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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怎么会不喜欢……”

苏韵文开始反思自己，确实是自己的问题，不管什么事，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就不对，柳山要永远开心快乐。

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睁眼已经第二天了，等昨晚的记忆回来，柳山觉得自己被耍了，本来志气昂昂要问出个结果的，但是苏韵文可会四两拨千斤，虽然他嘴上不承认，但柳山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他看班上的女生经常谈心，可能自己和苏韵文也需要深度沟通一下。

可没想到，等出去的时候苏韵文像往常一样做好了早饭等待他，吃完了就送他去上学，柳山问什么他答什么，和从前没有半分不同，可柳山就是觉得怪怪的，他时常觉得自己多心了。

高中生好不容易有一天的周末假期，柳山睡到了九点才起来。洗漱完毕，吃了个早饭再背会儿单词就到中午了。今天苏韵文不在家，他中午和做饭的阿姨唠了会儿嗑，等阿姨一走便又困得不行，但他不舍得去床上睡，早上已经睡那么久，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于是柳山找了张数学卷子出来做，试图让自己清醒些，但是遇到后面难题便卡了壳，越想不出来就越走神，越走神就越想不出来，试卷上密密麻麻的草稿变成黑点动了起来往他脑子糊，实在撑不住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倒斜的太阳照进来，刚好映在桌上成为一注光束，柳山半张脸漏在外面，睡得酣甜祥和。他身上还穿的是贴身轻薄的家居服。

“小山，醒一醒，去床上睡。”

被苏韵文一唤，柳山这才悠悠转醒，他神色懵懂，却还牢记自己不能睡觉的指令。

“不，不去床上，我不睡了。哎呀怎么又睡着了。你都回来了，我睡了很久吗？”

“不久，我的事办完就回来了。如果真的困就去床上睡吧，不差这一两道题。”

“我不困了，哦！是因为这个题，我不会做，把我给想困的，小文哥哥你快帮我看看。”

苏韵文便直接坐下帮他看题，对他来说题目本身不难，但他要思考怎么用初级的方法解。他顺手拿了张草稿纸在上面推导演算。

柳山坐在旁边托腮看他，他一直是知道苏韵文的聪明优秀，现在看他专注于一道题目的样子就可以窥见他平日里做事的严谨细致。

夕阳打过来在他半边脸覆上一层阴影，微长的睫毛挡住光线，在眼下晕成光影，柳山的心跳得史无前例地快，世界都安静下来了，只有胸腔里的心跳，一声比一声响，大得要撞破他的耳膜。

苏韵文讲了半天见柳山没有反应，一抬头直直撞入柳山痴迷的眼睛里，他眼睛里好像有一汪湖水，澄澈透亮，昭示着他的崇拜渴望，苏韵文也被这深潭吸引，错把崇拜当爱慕，他控制不住上前去，两个灵魂越靠越近，近得能感受彼此温热的呼吸。

唇与唇的触碰是一瞬间的事，可是苏韵文却停住了，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兄长，他们都不应该这样，他更不能这样，于是咫尺之间，苏韵文退开了，聪敏如他也要花时间在脑子里想些说辞打破刚才暧昧的气氛，给彼此一个心照不宣的台阶。

可是在他往后退的时候对面的人忽然扑上来，微凉的唇感受到另一个人的湿热，苏韵文脑子里那些错综复杂的思绪一瞬间烟消云散，他闭上眼睛，选择回应这个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吻。

一开始只是唇与唇的触碰，到后来便是唇齿交融，他们像两条交尾的鱼，吻得密不可分。苏韵文率先从这场情欲里逃脱出来，回过神时他们两个都已经滚到旁边的床上去了，柳山早已意乱情迷，脸色潮红望着他。贴身的睡衣被卷到腰腹，苏韵文双手掐在他白皙纤细的腰上，皮肤上都是他舔舐过的痕迹。

他看清眼前淫靡的场景，被吓得赶紧缩回了手，可柳山的腰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红印，苏韵文羞愧难当，把他的衣服穿得妥帖工整。

“你有反应。”柳山盯了一眼他的被撑起来的裆部，冷不丁对他说。

“对不起，小山，是我不好……”

难得见苏韵文不好意思，他脸色如常，可是柳山看见了他红得滴血的耳朵。

“亲都亲了，还怕什么，我不怪你，小文哥哥，我愿意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暧昧，动作也越发大胆，柳山用脚踩上了苏韵文已经有反应的地方，被碰到的一刹那苏韵文整个人一震，柳山慢慢摩挲，苏韵文垂着眼睛不敢看他，但是额头的青筋都露出来了，可想而知他忍得多辛苦。

“小山，别闹……”苏韵文已经极力让语气平静了。

“我没有闹，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家里，什么都没有……你会受伤的。”

“哦。”柳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苏韵文在意的是这个，柳山大概知道需要准备些什么，要是屋里真有这些东西，那苏韵文不就是货真价实的禽兽么……不对，为什么是他受伤……

柳山思绪飘得远，却没注意苏韵文的手已经伸到他下面，被握住的时候柳山一激灵，却被压得死死的，原来自己摸和别人摸完全不一样，更何况，这人还是天仙一样的模样。

凭心而论，苏韵文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自从第一次在梦里看到柳山的脸，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种心思。如果他再自我一点，强取豪夺也能如愿，可这是他从小呵护关爱的人，他一直希望对方能平安顺遂，按世俗的期许一生坦途，可是他做不到，莫名的保护欲和控制欲日益增长，面对柳山他举棋不定，却又不甘心远离退让，如今竟然能得到这样的回应，对他来说真是莫大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