骨爪。

“哇哦。”皮特罗有一瞬间的震惊，随即想到什么，恢复了死鱼眼。

“抱歉。”他示意他们让让，拽出被子下的包继续收拾，“尽管你们的计划听起来很有意思，但是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下一次，或许我会愿意去玩玩。”

三人面面相觑。

“哪里还有什么下一次，事态紧急你小子不要不知好歹！”那人挥舞着骨刀急吼吼要过来削他。

“罗根！”花衬衫喝止他——他看起来像是他们中最冷静的，也不急着要皮特罗改变心意，坐下来环顾他的地下室。

一时之间都无话可说。

小宅男不理他们，把收拾行李进行到底。他本来很快就可以收好，因为要等这三个烦人的家伙走，不得不拖长了时间。

拖时间对他来说最痛苦了。

“嘿。”花衬衫突然出声。

皮特罗回头去看，看见他在对自己挤眼睛。

“你喜欢海莉·斯托克？”花衬衫问。

小宅男动作一顿。

“电视机旁有她的碟片，你床边还有一本杂志。”花衬衫笑笑，充满狡黠的，“是个演员，对吗？如果你想，我们可以让她认识你。”

“哦，谢谢。”皮特罗还以为能听到什么有价值的话，“她认识我。”

花衬衫愕然，自觉失算，扶额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