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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长安习惯的伸出一根食指去推鼻梁上的眼睛，想起来自己今天戴的是隐形的，立马改为挠挠鼻子。

  &1dquo;喂，老子跟你说话呢。”

  钱飞的手掌拍过去，&1dquo;你别以为张龙疯了，就想着过来坑蒙拐骗!”

  顾长安示意他看一屋子的破破烂烂：&1dquo;我能骗走什么?”

  钱飞把槟榔吐到地上，一把揪住青年的衣领：&1dquo;老子进门的时候就看你不顺眼，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长安任由衣领被揪，只要假安全，他都无所谓。

  &1dquo;我是个街头画家，就是走哪儿画哪儿，跟张龙是机缘巧合之下认识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张龙。”

  钱飞唾沫星子乱飞：&1dquo;操，你当老子是傻逼吗?张龙现在都疯了，问个屁啊?”

  顾长安的眼角抽了抽，忍住找纸巾擦脸的冲动：&1dquo;我听阿姨说了他的情况，他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神志不清的，总会有清醒的时候。”

  &1dquo;不可能&he11ip;&he11ip;”

  话声戛然而止，钱飞的脸扭曲了一下，又扭回来，生硬的转了话题：&1dquo;你不是说自己是画画的吗?露两手给我看看。”

  顾长安也没追问为什么不可能，他左右看看，拿了茶几上的一支圆珠在墙角的纸板上画了起来。

  除了厨艺，其他的基本都会，画画就是小菜一碟。

  钱飞过来一看，铁青着脸破口大骂：&1dquo;你画我干嘛?不知道不能用红画人脸吗?”

  顾长安：&1dquo;&he11ip;&he11ip;”搞什么鬼?

  钱飞把纸板上的自己划掉，他瞪着两只眼睛，一字一顿：&1dquo;红画人脸，是要死人的。”

  顾长安说是吗：&1dquo;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钱飞呼哧呼哧喘气，阴森森的说：&1dquo;老子要是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顾长安把丢地上，行吧，你要是不怕自己魂飞魄散的话。

  继母跟小心里都有自己的小鬼，这是顾长安起大早的收获，他从张龙家离开，根据昨天记下的路线往河边走去。

  钱飞跟在后面，瞥见了个人，他扬起手流里流气的打招呼：&1dquo;小鹏哥，早啊。”

  顾长安的脚步一顿，他寻声望去，见一人从张龙家斜对面的院里出来，竖着三七分的头，像被狗用舌头舔过般服帖，穿的体面，皮鞋擦了油，轮廓跟张龙都几分相似。

  应该是张龙的堂哥。

  张鹏看了眼钱飞身边的陌生面孔，对他眼神询问。

  钱飞走过去，想凑在张鹏耳边说话，却被躲垃圾似的躲开了，他不屑的扯了下嘴皮子：&1dquo;柳姨说是张龙的朋友。”

  张鹏眼里的疑惑更浓，那意思是，他还有外地的朋友?

  钱飞耸耸肩：&1dquo;你是他哥，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张鹏皱皱眉头，什么也没说的就走了。

  顾长安说：&1dquo;那是张龙的堂哥?看起来很严肃。”

  钱飞啐了一口：&1dquo;狗|杂|种。”

  顾长安的耳朵轻动，狗|杂|种?张龙大伯戴了绿帽子?他装作没听见的问：&1dquo;什么?”

  钱飞横眉竖眼的吼：&1dquo;没什么，走你的!”

  顾长安碰到了昨天的老大爷，对方没认出他，这点不出意料，他对自己的伪装还是挺有自信的。

  毕竟从小就在老头的教导下一层一层戴上了面|具。

  河边没有张龙的身影，顾长安以为他不在，正准备换个地方找，就现河里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