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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收一点笑，轻轻“啧”一声，两三秒后又笑开。

  我在旁边看着，可是午后的光把他的眉目照得太亮，我看不真切。

  也几乎呼吸不过来。

  回到班里，她问我朋友：“怎么说？”

  我朋友继续打：“还能怎么说，笑成花了呗。”

  她也笑，带着点不好意思和欣喜。

  他们都欣喜。

  他们都得偿所愿。

  我不是他们。

  学校是私立学校，初中晚上也有晚自习，晚自习开始前，她拎着糖果进来，跟我抓一把，说：“我以前也谈过男朋友，但是没有哪一个对我那么好，刚谈第一天就买那么多糖果。”

  他们没有成年，做不了更多的仪式。

  但是承诺和宣告，他都做到了。

  他谈恋爱的样子，和我想象中一样。

  我笑着说谢谢，把糖攥进掌心，糖袋锯齿边缘在我掌心划了一道又一道，我明明疼得撕心裂肺，低头却找不到任何破皮出血的痕迹。

  我反复说：“谢谢。”

  谢谢你能让我看到我想象中他的样子。

  我们断联了。

  这是理所应当的。

  他开始了的生活，我却抓着那点没名没份的短信无数夜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我在睡前回忆，在梦中延续，在天光大亮之时，清醒。

  然后在床上坐好久。

  久到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他们这场恋爱谈得很好，我在局外看着都觉得好。

  但是我不太好。

  所以我开始拒绝小团体的各种活动。

  我妈妈生日那天，我们全家一起陪她过生日，我爸爸照例跟我说：“你妈妈生你的时候难产，你差点要了你妈的命，快给你妈妈切蛋糕表孝心。”

  我笑着为妈妈切蛋糕，跟她说：“谢谢你把我带到这世上。”

  我妈妈摸我的头说：“好好学习，以后找份好工作，找个好男朋友。”

  我笑着说好。

  可是我知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晚上回家，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是他来的。

  他问我：你对L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L，他的女朋友，我的同桌，我自以为的朋友。

  我一晚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我攥着手机，手在抖。

  我很想歇斯底里地问他你还要我怎么做，我还能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