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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陪你。」

蔣文睿的聲音突然出現，許柯疑惑地看向他，卻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好似是甜蜜的微笑。呦呵，這人表情調整挺快啊，不當演員可惜了。

許柯努力放鬆面部表情，不知怎的，看到蔣文睿的微笑，他竟然有點心神蕩漾了，但也只是一瞬間，他可是個a1pha，對一個疑似仇人的a1pha起不了半點心思。

一波三折的結婚照算是拍完了，等許柯換回衣服，和蔣文睿拿著照片回到了登記處。工作人員等的都快睡著了，見他倆回來，就開始繼續流程。

工作人員把結婚照貼到紅本本上，在蓋章之前例行公事地問道:「二位真的不後悔嗎？」

「嗯。」

工作人員聽到二人回應，點點頭:「那您二位是否還未宣誓？」

宣誓？兩人一怔，許柯本著禮貌的原則笑了笑：「那個……這是必走的流程嗎？」

「是的，這是婚姻法最頒布的規定，您二位在宣誓台上宣誓，我們會有專門的攝影師為您記錄這一刻的美好，所以要等宣誓完我蓋章，結婚證件才可起效。」

「去哪裡？」蔣文睿看了眼腕錶，有些坐不住了，他答應兩個孩子中午回家吃飯的，未曾想領個證流程竟如此繁瑣。

「對門就是。」

工作人員指向門外，蔣文睿站起身就走了出去，許柯緊隨其後。來到宣誓台，兩人看著台子上的宣誓稿，飛順了一遍詞，蔣文睿問：「可以了嗎？」

「嗯，來吧。」

許柯莫名有點好笑，這一出出的，搞得他都恍惚了一瞬，以為自己真的遇到真愛要結婚了。

「我蔣文睿」

「我許多多」

「自願於今日結為夫夫，無論健康疾病，無論貧窮富貴，自此後定然互敬互愛，相濡以沫，執子之手，共赴白之盟。」

二人齊讀出稿子上的詞，攝影師覺得哪裡不對，一個正經的主持播音腔，一個面癱但聲音鏗鏘有力，這兩位不像是甜蜜宣誓，要不是詞在這，他都以為這二人是在拜把子！

宣誓完，許柯咬著後槽牙問工作人員：「還有別的流程嗎？」

「沒了，現在只缺我蓋章了。」工作人員說著，手起章落，兩個嶄的紅本本就呈現在了眼前，工作人員笑著，「恭喜。」

「謝謝。」許柯點頭，收起了結婚證，沒看一眼，主要他覺得這個紅本本和一紙合同沒啥區別，都是事先協商好的，沒必要多過在意。

許柯站起來要走，就聽見蔣文睿低低地應了聲：「同喜。」

他疑惑望去，卻發現蔣文睿在包里取出了一袋喜糖遞給工作人員，工作人員已經見怪不怪了，她笑著收了糖，又多說了兩句恭喜的話，蔣文睿才起身。

「您還準備糖了？」上車之後，許柯好奇地問蔣文睿，他還挺細心的，別說準備糖，自己連想都沒想過。

蔣文睿發動車子，應了一聲：「我讓助理準備的，結婚畢竟是喜事，你這輩子也就跟我了，那些該走的儀式不會少。」

許柯眯了眯眼，覺得蔣文睿這人很矛盾，要說他薄情寡性，他卻能把這種微不足道的小細節做到極致，對外給足了他這個『夫人』的面子和尊嚴。

但要說他鐵a柔情，他又把婚姻當做一場互惠互利的交易，一紙合同買斷了一個omega的後半生，薄涼的很。

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他呢？

許柯的思緒被蔣文睿的一個剎車給打斷，他茫然看向車外，原來是一個紅綠燈。

蔣文睿在等綠燈的空檔看了眼後視鏡里的許柯，正巧許柯也在看後視鏡，二人目光隔鏡相匯，蔣文睿對上那靈動的大眼睛，心突然仿佛被燙了一下，立刻收回視線。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下意識緊張無措地蜷了蜷，隨後故作鎮定，岔開了話題：

「我們家有兩個孩子，鳳胎，今年五歲，姐姐是omega，叫林語顏，弟弟a1pha林禹澤，性格都挺乖，挺好相處的。」

「怎么姓林？」許柯問，難道兩個孩子的母親姓林？

「他們是我弟弟的孩子，我弟弟和弟夫在四年前的一場車禍中去世，留下了兩個一歲的孩子，我弟夫的父母埋怨兩個孩子是討命鬼，不肯接回家養。

我家就我弟弟一個omega，當時我爹哭著讓我把兩個孩子接過來，一開始孩子跟著他們老兩口，後來我爸生了場重病，我爹忙不過來，我就把孩子們接到了身邊，後來他們就一直跟著我了。」

說起孩子，蔣文睿的臉色柔和了不少，話也不吝嗇的幾個字幾個字蹦了。

許柯瞭然點頭，他記得蔣家二少爺蔣文源在22歲那年就嫁給了林氏集團的小林總林逸軒。

當時這一對情投意合的璧人羨煞了太多圈裡商業聯姻的夫妻，連許柯都羨慕過那一場盛世婚禮。

後來只聽說小林總夫夫在一次巨大的車禍事件中被波及，雙雙去世，今天一聽才想起來，小林總的夫人是蔣文睿的親弟弟。

捋完關係，許柯不確定的問：「那他們算是您的外甥，您是為了外甥而選擇不要親生孩子？」

「對。」蔣文睿很坦然，「如果我有了孩子，我不能保證我的心不會偏，他們從小失去了雙親，我不能讓他們再失去舅舅的疼愛。」

「您是個好舅舅，也是個好a1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