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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佩再次回到竹屋时,妆娘已经睡下,来到她床边替她拉了拉被子,顺便拿走了喝剩下的药碗,即将跨出门时,听到背后传来妆娘的声音。
“听公子说,你救我是为了报恩。”妆娘缓了缓问:“不知道我怎么帮助过公子?”
嘉佩继续向前走去,“很久之前的事了,或许妆娘早就不记得了。”
妆娘还想问些什么,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声音都没出。
嘉佩出去后就在门外坐了下来,把手放在膝上打坐起来。
外面风很大吹得竹叶到处乱飞,有一些就飞到了嘉佩身边然后被她入坐时周身的气流卷起,绕着她转啊转。
妆娘起身来到门前,她没有开门而是背靠在门上坐了下去。
两人就这么隔着一道门背坐着,一人打坐一人沉思,两人就这样经常这样坐着,有时是坐一会儿,不是嘉佩进来了就是妆娘要出去,有时就会坐一天,两人都不出门进门,不知道各自都在想些什么,但都有些默契地不去过问对方。
仓江附近部落
自从梦蝶之前弹奏了一下《芳菲雪》,赵音容就对这个旋律很是上心,总觉得这个曲调很是熟悉,但又想不起具体的东西,等过了几天,手上的伤口稍微浅了一点,他就会去弹琴,弹这《芳菲雪》。
梦蝶推门而入的时候,赵音容就在小心而缓慢地弹琴。
她抿了抿唇,上前来把赵音容的手抓住看了看,“你的手还没好呢,不要弹琴。”
赵音容看了眼梦蝶又看了眼自己的手,然后作罢,于是梦蝶就把他身上的琴语拿到一边去了。
梦蝶正想说什么,阳春进来了。
“回来几天了,忘记跟你说了,妆娘的事。”他进来后随即又将门阖上,继续说:“妆娘离开山舍了,不知道去哪了,我觉得和西城来的军队有关。”
梦蝶蹙眉问道:“什么军队?”
“来西城搜蛊的,白雪不就被带走了嘛,是要被押回安平受审。”阳春想到白雪还是一阵烦躁,“白雪怎么回事?她哪来的蛊毒,就算有她也太不小心了这么轻易就被抓了去,想救都没法救。”
梦蝶一颤,喃喃说道:“想救都没法救……”
阳春问了问:“怎么了梦蝶?”
梦蝶这才回神,问道:“那妆娘有没有留下什么笔记书籍给我?”
阳春想了想说:“我不清楚,当时只有高山和流水在山舍,你可以问问流水,她不是跟来了么?”
见梦蝶不再说话,阳春看了看赵音容,打趣道:“喂,神仙,你好点了没。”
赵音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就没过问,听到阳春朝自己说话,笑了笑:“好多了,谢谢关心。”
阳春准备出门了,随口说了句:“切,谁关心你了?你快些好起来,梦蝶就能快些跟我回家。”
赵音容皱了皱眉,问道:“梦蝶为什么要跟你回家?你们是姐弟么?”
梦蝶“噗嗤”笑了出来,阳春也是一阵微怒,“你这小子每次说话都这么气人呢?我真的是,要不是见你身体还没好,我一定再把你打趴下。”
“……打趴下?”赵音容喃喃念了几次:“再,打趴下。”
梦蝶见状不妙,推了推阳春,催促道:“你不是要回山舍看看嘛,还不走,快去!”终于将阳春踹出了房门,梦蝶赶紧把门阖上。
再次回到赵音容身边时他突然像是受惊般地往后躲了去,这个举动让看到的梦蝶都有些无措。
“怎么了?”梦蝶小心地问了句。
赵音容拉过被子遮了遮自己的脸,喃喃说着:“为什么,为什么要看着我的脸?不要看我的脸!”
梦蝶抱了抱他哄人般地说道:“不会的,你的脸很好看,不要不给别人看,嗯?”
赵音容还是将脸埋在被子里,不过不再说话了。
梦蝶也不敢轻易掀开,只是看到赵音容紧抓被子的手突然慢慢松开了,梦蝶意识到不对,赶紧掀开他的被子才现他再一次因为高烧而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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