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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活着的话，会有疼爱他的舅舅；会有武功高qiang的阿竹陪他玩；还有一个会做菜的娘，她会做给他天下最好吃的东西，她会带他去爬天山，去吐鲁番吃葡萄&he11ip;&he11ip;

  可是，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就被人残忍地带走了！

  云歌抬眼看向了孟珏。

  孟珏平静地微笑，一切qíng绪都被遮掩住。

  云歌眼内的寒芒，刺入他墨黑的双眸中，很快就被吞噬gan净，竟是激不起一点惊澜。

  三哥突然说：&1dquo;云歌儿，我替你另安排一个住处。”

  云歌有些不解，难道三哥的势力伸展到了长安？可父亲不是不许他们踏入汉朝疆域吗？但能离开孟府，绝非坏事，云歌点了下头。

  三哥一言不地抱起了云歌，向外行去。孟珏让到了一旁，三月想说话，却被孟珏的眼神阻止住。

  这段日子以来，从未有过的安心。云歌窝在哥哥怀里，沉沉而睡，迷迷糊糊中觉得马在爬山，睁开眼睛一看，果然人在山道上。

  又行了一会儿，云歌看四周有不少墓碑，不禁问道：&1dquo;三哥，这是哪里？”

  &1dquo;你小时候不是一直问，有二哥、有三哥，怎么没有大哥吗？”

  &1dquo;嗯，可是爹娘总是不肯回答，每次我问，娘看上去又是伤心又是自责。二哥后来和我说不要再惹娘伤心，等我长大，他会告诉我的。”

  三哥勒住了马，停在一个宏伟的陵墓前。

  他抱着云歌跳下马，淡淡说：&1dquo;这就是大哥。”

  云歌&1dquo;啊”的一声，因为小时候早已猜到大哥已死，所以惊讶远大于悲伤。大哥的坟墓竟在汉朝！

  她向前走了几步，仔细看墓碑上的字：&1dquo;哀侯霍嬗”墓碑侧下方还刻着几排小字：&1dquo;嘉幽兰兮延秀，蕈妖yín兮中溏。华斐斐兮丽景，风徘徊兮流芳。皇天兮无慧，至人逝兮仙乡。天路远兮无期，不觉涕下兮沾裳。”落款刻着&1dquo;思奉车子侯歌孝武皇帝刘彻”。

  云歌看到前面的诗还未觉什么，待看到&1dquo;孝武皇帝刘彻”的落款时，猛地一惊，大哥是什么人？武帝竟然会为他的离去而&1dquo;不觉涕下兮沾裳”。

  云歌刚想问，却看三哥跪在了墓前，恭恭敬敬地连磕了三个头。见一贯倨傲冷漠的三哥都如此恭敬，她也忙跪了下来，面朝陵墓磕头，&1dquo;大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也在长安，现在才来给你行礼。”

  三哥行完礼后站了起来，云歌问：&1dquo;原来二哥的霍不是名，而是姓，大哥和二哥都姓霍，我们两个也姓霍，对不对？我还一直以为我们和匈奴人一样，是没有姓氏的。哀侯？大哥怎么会是汉朝的侯爷？爹娘为什么不把大哥的陵墓迁走？留大哥一人在这里，好孤单。”

  三哥没有回答，目光看向了陵墓侧面，冷声说：&1dquo;霍大人已经听了很久，心中疑问应该已解。”

  霍光从松柏林中缓步而出，面色异样的苍白。

  霍嬗？霍光？云歌心中一震，似乎明白了什么，本就还在病中，身子一软，就向地上倒去，阿竹忙抱住了她。

  霍光细细审视着三哥的面容，半晌后，好似才确认了一切，&1dquo;你叫什么名字？”

  &1dquo;霍曜。”

  霍光笑着点头，&1dquo;日、月、星为曜，天地七星为曜，像大哥起的名字。”看向云歌时，笑容却有些勉qiang，&1dquo;云歌是大哥的小女儿？”

  &1dquo;父亲的老来女。”一向不多话的霍曜，又特意补了一句，&1dquo;我们家最宝贝的一个。”

  &1dquo;大哥他&he11ip;&he11ip;他&he11ip;&he11ip;”霍光的脸色越得没有血色，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1dquo;我爹和我娘都很好。霍大人应该不喜我在长安久呆，我会立即离开长安，不过云歌还想在长安再玩一阵子，我就把她托付给霍大人了。”

  霍光怔了一瞬，刚想开口，霍曜却剑眉微扬，飘然退后，护住了云歌，唇角一丝冷笑，&1dquo;好个霍大人！”

  半晌后，霍光听到陵墓四周悉悉漱漱的声音。

  霍光忙道：&1dquo;不是我的命令。”又扬声命令：&1dquo;是谁？立即出来见我！”

  只看霍成君策马而来，&1dquo;爹，女儿看你独自一人出城，放心不下，所以偷偷跟了来。女儿已经命人包围了这里，可爹爹你怎么&he11ip;&he11ip;”霍成君怎么都想不明白，一贯谨慎小心的父亲怎么会和刺客如此接近，难道不怕再次被挟持吗？

  霍光叫道：&1dquo;成君，命所有人都退下，你过来，爹有话和你说。”

  霍成君迟疑了一会儿，跳下了马，慢慢走到霍光身侧，惊疑不定地看看霍光，再看看云歌他们。

  霍光指了指霍曜和云歌，语声艰涩，&1dquo;那是你的哥哥和姐姐，你过去给他们行个礼。”

  霍成君眼睛大瞪，嘴巴圆张，满脸震惊。

  云歌却是蓦地扭转了头，紧咬着唇，身子不停地颤着。

  霍光对霍曜说：&1dquo;供奉祖宗灵位的宗祠就在不远处，既然来了，就去给祖先上柱香吧！还不知道有没有下一次。”

  霍曜想了一瞬，点了点头。

  霍曜带着云歌在霍氏的列祖列宗牌位前，依次磕头、敬香。行到&1dquo;霍去病”的牌位前时，霍曜看牌位前面的香炉内香灰甚厚，香炉却纤尘不染，眼中的冷凝不禁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