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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面铺着柔软地毯，我坐在真皮沙上几乎昏睡过去。

  坐了约莫半小时，我几乎以为是6青繁故意整我，忍不住推门出去，正巧碰上十几人自电梯中走出来，为的正是6青繁，他正与另一个人握手。

  我身形霎时定住原地。

  怎么会这么巧，那人正是何厉。

  何厉似有察觉，轻轻回过头，四目相视的一刹那，我禁不住向后倒退一步。

  他看着我，面上犹带未褪的笑意。

  6青繁顺着他的目光扭头，也看到我。

  &1dquo;你到了?”他说。

  我勉强笑了笑，对他点点头，&1dquo;我进去等你。”

  我匆匆退回会客室，从口袋里掏出阿司匹林，我又忘记准时吃药，所以才会这么痛。

  6青繁很快处理好一切事务，我同他一起离开公司。

  路上他一直沉默，直到接近裴家大宅时，他忽问，&1dquo;你与何厉有什么关系?”

  我耸肩，&1dquo;他是我前任金主。”

  6青繁绷紧下颌，并无回应，他神色虽不变，但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却青白。

  话一出口我心中亦有悔意，我心中对何厉有怨，何苦拿6青繁来出气?

  当初他不能接受我，不过因为有更加希望得到的东西。他希望摆脱裴氏的附属身份，爬到更高的地方去，我既是他的拖累，应当潇洒退场。

  这十年来，我却一再为难自己，只为与6青繁赌一口气，也不过是折磨彼此罢了，何苦，何必?

  &1dquo;这四年我一直和他在一起，”我说，&1dquo;但我已与他分手。”

  &1dquo;原来你真是和他。”

  他去公寓找我时遇到何厉，大概已经猜到我们的关系，只是现在才确定罢了。

  &1dquo;你现在住哪里?”6青繁问我。

  &1dquo;一个朋友家。”

  &1dquo;朋友?你哪来的朋友?”

  整整四年过去，他还以为我仍是他手掌中那无知少年，关于我的一切他皆应知道。

  &1dquo;6青繁，我已经是成年人，你不要再来干涉我的私生活。”

  我怎么可能再无知无觉的在他的眼底生活另外一个六年。当初宁愿吃些苦头到夜总会做侍应生，未尝不是为了躲开他的监视。

  那时的裴即玉为了赌一口气，什么都愿意。何等年少，无知无畏。

  若那时肯向他低头服软，是不是就不会与何厉相遇?

  可惜过去从来不能再回头，所以我不能后悔。

  &1dquo;即玉，难道你吃得苦头还不够?没了裴家少爷的身份，有谁会真正看重你?”

  他的话戳中我的痛处，显然他已经知道当年我与1eo的结局，一切都如他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