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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忽然停了,朝光打开车窗,已经是斜阳西下,朝歌城巍峨,这座自盘庚迁殷始兴的百年之邑,冰冷矗立在黄昏落日的地平线尽头,四百年殷商,强大到无人可撼动。
不远处,一队人马飞驰而来,为首青年翩飞衣袖上的金绣在夕阳下闪得亮眼,朝光揉了揉眼睛,扶着车壁,不想让那种害怕与恐惧的感觉吞没自己。
子娍见是殷郊,高兴地对朝光道:“大人,是殿下,他出城三十里来接你了。”
殷郊听闻朝光的马车已经到达朝歌城外,丢下姜妃,匆匆带着随从离开太子宫,直奔城郊而来。
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
朝光合上车窗,密闭无人的车厢带给她片刻安全感,她低下头,喘息微微,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那种绝望与无助,她望着一眼就可以看到头的漫长时光,不知所措,僵直的站在原地,等着命运将她吞没。
车门传来两声轻轻的敲门声,朝光浑身一颤,殷郊推开车门,恰好对上朝光一双惊愕无措的眼眸,眼眶泛红。见她这副模样,殷郊没有太多意外,回到朝歌对她而言,应该是惶恐的。
朝歌,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朝歌了,她不愿意再回到这里,是应该的,大司命殿被焚,比干剖心而死,她险些被杀,选择跟着崇应彪离开,和他在一起,理所应当,她要活下去,这都不是她的错。
他们原本的生活全被毁掉,断壁残垣的孤单世界,陌生的看不到一丝过去的样子,朝光拒绝回到这里,是应该的。可他们必须回到这里,这里是祖先长眠之地,是他们生长被爱之地,也是需要守护的地方,这里有百万殷人,都在期盼等待。
殷郊看着朝光,觉得她瘦了很多,原本细腻的皮肤变得粗糙,北地的寒风在她脸上留下痕迹,颧骨发红。殷郊轻叹了口气,收回目光,“你受苦了,别怕,有我在。”
朝光看着殷郊,他也不似过去那般意气风发,高耸眉宇间始终笼罩着层若有若无的阴翳,像是北地阴晴不定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暴风雪就会席卷一切。
她的命运,不再由自己决定,她的荣辱,全由这个男人把控,朝光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好似,脖子被什么人一把攥住,她看着殷郊,鼓起勇气,轻声唤道:“殿下。”
殷郊伸出手,宽大的掌心中静静躺着一块玉佩,正是朝光贴身所佩的玄鸟玉佩,“还给你,当日我身在西岐,局势未明,你不愿意回来,是应当的。”一个被通缉的弑君罪人,暂时被诸侯庇佑,殷郊可以理解朝光当日拒绝回到他身边的决定。
他看着朝光,肯定道:“你在北崇做的很好,能在那样的局势中活下来,你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也倾向于支持崇应彪,但他的野心太大了,容易养虎为患,所以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朝光听着殷郊一番剖析肺腑之语,愣住了,殷郊非但不计较之前她拒绝回到自己身边,还肯定了她在北崇的所为,明知道她和崇应彪剩下孩子,他还是这么轻飘飘的原谅了自己,这令朝光感到震惊,“殿下?”
短暂的震撼后,是强烈的愧疚与自责,她算计了殷郊心中那份赤子之心,这个富有责任感的青年不会放弃他肩上的重担,只要自己向他透露行踪,以殷郊为人,绝不会弃她于不顾。
她算好了殷郊的心,想在最合适的时机套现为现实的利益,第一次拒绝是因为孤城势力尚不够与崇黑虎相抗衡,而她之所以同意,是因为她觉得时机到了。
从救下崇应彪那一刻,她就做好了要离开他的准备。朝光无法接受,二次目睹爱人死去的场景,如果这世间无人爱崇应彪,那么她来爱,她会改变这个世界,让崇应彪像个人一样活下去。
她爱她自己,爱崇应彪,爱孤城所有人,这并不冲突。
出发之前,朝光就想好了回到朝歌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她做好了殷郊会生气,会心怀芥蒂的准备,却没想过,他就这么轻飘飘的就原谅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殷郊将玉佩重新挂回她脖间,并细心将她的头发整理好,“你现在回到朝歌了,过去的都过去了。”他有一颗博大而仁爱的心,宽广的胸怀中溢满对众生的悲悯,朝光想,难怪比干想推他为王,他的确与殷寿不同,光明磊落。
大司命殿已经重建,昔日断壁残垣之上,再度建立起一座富丽堂皇的威严殿阁,宗庙中,配天诸商帝的神主排列整齐,新鲜的祭品陈设,只是被殷寿践踏过的祖宗神灵,再也无法像过去般高高在上。
比干一系的祭司巫女均遭屠戮,朝光四处看了一圈,并未寻找到新任大司命的身影,按道理,若有人向神灵献祭,必须通过大司命或祭司之手,以其为媒介,才能通达鬼神。
殷郊看向朝光,“朝光,叔祖走了,你现在就是少司命。”
朝光垂眸,她早就猜到自己自己会这样被安排,殷寿忤逆祖宗,轻视神灵,这几乎动摇了殷商的根基,殷人尚鬼神,无鬼神无祖宗,百万殷人无所可依,陷入了精神与信仰的震动。
大商的强盛,不仅仅是武力上的,更是精神上的,一代代配天商帝被美化为神灵,商王是神的后人,得到神的庇佑,任何敢于反抗殷商的,都会得到天神惩罚。
殷郊不能与他的父亲为敌,即使知道他是个卑鄙阴暗的小人,却必须继续保持明面的父慈子孝,即使他知道神灵是假的,也必须坚持重建大司命殿,继续将荣耀归于天神庇佑。
朝光顺从答道:“是,殿下!”
少司命与储君的婚礼,在大司命殿举行,殷人尚白,即使婚礼,依旧着白,殷郊身穿太子礼服,洁白的华服之上,大面积金线绣纹,在满殿烛火晃动中,闪动着粼粼碎光。朝光一身少司命礼服,白衣黑裙,头带象牙冠。
拜天拜地,拜父拜母,殷寿与妲己并肩高坐上位,朝光望着被锦衣华服与珠宝包裹的妙龄少女,当日反贼苏护之女,现已经被册封为殷商王后,她那与苏全孝一脉相承的眉眼,看起来那么清澈动人。
殷郊的脸色很难看,他拜得艰难,眸中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就拔剑砍掉殷寿与妲己的头。可他还是拜了下去,压抑全部的自我情感,那颗高傲的头颅触地,发出微微的磕碰声。
叩见祖先,祭司将殷郊手中的奠酒,置于祖先神主前,再接过朝光手中奠酒,放置享台,二人再叩首,殷郊拱手道:“不肖子孙殷郊,携太子妇朝光,拜见祖宗。”
进了新房,殷郊的脸色依旧灰暗,他自顾自将一杯杯闷酒灌入喉中,两行清泪从他深邃的眼窝中流出,朝光想,他一定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被狐妖和殷寿害死的姜王后。
她不知道为什么殷郊会回到大商,他与姬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分道扬镳,但做出这样的决定对兄弟二人而言,都是艰难而痛苦的,朝光走近了殷郊,轻轻抽走他手中的酒杯,“殿下不要伤心了。”
“他们害死了我母亲,可我却不得不回到这里。”殷郊拿过朝光手中的酒杯,继续喝了下去,醉意越强,说的话越混乱,“闻太师三朝老臣,他问我是否忘记了成汤江山,帮助一个诸侯讨伐自己的父亲。他说,我和殷寿又有什么区别?我要和殷寿不一样.....”
杀了殷寿,他就是殷寿。
父给予子生命,于是这一生便还不清,父杀子天经地义,子弑父大逆不道,无论父是好父还是坏父,子是好子还是坏子。君臣父子,纲常伦理,天下如此,不可废坏。
殷郊想把命还给殷寿,可是闻太师问他,那成汤江山怎么办?为了祖宗基业,为了百姓,殷郊不得不得,又回到了朝歌,再痛恨,殷寿也是他的父,是大商的君,他不能像殷寿一样。
“他杀了我的母亲。”殷郊狠狠将手中酒杯惯了出去,“妖孽,苏妲己是妖孽!”
目睹过姜王后之死,朝光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伸手去搀殷郊,“殿下喝醉了,还是早些休息吧。”殷郊看着朝光,烛光摇曳下,女子低眉顺目,温柔而安静,他忽然伸手,按在朝光搀扶他的手背。
朝光顿时呼吸一紧,不敢去看殷郊,殷郊就着朝光的手臂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男子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朝光,她紧张的后退半步,不动声色与殷郊拉开距离。
就在朝光心理建设之时,头顶传来殷郊的声音,他若有所思道:“你的孩子,很可爱吧,为什么不带回来呢?”殷郊也不想她们母女分离,所以嘱咐过子娍,若果她愿意,两个孩子可以带回来。
提起女儿,朝光心头一阵刺痛,母女分离,她也是万般不舍,北崇苦寒,崇应彪和金葵粗心大意,两个孩子又是早产,朝光的心始终悬起,时刻担忧着她们的情况。
朝光不清楚殷郊问起孩子的用意究竟是什么,是试探还是真情流露?她不敢揣测,“既然回了朝歌,就不想再和过去有任何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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