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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尽宴收已是亥时,四人从主楼向着偏房而回。
今夜无月,只有昏暗的灯火在坞堡闪耀。
晚风吹来,忽明忽暗。
坞堡内仍有些佃农在挑水忙碌,远远看到钟荣等人他们也只是继续埋头干活。
回到偏房的楼下,服侍的哑婆房门大开着。
从外面可以瞧见她正跪在一个灵位前,似乎是在祭奠着什么人。
钟荣目力非凡,但见那灵位上只有一个“林”字,别无余物!
现钟荣几人回来,哑婆立刻慌乱的将那牌位给收到一个匣子里,似乎还伸手擦了擦着脸上的泪痕。
未做停留,钟荣他们继续上到二楼。回想起入堡后的所见的这一切,他莫名觉得这座坞堡透着一种十分不协调的诡异气息。
嘱咐张标和郑大郎晚上睡觉时多个心眼,钟荣缓缓关上房门。
看着屋内的陈设和四壁悬挂的山水与人物画像,甚至连这间屋子他也觉得透露着一丝不寻常。
“究竟是哪里存在着诡异呢?”
钟荣看向正中的一幅人物肖像画,他突然觉得这幅画就很是诡异!
是一个四十出头岁的中年人,画卷十分普通,甚至画的并不是很好应是初学不久。
但奇怪的是其他三壁间的山水画却很传神,显然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阿荣,你怎的不睡?”钟厚现他站在画像前愣神,忍不住问了一句。
“大兄,你有没有觉得这座坞堡里有什么寻常的地方?”钟荣想看看兄长是否能为自己解惑。
微一沉吟,钟厚道:“我觉得这坞堡中的佃户过的十分痛苦,从他们脸上的神色和夜里还在忙碌便可以看出。”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钟荣,如果林家两兄弟真像对待自己那样热情好客,为何这堡中佃农会痛苦不堪呢?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重新将目光看向那幅画卷,画上之人和林家兄弟没有半分相识之处,且画的十分粗糙,如果换作自己若非亲手所画根本没有挂着的必要。
自己不是林正贤当然不会想明白此幅画卷挂在这里有何用意,钟荣摇了摇头准备入睡。
转头之际,却隐约看到旁边书案上似乎有一道痕迹。
钟荣上前两步来到书桌旁,借着有些昏暗的灯光仔细察看。
见弟弟神情有恙,正欲脱衣入睡的钟厚也失了睡觉的心思,凑上前来看着钟荣目光所视的地方。
“是一道刻痕。”钟厚不明白弟弟为何要对于这道痕迹如此上心。
伸手在痕迹处略按一按,痕迹并不短。
“不对……是刀痕!”
钟厚很快便现在书案不起眼的地方还有几处一样的痕迹。
“确为刀痕!这间屋子里曾经生过战斗。”钟荣笃定道。
顺着刀痕向下,木地板上并无打斗痕迹。
钟荣将远处的另外一盏油灯拿来,蹲身在地板上细看。
将一些灰尘吹开,只见地板缝隙里尚存有暗红色的污渍,至少有数年光阴,只是因其在不易摩擦的地板缝隙里,而并未被岁月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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