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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

  6子野拎着他再次往墙上狠狠一撞。

  “是我爸。”

  6子野一愣。

  “你说什么？”

  6子野死死盯着他。

  由于愧疚，祁遂川还是没有看他，只是低声开口：

  “我爸是个疯子，他……”

  他话未说完，一个拳头就砸在了他的太阳穴。

  他摔在地上，拳头仍不停砸下来，6子野像是疯了一样地打他，幸好有路人经过，赶忙过来拉开他。

  足足来了四五个大汉才把6子野拉开。

  祁遂川嘴角的伤再次裂开，他抵着墙有些艰难站起来，咽了一口嘴里的血，抬起头来看向6子野。

  “对不起。”

  6子野并不接受他的道歉，盯着他的目光像是烧着熊熊的火，额上青筋暴起。

  “如果顾乔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一字一句像是从牙齿间狠狠咬碎了再吐出来，透着骇人的戾气。

  他紧抿着唇线甩开身后拉着他的手，冷着脸转身离开。

  祁遂川看着他的背，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6子野说不仅仅是一个警告，如果顾乔出事，他可能会死。

  他看到过6子野狂的样子，像魔鬼一样可怕。

  那时候6子野才十三岁，却差点把一个成年男人活活打死。

  -

  回到手术室外。

  手术还没有结束，6子野在靠墙的长椅上坐下来。

  回到这里，他意外的冷静。

  另一头的手术室外，一个病人家属来来回回的在门口踱步，满脸的焦虑担忧，还有一个虽坐着，却死死的攥着双手。

  6子野没有，他只是安静的坐在长椅上，面无表情。

  一滴粘稠的血从他额头上滴下。

  “滴答——”

  他的目光被这抹血红吸引。

  他歪了下头，表情有些疑惑，然后一直盯着那滴血，不知道在想什么。

  “先生，你要不要去包扎一下？”

  一个护士靠过来，小心翼翼地询问他。

  6子野抬头。

  “包扎什么？”

  护士指了指他的额头，“你额头上的伤口很深，不包可能会感染。”

  6子野很缓慢的眨了下眼，然后抬手，触摸了一下额头。

  再拿下来，食指尖沾满了粘稠的血红色。

  他这才想起，那群人踹他的时候，他的头好像磕到了石头上。

  那时候他意识都还没清醒，记不太清。

  应该磕得还挺重的，但他并没有感觉到疼，刚刚摸的时候也没感觉到。

  他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会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